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翻你個底兒掉

  能量瞬間釋放，那感覺就像是一顆大炮仗被憋在了鐵管里，雖然沒能炸開鐵管，但震動卻讓科考飛船都進入了防禦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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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釋放強度相當於九千噸TNT。」谷濤把數據轉化為辛晨聽得懂的標準告訴他：「但是這是完全釋放，你要完成第二次充能大概需要四十分鐘，這是短板。」

  辛晨一身汗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聽到谷濤的話之後，他氣喘吁吁的說道：「師兄知道，你不是想搞清楚具體能有多少嗎，所以我就全釋放了，現在如果有人想殺我，我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地球上還沒有能強行到這殺人的東西存在呢。」谷濤頗為自信的笑著：「你休息一下吧，我去把你的數據分析一下，柜子里有吃的，味道不好，但是補充能量絕對超棒，不要超過三克啊。」

  「超過會怎麼樣？」

  辛晨的問題讓谷濤回頭看著他，表情異常嚴肅。

  「會怎麼樣？你可不要嚇師兄。」

  「發胖。」

  這可真的是很恐怖了，辛晨雖然很宅，但他可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身材，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從罐子裡拿出了三顆塞進嘴裡。怎麼說呢，味道……是真的很難吃，有一股被太陽曬了半年的薯片的味道，還隱隱約約透著爛了一半的死螞蚱的味道，入口即化想吐都吐不出來。

  不過就像谷濤說的，這東西下去之後，虛弱感立刻消失，四肢百骸都豐盈了起來，之前的疲勞一掃而空，果然是補充能量的好東西。

  「師弟啊，這東西療傷聖品啊！我們門派的仙丹都比不上它，我能帶點走麼？」辛晨衝著門外喊道：「就帶一點。」

  「你全拿走。」谷濤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那東西根本不是人吃的。」

  辛晨撇撇嘴，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外行人，這種好東西千金難求、療傷聖品呢。來來來，師兄幫你裝著。」

  他倒也不客氣，直接把一大罐全部塞進了背包，而本來需要四五十分鐘還需要大量食物才能補充回來的辛晨在三克這東西的作用下瞬間就恢復了精力，他試著運了一下氣，發現真的是巔峰狀態，這更讓他認為這東西是寶貝的信念。

  「師弟，這是什麼？」

  「你說哪個？」

  「這個，綠色的長條的。」

  「修復損傷的，只要是外傷只要沒死，哪怕心臟被捅了個窟窿都能修復。」谷濤說道：「你看上就拿走。」

  「師弟，你真大方啊。」辛晨心中感動：「師兄不客氣了啊！」

  「你過來一下。」

  谷濤把辛晨帶到了分析室，然後坐在屏幕前，谷濤嘴裡叼著一根香菸糖慢慢咀嚼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分析報告：「你的戰鬥力真的很強，地仙就是你這樣的水平嗎？」

  「嗯，不過師兄我是天才，一般的地仙不是我對手的。」

  谷濤摸著下巴沉思道：「還有其他人？」

  「當然有啊！只是很少很少，很難碰到。」

  「好的。」谷濤看著屏幕想了想：「你們有力量等級的衡量標準嗎？」

  「沒有吧，我只知道到了地仙才有稱呼，地仙以下都是修士。」辛晨努力回憶著：「這個怎麼定標準？」

  谷濤嗯了一聲，指著屏幕上的對比資料：「我打算訂一個衡量標準，然後按照這個標準來衡量一個人的強度。」

  「好好好……」辛晨點頭：「一直以來境界都是虛詞，你真能定出標準，真的是太棒了，簡直功德無量。」

  標準化聽上去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詞，但實際上標準化是一切規模產業最需要克服的困難，從出現標準化到真正執行人類一共花了四百年，而至今為止地球還沒有出現真正意義上的標準化。因為標準化不光是統一度量這麼簡單，它還要從巨大的數據中提取平均值，以及用什麼樣的標準單位來定義這個平均值。

  而真正的困難就是這個平均值了，就拿戰鬥力來說，單體人類的戰鬥力也會因為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而導致不同時期的不同，比如一個人類在五歲、十五歲、二十五歲、五十五歲、七十五歲時他的戰鬥力是不一樣的，在空腹、飽腹、充足休息、睡眠不足時的戰鬥力也不一樣，那麼如果單獨拿出一個數值出來顯然是不合格的對比數據。

  那麼兩個個體之間的更是天差地別，比如二十五歲的泰森和二十五歲的谷濤，單純的身體戰鬥力就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泰森一記重拳能把人腦漿子打出來，谷濤連一條野狗都打不過。

  所以想要創造一個衡量標準不光需要漫長的時間還需要足夠的數據量，谷濤沒有那麼多縱向時間跨度但他有很多很多橫向數據，在蚊式無人機六年不間斷的工作下，全世界超過一半以上的人類數據都已經在他的資料庫里了，只要把這些數據的六年拿起來計算出一個平均值，那麼就能夠求出一個人類的基礎戰鬥力。

  至於戰鬥力的因素不外乎反應速度、力量、身體協調能力和抗擊打能力，怎樣去把這些值轉化為直觀的數字，這就需要公式化的計算和比對，這個工程是浩大的，即使有超級電腦的幫助也需要很長時間去糾正數值和去掉特殊部分，畢竟在列表里最強壯的人類是可以單挑棕熊的，平均值從來不需要考慮特例，電腦是不會自行篩選的，所以谷濤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明顯不符合人類標準的傢伙給剔除出來。

  等到標準化程序走完之後，電腦才能在後續錄入時把這些怪物給剔除掉，這也就是電腦程式的短板。當然，這並不是說人工智慧不能做到這一點，主要是母星並不允許過度牛逼的人工智慧出現，這才導致了助手永遠是助手也導致了科考人員只能是人類……

  「師弟，你吃飯不，我帶了方便麵。」辛晨端著一碗泡麵走到谷濤身邊，看著他噼啪敲打著奇怪的字符：「你這個好厲害啊，看不懂呢。」

  「給我泡一碗啊。」谷濤頭也沒抬：「還有三四個小時才能篩選完，我們今天得住在這了。」

  「好哦。你那個飲水機超棒的，能搬回去嗎？」

  「你說哪個？」

  辛晨回頭指著一個金屬的橢圓形裝置：「那個。」

  「那是個水質分析器……你用裡頭的水泡麵了？那都是深層水，溫度很高也含有很多重金屬的！飲水機在另外一邊，趕緊倒掉！」

  谷濤對這個傢伙真的沒什麼辦法，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這傢伙肯定是聰明的，但無知限制了他的想像力啊，而且多動症似的他已經快把這艘飛船給摸了一圈了，現在他終於也幹了愚蠢無比的事，那個分析器里的水是絕對不能喝的，那些水裡含有大量的放射性物質和金屬污染物，喝下去哪怕以他的體質恐怕也得送去治一個療程。

  「太可惜了……你也不早說。」辛晨抿著嘴把泡麵扔到垃圾桶里：「唉？這個垃圾桶會自己把垃圾吃掉？」

  「不是吃掉，是進入了分解室，不然在密閉空間裡會滋生大量細菌的。」谷濤頭也沒抬：「你趕緊去泡麵，不知道幹什麼的東西，就呼叫薩塔尼亞，別亂碰！我已經解開了你一部分權限，你到處轉轉去，別煩我。」

  「哦……那師兄不打擾你了哈，你辛苦了，等回去我就讓小師妹過來和你認識。」

  谷濤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回頭：「理論上我是不允許和地球生物過多接觸的。」

  「但是小師妹特別漂亮、腿又長、身材又好，雖然脾氣有點怪，但總體來說特別好。」辛晨像賣衣服的導購一樣推銷著他的小師妹：「而且一般說理論上其實就是沒關係的意思對吧，你又回不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才跟這裡一個大叔聊了一會兒。」

  一聽到這個，谷濤立刻蹦了起來，轉過身雙手抓住辛晨的袖子：「他在哪！」

  「他就在這裡，和你在一起。不過你應該看不見的，儀器也不行，應該是一種精神體，他身邊還有一個好看的姑娘，他讓我告訴你，她還有一袋餅乾放在柜子最底下，如果你想家了，就吃一塊。」

  谷濤二話不說衝進了儲物間打開了蒂法姐姐的柜子，然後在她的遺物中翻找了起來，然後還真的發現有一盒沒有開封過的餅乾，雖然保質期已經過了一百二十年，但因為是無菌環境，所以並不存在變質一說，他顫抖著手撕開一塊的真空包裝放了一塊在嘴裡……

  真的是家鄉的味道，這種只有女孩才喜歡的酸澀的水果口味……

  吃完餅乾，他仰起頭深吸一口氣，而這時辛晨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雖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但我想我們總有一些你們沒有的特長，你好好的學，總有一天你也可以看到現在你看不到的世界，那些是你的朋友嗎？」

  「家人。」

  「你的家人會在這等你的，總有一天你們會重聚。」

  谷濤長嘆一口，咬了咬牙關：「別廢話了，工作還沒做完，今天晚上我做出精細標準化之後，還要歸類，事情很多，你趕緊去給我弄點吃的。」

  「好嘞，師弟你忙。」

  辛晨看著谷濤繼續回到了工作崗位上，他微微側頭小聲問道：「他一直就是這樣嗎？」

  「嗯……那就沒錯了，他真的是個天才，天才在什麼地方都是天才。」雖然聽不到別的聲音，但他卻好像在和誰聊天一樣：「你們很喜歡他對吧，你們也聽見了，他說你們是家人。」

  「哈哈哈哈，好的。我會盡我可能保護他，不過遲早有一天他會反過來保護我的。」辛晨點頭道：「好，我會多帶他回來的。」

  其實谷濤能聽見他在說什麼，雖然是小聲嗶嗶，但傳感器卻連通在谷濤的耳朵上，剛才他也試過了，沒有一丁點能量反應，甚至最尖端的掃描儀都看不出除了辛晨之外的東西存在。但從聊天的內容來看，辛晨絕對是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所以谷濤斷定這個傢伙應該是有和另外一個世界溝通的能力……

  「幫我跟他們說一聲。」谷濤突然像幽靈一般出現在辛晨的面前：「我好想念他們，我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辛晨點頭，然後把谷濤的話傳遞了過去，等待一會兒之後：「他們說他們也想念你，那個漂亮的姐姐說如果你想念她的話，她在資料庫的底層給你留了一個後門，你啟動之後就知道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