第二十七章 窮弟兄

  「呃，是你啊……小雞應該正在閉關……你有事嗎？我可以幫你轉告。」

  趙楚抬起眼皮，淡漠的看了眼朱瀚名，而後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涼水。

  「趙楚，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暴自棄，得過且過啊……不瞞你說，我目前已經覺醒第五脈，隨時可能覺醒第六脈，踏入九大派……」

  

  「想想當初，我朱瀚名竟然和你這種廢物齊名……哼，襄風三恥，真是一段恥辱的歷史啊……看著曾經平起平坐的廢材，如今已經飛黃騰達，是什麼滋味？」

  「應該……很辛酸吧。」

  朱瀚名說話間，五根靈脈，似有似無的瀰漫而開……這是一種炫耀，也是蔑視。

  「嗯，五根靈脈，很不錯……我知道了……」

  趙楚認真的點點頭。

  「放心……我即便是遇到什麼困難，也不會找你這種垃圾幫忙。你這種貨色，也沒有資格幫我……見了紀東元，替我轉告一聲，我找他借3萬金幣……等我突破六脈之後，允許他當跟班……我想，他應該會感恩戴德。」

  輕蔑的一笑，朱瀚名站起身來。

  以他如今的地位，趙楚宛如一隻螻蟻，多說一句話，都是對生命的浪費。

  「嗯，舉手之勞，我會轉告的。」

  趙楚目睹朱瀚名從床上跳下來，後者尺高氣昂，正要出門之際……趙楚一杯涼水喝完，又緩緩倒了一杯：

  「朱瀚名，看在曾經一個寢室的面子上，我答應了你的請求……但你踩了我睡覺的床鋪，這筆帳……說說吧，總歸需要一個交代……呃，紀東元的被褥，似乎也沒有倖免，你的心眼，還是那樣狹隘……」

  趙楚的粗布被褥，此刻密密麻麻全是骯髒的腳印，遠遠望去，宛如一道道恥辱傷疤，令人憤怒。

  紀東元的被褥雖然少一些，但同樣遭逢了劫難。

  「哈哈……交代？你的床褥，比淤泥還要骯髒，踩你，是看得起你。」

  「我的拳頭，就是交代……本來不屑對你出手，但你膽敢頂撞我，就是你自己找死了……趙進泉師兄籌備挑戰曹楚煙，沒空理會你這個廢物……如果我替他踩你一頓，或許還能賞賜我一瓶靈液。」

  朱瀚名突然停住身形，臉上湧出一抹……猙獰。

  他是趙進泉忠實的擁護者，目標是九大派中的武龍宗……當然，他也知道一些二人恩怨……趙楚曾經氣的趙進泉吐血，這筆帳，遲早都要算的。

  轟隆！

  驀然間，空中響起一道音爆之聲……朱瀚名翻身一拳，轟然朝著趙楚面門砸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打趙楚的時候，都喜歡往臉上招呼。

  或許……潛意識裡妒忌他英俊吧。

  電光火石間，一抹輕蔑的冷笑，已經掛在朱瀚名臉上……打殘一個一脈覺醒，簡直易如反掌。

  「果然，最缺少什麼，最喜歡炫耀什麼。」

  「僅僅是六根靈脈而已，有必要這麼囂張嗎？」

  轟！

  趙楚頭顱微微一側，輕描淡寫的閃避開了這一拳……他淡漠的將涼水杯拿起來……

  轟轟轟轟轟！

  接下來，朱瀚名怒極，拳風如暴雨梨花，滔滔不絕的轟殺而來，狹窄的宿舍內，幾乎封死了趙楚一切退路。

  陰毒狠辣，招招致命……朱瀚名根本沒有任何留手，隨便哪一拳，都可能直接將趙楚轟殺而死……他內心的殘忍毒狼，已經甦醒。

  「真想不通，你囂張的根據是什麼！」

  趙楚腳掌紋絲不動，只是身軀進行一些小挪移……看似風輕雲淡，可偏偏毫釐之間的距離，閃避開了朱瀚名所有絕殺轟擊。

  後者心臟一跳，這時候也發現了異常……五根靈脈轟然爆發……朱瀚名打出了真火……這一刻，他不在輕視，不在保留……全力以赴。

  閃避！

  依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閃避……趙楚手持水杯，仿佛眼前狂風暴雨般的轟擊，只是清風徐徐而已……他喝水動作，一氣呵成，中間甚至沒有任何滯澀。

  咚！

  咽下涼水，水杯輕輕置於桌面。

  「如果這就是你的驕傲……那麼，我很替你，可悲！」

  微微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啪……趙楚手掌隨意一握……朱瀚名的拳頭，宛如被火鉗子夾住，火辣辣的疼。

  「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痛！

  直衝腦門的劇痛。

  朱瀚名心臟狂跳，使出渾身力氣，可拳頭偏偏一動不動。

  咔嚓！

  一聲骨骼爆裂聲響起……朱瀚名聽到了手骨骨折的聲音……

  「痛……快放開我……你找死！」

  一陣劇痛令他頭暈目眩……繼續捏下去，他的手掌，就廢了。

  咔嚓……咔嚓……

  趙楚面無表情，衣袍無風自動，那恐怖的手掌，還在繼續收緊。

  「快放開我，小心趙進泉師兄殺你全家……你這個廢物，快放開我……蠢貨……」

  朱瀚名感覺到了恐懼……他面色猙獰，氣急敗壞的威脅道。

  咔嚓……咔嚓……咔嚓……

  骨骼爆裂聲越來越密集。

  「趙楚，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向你認錯，快放開我，再捏下去我的右手就廢了……快放開我……」

  感覺到右臂力量的流逝，朱瀚名在絕望的恐懼下，終於開始說好話。

  冷漠……趙楚眼中冰霜般冷漠。

  咔嚓！

  「趙楚，趙楚，求你了，求你饒了我……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原來你隱藏的這麼深，你才是真正的天驕……我錯了，你饒我一次，就一次……」

  「我們曾經都是共同患難的兄弟，我們都是襄風三恥……那時候我們，還有紀東元，我們一起發誓，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我們曾經睡在一張破床上……趙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饒了我吧……」

  這一刻，朱瀚名不斷發出一聲聲怪叫，他惶恐到了極限。

  「剛才你尺高氣昂，踩我被褥的時候，可曾想起我們曾經的誓言……那天，你生病，天空下著暴雨，我們的茅屋裡，下著小雨……你蓋著我和紀東元的被褥，也就是你踩踏的那一床……那一夜，我們熬著薑湯，照顧了你一宿……那一夜，我們三人那樣狼狽，但笑聲那麼多……呵呵，沒錯，窮弟兄在一起，其樂無窮。」

  「那個時候，我想，我們的友誼，可以天長地久……後來，你先一步突破，拿走了三個人共同積攢的財產……我倆沒有追究，並且祝福……真心替你高興。」

  「我們不求你履行當初的諾言，沒指望你會有福同享……但也絕對不會承受你的辱凌踐踏……被最親近的人捅刀子，會比敵人還痛十倍……剛才你每一拳，都在我致命要害上，如果不是我有點自保的能力……現在的我，就是一個殘廢……真的，你朱瀚名，我曾經的兄弟，比趙進泉……還狠。」

  咔嚓！

  最後一聲爆響，朱瀚名的右拳骨骼，徹底碎裂……終身殘廢。

  「之前，你招招致命的時候，可曾想我饒我一命……這次只是警告……我趙楚從來不是善男信女……相信我，我有一百種方式，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消失……」

  扔開朱瀚名的胳膊，趙楚拍了拍床上的腳印泥土，重新整理了他與紀東元的床鋪。

  雖然都在忙著修煉，再不會回來睡覺，但這裡是回憶……這麼美好的地方，是天底下，最乾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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