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該殺的也殺了,該睡的也睡了
2024-07-18 16:56:54
作者: 北枳賒月
四皇子今日的計劃里,還有重要的一環。
那便是他在宴請夏侯宿的同時,也讓尚書夫人朱湘雲,也就是原主的後娘,同樣在風雪苑宴客。
以偶遇拜訪之名,前來巧合撞破「好事」,以此來讓夏侯宿騎虎難下,進而迎娶原主。
腳步聲近在咫尺,黎司晚下意識便是向屏風後躲去,那裡有窗戶,或許還能藉機逃出生天。
可夏侯宿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一手抓上她的手腕,再度將她甩到了床榻上。
將她手中香箸掀飛,嗤笑伸手,粗暴地撕開了她肩側的衣衫。
香肩外露的同時,他衣帶一松,本就松垮的裡衣便近乎全落,掛在他的腰間。
他俯身而來,將黎司晚壓在身下,半蓋著被子,曖昧緊密,場面極度香艷。
只有黎司晚知道,夏侯宿內里的手撐著身子,並未真的接觸到她的身體,但卻又恰到好處的限制了她的行動。
「阿宿,我剛遇見了尚書夫人,她也正好在此處宴客,便想來拜訪...」
四皇子宋祁鈺說著話,看似是詢問夏侯宿的意見,但卻已經伸手推開了房門。
床榻一幕自是被兩人盡收眼底,可地上屍首血流成河,更為吸睛。
「啊...」
跟在宋祁鈺的身後的尚書夫人朱湘雲嚇了一跳,瞬間愣在原地。
畢竟本來的計劃里,此刻房中只有黎司晚和夏侯宿兩人才對。
他們再以黎司晚醉酒被送錯了房間,將這件事圓過去。
可如今還有那嬤嬤在場,可如何是好。
宋祁鈺快步上前,「這是怎麼回事?阿宿,你沒事吧?」
語氣里滿是關切,但目光卻精準落在床榻上,確定是黎司晚之後,才算穩定了心神。
「咳咳咳...」
門口席捲的涼風讓夏侯宿猛地咳嗽起來,他這才攏起衣衫,一臉歡愉被打斷的不滿,坐起身來。
見狀,黎司晚趕緊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結實,縮在裡面也不敢輕舉妄動。
宋祁鈺轉身關門,還給夏侯宿拿來狐裘披上,又再度發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床上的...可是黎大小姐?」
「晚兒?」
朱湘雲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很快穩定下來,順著宋祁鈺的話,就進入了主題。
「晚兒不是多喝了幾杯回廂房歇著了嗎?怎麼會在宿小侯爺的榻上?」
「嗯?這難道不是夫人的安排嗎?」
「宿小侯爺此話何意啊?」
「這黎大小姐,是你們尚書府的人親自送到本侯榻上的,還很貼心的給點上了歡情香,本侯還以為,這是夫人的心意呢!」
夏侯宿話說的輕飄飄的,朱湘雲的臉卻是一片青黑。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做人後娘的,平日裡在府中就和黎司晚這丫頭針鋒相對的,如今若是夏侯宿的話傳出去,豈不成了她奸險無恥。
「宿小侯爺明鑑,冤枉啊,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是嗎?黎夫人啊,本侯是喜歡聰明人,可也最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夏侯宿依舊一身慵懶,語氣也淺淡平和,但就在此刻,即便是裹在被子裡的黎司晚,也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寒意。
那是一種無形觸發,讓骨子裡生出畏懼的氣息。
好似只要夏侯宿轉瞬的微變,便是冰寒千里。
「宿小侯爺恕罪!」
朱湘雲撲通一聲立馬跪倒在地,臉色慘白,滿眼皆是恐懼。
畢竟夏侯宿的聲名,她是聽過的。
身在邊境讓人聞風喪膽且不說,就在月前,京都府丞不過背後議論了他兩句,當夜便被扒光了衣裳,在青樓門外吊了一夜。
「阿宿,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祁鈺見狀,趕緊開口解圍。
朱湘雲也瞬間想到了應對之法。
「我想起來了,這嬤嬤確是我尚書府的人,可是前幾日因為得罪了晚兒,所以受了責罰,想來是他因此心生怨恨,想要報復,才如此這般設計,想要毀了晚兒清譽。」
「哦?真是這樣嗎?」
「不敢欺瞞小侯爺。」
「是啊阿宿,我相信黎夫人所說,此番定是個誤會。」
看著勸說的宋祁玉,夏侯宿拂了拂衣袖,「也罷,該殺的也殺了,該睡的也睡了,更何況本侯雖然中了設計,但黎大小姐的確不錯,美人在懷,君子折腰,黎夫人,今日本侯便帶黎大小姐回別院小居。」
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黎司晚從被子裡撲騰而出。
這男人一張嘴,什麼瞎話都能說的嗎?
什麼睡了,什麼折腰。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正要開口,夏侯宿卻笑著伸手,撫上了黎司晚的臉頰,一臉笑意溫柔,好似對她愛不釋手。
但指尖卻故意在黎司晚的脖頸划過。
涼意還帶著力道,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但別說,對黎司晚來說是管用的。
她可不想和那嬤嬤一樣被割喉。
見黎司晚慫了,夏侯宿滿意地勾了勾唇,「本侯就知道,晚晚也是想隨本侯回去的。」
一句晚晚,黎司晚眼角一抽,夏侯宿已經轉頭看向朱湘雲,「夫人以為呢?」
「這恐怕於禮不合吧,晚兒無名無分...」
不等朱湘雲討價還價,夏侯宿徑直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覺得,本侯是在徵求你的同意嗎?」
朱湘雲臉色一白,「不敢,一切皆憑宿小侯爺心意。」
「嗯。」
夏侯宿一點頭,宋祁鈺立馬上前,「阿宿,夜深露重的,你既想帶黎大小姐回去,便此刻動身吧,別著了風寒,這裡一切,我來處理。」
「好。」
夏侯宿起身,扯過被子,推著黎司晚就是一卷。
然後在黎司晚一臉懵里,直接將她攬腰抱起,隨後大步出了房門。
宋祁鈺見狀,一臉計謀得逞的笑意,也就沒注意到,擦肩而過時,夏侯宿眼底洶湧的仇恨和殺意。
等到夏侯宿走遠,朱湘雲這才劫後餘生般地起身。
「宿小侯爺如今是怎麼了?自從兩月前大病一場之後,便好似變了個人一般,兇殘狠厲,可怕得很,就連對殿下,也不似從前了。」
「夫人不必擔心,既然美人計已成,他還將黎大小姐帶了回去,那便不必等到大婚了,安排下去,馬上開始計劃。」
「是!」
另一邊,黎司晚已經到了風雪苑外。
雖說夏侯宿病弱體虛,但一路抱著她卻穩步如健。
墨發輕動,俊美絕倫的面容掩映在燭火月色之下,倒真有幾分令人顛倒沉淪的衝動。
然而下一秒...
剛一上馬車,前一瞬還細心穩重的夏侯宿,突地將她隨手一丟。
真的是隨手一丟,就好似丟垃圾一般。
黎司晚猝不及防,「砰」的一聲砸在了馬車裡。
渾身生疼,黎司晚瞬間就紅了眼。
這男人果然變態,翻臉比翻書還快!
掙扎著坐起身來,就看見夏侯宿又慵懶地坐在一側,手裡又拿著錦帕,嫌棄地擦著手。
這是...嫌她髒?
黎司晚神色暗了暗,氣鼓鼓卻又沒有辦法,只能坐在角落裡,拉扯著被子蓋住自己,別過頭去。
夏侯宿瞥了她一眼,隨意將擦手的錦帕丟了出去,這才開口。
「剛不還說風雪苑之事非你所願?此刻又為何這般乖巧隨本侯回去?」
現在也不是願意的啊,明明是你威脅的!
黎司晚揉著生疼的胳膊,怨氣自然是不敢顯露的,只能擠出諂媚的笑意。
「那自然是因為小侯爺風華絕代。」
事實是,從風雪苑出來這一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於尚書府來說,如今的她可就是成事的關鍵,若是現在回了尚書府,定然被盯得死死的,想逃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原主記憶里,她那渣爹看她的眼神,很不正常。
總覺得,那不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該有的眼神。
但是侯府就不一樣了!
經過剛剛的事情,黎司晚確定,她對夏侯宿是有用的。
思來想去,應該是因為刑部。
現在的夏侯宿並不知道黎家已經是四皇子的人,對於這樣送上門的刑部助力,他自是要的。
所以即便知道風雪苑是個局,他也甘願入局。
但也正因為如此,在夏侯宿的眼裡,她便是聯姻的籌碼,一個籌碼只會千方百計讓聯姻完成,是不可能逃跑的。
如此,他也不會花心思在她身上。
那她逃起來,可就簡單多了!
黎司晚雙眼明亮,沒有夏侯宿記憶里的刻意勾引的嬌軟動人,反而眼底深處還藏著虛與委蛇,讓他眼底浮現了幾分興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折服於本侯的風姿?」
「當然,小侯爺俊美絕倫,驚為天人呢。」
既然是籌碼,就該有個籌碼的樣子,貼著他恭維他,彩虹屁吹起來就對了!
「咳咳咳,命不久矣的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