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毀滅一切(2)

  似乎想起當年的往事，頭髮花白的老者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他何嘗又沒有年輕過，他的生命中又何嘗沒有這樣一個讓他愛如骨髓的女子。

  只是，隨著時間遠去，一切都成了風中的記憶，只是依稀還記得，那單薄的倩影，明媚的笑容。

  「哈哈哈哈……聞人妙，你破了陣法就破了陣法，不要以為讓一個臭丫頭來糊弄我，我就會相信！」

  「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絕不相信！」繼續幾聲怒吼，震顫天地，然而，聖雪神人的力量卻在逐漸削弱。

  他本以為，一切毀滅，歸於最初，他便也可以瀟灑的離開，卻不曾想，他親手創造的一切，他卻無法毀滅，這片大地，已經不再是屬於他一個人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一切都不重要。」妙手真人憐憫的看了虛空一眼，最終只是輕嘆一聲，心中多些感慨而已。

  沒有人會在乎聖雪神人相不相信，大家在乎的，只是大地是否還在震動，流沙是否還在暗涌，颶風是否還在逼近，死亡是否就在眼前。

  平靜了，一切都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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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湛，這個陣法是這樣破的麼？」紅衣女子緩緩走來，唇邊掛著明媚的笑，如盛夏的驕陽，散發出耀眼光芒。

  她是星空中最璀璨亮麗的星，無論何時，都是萬人矚目，她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如邀賞一般，試探性的問，黑眸中，卻是深深的自信，已然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香兒真是聰明。」男人寵溺的笑道，金色的眸中一片深情，忍不住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女子一擁入懷。

  有這樣一個女子，她看似無心，卻總是在最艱難的時刻，最堅強，最執著，最不言放棄，有這樣一個女子，她看起來像個小女人，卻有著男兒不及的聰慧，勇氣，自信和力量，無論何時，似乎總能創造奇蹟。這便是他的香兒，他一生的摯愛！

  「師父還好嗎？」她不會忘記，男人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師父，滿心擔憂，現在是不是真的一切都風情浪靜了，妙手真人是否安然無恙？

  她知道阿湛能夠感覺得到，武學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許多東西便不再需要用眼睛去看，憑著心靈的交流，也可以感受到對方。

  「師父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軒轅天湛只是給出了一個大概的說法，具體情況是怎樣，他自己也說不清，不過，西乾大地上，不會再出現這樣翻天覆地的災難，因為這片大陸之上，再也沒有力量那麼強大的人了！

  妙手真人的力量在漸漸恢復，當與他契合了百年的真氣隨著靈魂出竅，他是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的，然而，湛小子為他創造了奇蹟，他要好好的珍惜以後的時光。

  他臉上不再平滑光潔，不再如孩童般細嫩，抬手附上自己的臉，能感覺到溝壑縱橫，斑斑駁駁……然而，卻也感到真實！

  幾百年了，他終於可以看到真正的自己，可以如一個正常人一般失去，至於晉升到另一大陸，他早已沒有期待！

  「哈哈哈！不要以為我輸了，我永遠都不會輸！我的力量將留在這裡，你們也將不得安寧！」虛空中的聲音越來越弱，仿若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不甘的發出最後的怒吼。

  他的聲音蒼老而不甘，卻帶著極強的聲波震動，一點一點傳到人耳中，幾乎沙漠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男人幾乎詛咒的話。

  與此同時，木如梳暗淡的眼睛瞬間迸發出透亮的光芒，她淡淡的看著鏡面中西乾國的廢墟，神色沒有絲毫動容。

  「毀滅！毀滅一切！」心中有個聲音，在一直不停地響起，她喃喃重複著這句話，輕輕捏住了茶杯的邊緣。

  「砰」的一聲，茶杯碎裂了，木如梳似乎也沒有料到，她只是輕輕一用力而已，怎麼就捏碎了茶杯？她有些震愣的看著地上的碎片，任地上濺起的茶水灑到她的身上，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長老們卻注視著她的眉心，一朵盛開的玉蘭花，明媚綻放，從此，她便是他們的新主人了。

  眾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新主人卻依舊一言不發，他們不敢輕易打掃，或許，這個時候新主人還在整理著自己的記憶。據說，聖教一脈，如果舊主人願意傳授，新主人不光會繼承舊主人的力量，還會繼承舊主人的思想，只是他們從來沒見過而已，因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管怎樣，他們是不敢輕易打擾的！

  「香丫頭有句話說對了，從來就沒有坦途的光明，任何一條路上，都是充滿了艱難險阻！」靜靜地看著天空，妙手真人不由得長嘆一聲，有些事情，終究無人能阻止。

  他早該想到的，就算聖雪神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不能再回到另一片大陸，但是他的力量也可以轉移，他最後那句話，不正是這樣的暗示麼？

  罷了，他老了，一切疑難，且留給後人來解決吧！

  沙漠恢復了平靜，大火還在燃燒著，這片大地之上，所發生的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似乎就這樣悄然結束。

  「香兒，一切都結束了，你和天湛先回西越國吧。」龍於焰走了過來，對著二人說道。

  他們都消耗了太多的心力，實在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剩下的一切，他這個大師兄還是可以處理好的！

  「大師兄，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了解。」女子婉言拒絕，看著體貼的大師兄，心裡一片柔和。

  大師兄總是最心疼她，怕是捨不得她吃苦。

  「那你們好歹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陣子，大師兄先去西乾國看看情況，等你們修養好了，再來西乾國與大師兄匯合，怎麼樣？」龍於焰心疼的掃過女子的臉龐，僅僅一月不見而已，香兒竟然如此消瘦了，他這個大師兄心中，難道不疼嗎？

  「奧，是該洗洗了。」雲飛香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覺得自己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狼狽，沙子，血與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的確是不怎麼好聞，而且，她的頭髮也實在亂得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