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也許很多事情是註定的吧

  再次見到薇薇，谷濤沖她笑了一下，卻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而薇薇卻歪著頭看了他很久，然後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辛晨，輕輕咬了咬嘴唇卻沒有說上哪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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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乾的漂亮。」

  「彼此彼此啦，你也很厲害啊，我花了半個小時，你花了多久？」

  「差不多吧，畢竟中毒不深。」辛晨笑容有些僵硬：「我買了點菜，晚上吃火鍋吧。」

  「好嘞！」谷濤歡快的應了一聲，然後跑到廚房去翻看火鍋材料。

  薇薇慢慢的跟著他走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後終於被他給發現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薇薇：「晚上你下廚啊？」

  沒有回答，但薇薇卻繼續往谷濤的方向走了幾步，兩個人已經離得很近了，但這次谷濤卻沒有再嗅到之前那種讓他無法自持的香味，仍然只是那股被醃入味的淡淡木香味。

  「呼……」谷濤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正常了。」

  薇薇抿了抿嘴，仍然沒有說話的轉身離開，不過很快他身後響起了一陣歡快的腳步，而谷濤甚至不用回頭，一聽這種猴子似的碎步就知道來的是誰。

  「我警告你啊，不要從背後偷襲我，我啟動防禦模式了，很危險的。別人都好辦，就是你！」谷濤轉過身抓住六子要打他腦殼的手：「多大的人了，成熟點。」

  「你老實說，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回來之後看薇薇的眼神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六子甩開谷濤的手，從塑膠袋裡拿出一根黃瓜洗乾淨之後一口咬下去，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們這一天兩三個來回，有點怪啊。」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喂！叫我師姐。」六子用手指戳著谷濤的脊樑：「沒大沒小。」

  谷濤真的是被這個傢伙弄得沒脾氣，跟她說了讓她小心，可是這傢伙的進攻性小動作還是不斷，所以想了想，他轉過頭上下掃了六子一圈：「把這個傢伙加入永久性白名單。」

  「確定嗎？」薩塔尼亞的聲音帶著遲疑：「加入白名單之後，防禦系統不再掃描她了，可能會有危險。」

  「確定，我怕這傢伙那天被你給弄死。」谷濤笑著說道，然後用手指戳了戳六子的腦門：「我加你白名單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那我是不是可以揍你了？」

  「我特麼能修改白名單的，而且我不抗揍！」谷濤跟她一說話就透著無力：「我求求你了，不要揍我好嗎？」

  「看你表現咯。」六子拍了拍谷濤的屁股，嚼著黃瓜跑回了客廳，接著外頭就傳來她的聲音：「師弟啊，來鬥地主啊！」

  「來了來了。」

  他從廚房出來，薇薇才從外面進去，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薇薇突然輕輕拉住了谷濤的袖子，然後仰起頭看著他：「謝謝……」

  「答應你的事嘛。」

  薇薇朝他露出了一個特別好看的笑容，然後進入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辛晨全程關注這兩個人，發現現在他們總算變得像剛認識兩天的人時，他才放心的長出一口氣，然後對六子說：「這段時間你要經常過來陪陪薇薇。」

  「讓師弟來啊，這地方待久了特無聊。」

  「你……」辛晨無奈的搖搖頭：「隨便你吧。」

  「好不容易有個師弟，不使喚使喚怎麼行？」六子朝谷濤拋了個媚眼：「對吧。」

  谷濤翻了個白眼，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在剛才全面修理身體的時候，谷濤就已經找到了辛晨嘴裡說的蠱毒，一種突如其來的朊病毒，或者說是無免疫性蛋白質，怎麼來的不確定，大概是因為跟薇薇的精神連接造成的交叉感染，在清理掉之後，他的下丘腦機能恢復了正常，過量的多巴胺也被清理掉了。所以現在的谷濤雖然仍然很欣賞薇薇的美，但實際上卻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愛情的感覺。

  不過即使是這樣，在看到薇薇的背影時，他還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在街角看到因為各種原因和平分手的前女友，沒有愛意也不恨，比朋友高級一點比情侶差一檔次。

  這都是谷濤自己的心得體會，他不知道薇薇的想法，不過大膽猜測一下……應該是一樣的吧。

  「哈哈哈哈哈……這麼蠢的啊。」

  六子的小聲把谷濤的視線給拉了回來，然後就看到她一邊翻看辛晨的手機一邊笑的在地上打滾。

  「你笑點很奇怪啊。」谷濤眯著眼睛看著她：「好好的大姑娘，怎麼就傻了呢。」

  「不是啊，我在看辛晨的記事本。」六子把手機遞給谷濤：「你自己看看。」

  接過手機，谷濤發現上面記錄著各種奇怪的東西，比如：某年某月某日，今天在菜市場丟了十二塊錢硬幣，不開心、某年某月某日，今天上遊戲的時候發現老婆沒上線，我就跟公會另外一個妹子去打副本了，妹子聲音超好聽、某年某月某日，今天我被騙了五十塊錢，算了算了，就當又丟錢好了、某年某月某日，今天我出去散步的時候，又看到了昨天騙我錢的人，我把他揍了一頓，他還了一百五給我，賺了。

  這……真的是難以置信呢，堂堂一個劍仙大人，每天記錄的東西居然如此稀碎而且冒著粉紅泡泡，看來他的內心當真是住著一個小公主啊。

  「你看啊，辛晨呢最喜歡喝奶茶，加多多的珍珠。而且這裡頭記錄的去奶茶店很開心的次數明顯高於其他事件，我認為……」

  六子像只貓似的看著谷濤，而谷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奶茶店的老闆？」

  「很有可能。」六子仿佛一瞬間變成了福爾摩六，眼神里全是智慧的光：「記下來記下來，我明天去看看。」

  而這時，辛晨走了過來，一把抽走手機，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六子：「你總翻我手機幹什麼。」

  「好玩啊，不行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滾。」

  「哦，那今天又喝了抹茶奶蓋，真開心這句話出現了三十五次是怎麼回事？」

  六子的話讓辛晨無言以對，他抱著胳膊慢慢的走到沙發的角落，插上充電器低下頭就開始玩遊戲，根本就不再管六子在那嗶嗶什麼。

  「哎呀，終於抓到這傢伙的點了，可把我牛逼壞了。」六子雙手叉腰：「我叉會兒腰。」

  廚房門這時被打開，薇薇從裡面走出來，環視一周之後，視線停在了谷濤的身上：「材料都處理好了，大家可以吃飯的。」

  谷濤仰起頭，正好觸碰到了薇薇的眼神，但他的眼神一觸即分，薇薇輕輕皺起眉，咬了咬嘴唇，但仍然沒說什麼，只是微不可查的跺了一下腳，轉身去到了飯廳。

  「開飯開飯啦，次火鍋咯！」六子從沙發上蹦起來，拽著谷濤的領子就把他往飯廳拖：「吃吃吃，快去吃。」

  「喂喂喂，我肯定吃啊，你別揪著我領子啊，衣服壞了壞了！」谷濤幾乎是被六子拖著走的：「我新衣服！」

  不得不說，薇薇很有做飯的天份，自己熬的鍋底，自己調的蘸料，被切成薄片的牛肉提起來甚至可以模糊的看到燈泡的樣子，魚肉則被片成了漂亮的花一樣的一盤，一根刺都沒有。香菇都劃出了刀口、金針菇也都全部分成了一股一股並用粉絲纏了起來，外面還固定著一圈培根，看上去格外漂亮。

  「能……幫我把火鍋從廚房端出來嗎？」薇薇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力氣有點不夠。」

  「我來我來！」

  六子擼起袖子就要上，但卻被谷濤一把給按住了：「你老實點。」

  他走進廚房，然後看到一口充滿油香四溢的正沸騰的銅鍋，份量不小，也難怪薇薇沒辦法拿出來。

  啟動手部外骨骼之後，谷濤直接捏在銅鍋的兩邊，把這一大鍋裡頭還煮著七斤牛骨的大鍋給端了出去，還別說……就這兩步路，他的口水就已經抑制不住了，差點流進鍋里。

  「可以吃了吧？」

  六子急不可耐的拿起筷子，但卻被薇薇給擋了下來：「等一下吧。」

  說完，薇薇從廚房拿出一個大碗，裡頭裝著中午的飯，但好像過了一道熱鍋，水分已經沒的差不多了，看上去油光鋥亮、粒粒分明。

  她拿著這碗飯走到大鍋旁邊，先用勺子把牛油撇開，從下面撈出三勺滾燙熱辣的牛肉湯澆在飯上，再夾起一塊足有半斤重肥瘦相間被煮得綿軟的牛腩放在飯上，最後把桌上的一簇翠綠的小白菜扔進去涮了一圈撈出後放在飯上。

  「這……這個一定……比你吃人家吃……吃……剩下的好吃。」薇薇雙手托著碗，紅著的臉蛋朝向另外一邊：「吃……吃吧。」

  谷濤愣了一下，站起身也用雙手接過了碗，而在兩個人傳遞飯碗的時候，他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谷濤瞬間就像被電了一樣……

  「握草！我的呢？為什麼我沒有啊？這麼大一塊肉啊！我的肉啊！」六子在旁邊咆哮了起來：「薇薇老婆！我的肉呢？」

  「啊……」薇薇快速的收回手，低下頭：「只……只有一塊……」

  這也難怪，這塊肉是從一整塊牛肋排上剔下來的，是牛骨外頭那一圈唯一成型的肉，一頭牛也就那麼兩塊，辛晨也不可能買那麼牛肋排，所以……這肉真的只有一塊。

  「給我！」六子轉頭指著谷濤：「我要吃這塊肉。」

  「想的美！」谷濤二話不說伸出舌頭把肉舔了一圈：「你吃不？」

  「我靠！你這麼噁心！」六子當場就絕望了。

  薇薇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燙……燙……」

  被她一提醒，谷濤才感覺到自己舌頭火辣辣的疼，連忙衝出去倒了杯涼水漱了漱口才感覺舒服了許多，而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六子哈哈大笑，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十分討嫌……

  「起泡了。」谷濤大著舌頭說道：「真是作孽……」

  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一瓶噴霧朝舌頭上呲了兩下才算是舒服了一點。

  辛晨在他們鬧的差不多時才慢悠悠的從外頭走進來，大喇喇的往桌子前一坐：「師弟，今天就把事情解決吧，免得夜長夢多。」

  「你是擔心我把你所有的小寶貝都幹掉吧。」谷濤小口小口的吃著飯：「反正你有方案就行，我配合你就好。」

  「唉……」辛晨嘆了口氣：「你啊你，任性。」

  「什麼任性不任性，我有自己的衡量標準。」谷濤一揮手：「吃飯吃飯。」

  薇薇抬起眼睛不動聲色的橫了辛晨一眼，然後繼續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東西，整個過程很安靜，除了偶爾抬起頭看看周圍人，完全不發出一點聲音，完全不像六子那麼大喇喇的坐在那裡就有一股金戈鐵馬的氣勢。

  氣勢辛晨和谷濤都捕捉到了薇薇的眼神，讓人驚奇的是她在看谷濤和看辛晨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眼神，就好像……她很討厭辛晨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谷濤突然反應了過來，從辛晨到來之後，她沒有和辛晨認真說一句話也沒有用正眼看過他一眼，暗暗讓薩塔尼亞統計了一下，從昨天到現在薇薇說話對象谷濤占七成，剩下的三成是給了六子，而跟辛晨只說了六個字。

  沒錯，就只有六個字。

  當然，辛晨大概也知道，在發現谷濤也發現了薇薇的眼神之後，他和谷濤對視了一眼，然後撇撇嘴，頗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谷濤就感覺一根手指戳在了他桌子下的大腿上。

  「她恨我。」

  辛晨的聲音直接傳到了谷濤的耳朵里，谷濤一愣，想要張嘴，但辛晨卻小幅度的搖頭示意谷濤不要說話。

  「恨我見死不救，其實當年我可以救下她父母的，但我沒有，我只是奉了老頭子的命護她十年，今年已經是第十年了，如果你沒出現……」

  谷濤的眼神一變。

  「師弟，你還不相信命數嗎？」

  谷濤拍掉辛晨的手，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信。」

  「喂，我說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幹什麼呢？」六子已經吃到滿臉緋紅：「薇薇老婆，給我弄瓶冰啤酒來，這大肉吃著，沒啤酒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會痛風。」薇薇搖頭：「不要喝。」

  「怕啥。」六子伸過長胳膊勾住谷濤的脖子：「喏，這有個包治百病的。」

  「你想的美。」谷濤呵呵一笑：「等你真痛風了，我就看著你在床上疼三天再給你治。」

  「別嘛，乖。」六子一點都不在乎，一拍桌子：「拿酒來！」

  薇薇有些寵溺的看了六子一眼，無奈的笑了一下之後起身走向冰箱，然後她回頭看了看谷濤：「你要嗎？」

  「我不喝酒。」谷濤擺手：「有你燉的湯就夠了。」

  「嗯！」薇薇第一次用肯定的語氣，而且她也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眼睛彎成了月牙

  「給我也來一瓶吧。」辛晨舉起手：「謝謝。」

  薇薇立刻轉過了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渾然當他不存在。

  「喏，就這樣。」辛晨有些無奈的攤開手：「我也沒辦法吶。」

  「活該，能讓你在這吃飯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了，要是我不弄死你都算是我菩薩心腸。」谷濤撇撇嘴：「算了算了，你反正有紙片人老婆了，也不在乎一個兩個妹子討厭你。」

  「那倒也是。」辛晨理所當然的認了：「是這個道理。」

  「還有抹茶奶蓋。」

  「哇……」辛晨一愣：「你也看了？」

  其實谷濤最討厭宿命論了，哪有什麼命中注定、什麼預知未來，都是用科學可以解釋的，未來也是可以改變的，哪有那麼多固定的、宿命的東西？

  辛晨什麼都好，就是腦筋實在死板，谷濤毫不懷疑十年之約到期之後他會把薇薇棄之不理，因為這是他認定的宿命，生死都是薇薇的命。

  薇薇是個好姑娘，至少對谷濤足夠好，那麼只要滿足這一點就足夠了好吧，谷濤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什么正義之士，他作為一個觀察者，鬼才要去管正義邪惡，只要不是那種他底限之外的存在，他根本不在乎一個人到底是好還是壞。更何況薇薇也並不是所謂的壞人，她幾乎一輩子沒走出過這間屋子，宅了二十年，就算她壞她能壞成什麼樣？

  不過……她是真的魅，骨子裡都透著一股媚態，這真的是讓人吃不消，特別是谷濤這樣沒有經驗的小垃圾。所以即使在情感重置之後仍然會因為她不經意的小撩撥而躁動如火，只是因為那種詭異的聯繫取消之後，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罷了。

  「你……明天想吃什麼？」薇薇把啤酒分別放在六子的面前和扔在辛晨面前後，彎著腰湊在谷濤身邊小聲問著：「告訴我吧。」

  正在喝湯的谷濤差點被嗆死，他一回頭就看到薇薇的小臉在面前，臉上緊緻光滑的皮膚和耳旁細軟如嬰兒的頭髮就離他不到十厘米。

  「我……我我……」這次輪到他結巴了：「隨……隨便吃點就行了。」

  「好呢。」

  薇薇站起身，頭髮有意無意的從谷濤臉上掃過，這讓他打了個寒顫，汗毛都立起來了，再加上那聲軟軟輕輕、婉轉溫柔的「好呢」，他甚至感覺到自己鼻子尖兒都開始出汗了。

  看到她回到自己位置上，依舊那副如水的樣子，谷濤送算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看了她兩眼又回頭看了正往嘴裡塞東西的六子一眼，發現果然看六子能讓人心境祥和呢……

  「看什麼看。」六子一甩頭髮：「沒看過美女吃東西啊？」

  「我沒看過這麼颯爽吃東西的美女，你倒是嚼啊。」谷濤歪著頭看著六子：「狗吃肉才不嚼。」

  「嚼個屁！」

  「你在這搶食是打算回去反芻啊？」谷濤翻了個白眼：「好好吃行麼，東西多著呢，沒人跟你搶。」

  「反芻是什麼？」六子歪著頭看著谷濤：「不是好話吧？」

  辛晨伸手按住六子的頭：「我勸你不知道的好，好好吃飯，別跟狗搶槽一樣。」

  說完，他拿起碗也不管燙不燙，連肉帶菜就往嘴裡倒……

  「我覺得家庭環境對孩子的影響是最大的。」谷濤嘆了口氣：「我現在一點都不奇怪六子吃東西的風格了。」

  「我在外頭可不這樣。」六子一抹嘴：「被人請吃飯，我吃兩口就不吃了，然後回家泡麵，面子我還是要的。」

  「喲？」谷濤一臉狐疑：「真假的？」

  「下次有機會讓你個土包子見識一下。」六子一仰頭：「什麼叫氣質和美貌並存的絕世大妞。」

  「哼，好啊，坐等。」谷濤嘲笑完六子：「今天把事辦完，然後明天辛晨請客大家吃頓好的！」

  「今天這頓就是我請的……」辛晨十分無辜：「明天還請啊？」

  薇薇抬頭笑盈盈的看著谷濤：「如果……我請吧，我真的想走出去看看。」

  「等一下。」辛晨抬起手：「師弟，你有能力抗住天罰嗎？」

  「什麼天罰？」

  「每次傷天合都會遭一次天罰，凡人會記在三生石上，我們卻是現世報。」

  「嘁。」谷濤不屑一笑：「我還真不擔心這個。」

  「那就好。」辛晨憂心忡忡：「不過我會幫你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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