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啞巴虧

  直到楊若水的嘴角流出血沒了氣息，才被那些個男子發現，留下了句掃興便起身離開。

  在青樓最不缺的便是死人，楊若水赤著身子被人仍到了亂墳崗，這一夜月很圓，夜鳥劃破天際，發出悽慘的叫聲。

  「小姐，該起來了。」胡媽媽輕聲的換了句，焦急的床邊走來走去。

  楊若水不由的眼睛一酸，自己死後卻發現竟然重生而來，今日以是第二日了，以前尚未覺得，只當是奴若水才尊敬主子是應當的，如今才覺得難能可貴，尤其是在這般的環境下。

  楊若水定了定心神，全當是睡意朦朧，瞧了眼胡媽媽，「這一大早的媽媽慌什麼？」楊若水雖然沒有感激涕零，但也沒有像以往那般嚴詞厲色，聲音卻是溫和了不少。

  「小姐，這新夫人剛剛進門，按規矩是要去見禮的。」胡媽媽說的小心翼翼，眼神不主的瞧著楊若水，生怕她一氣之下再說出什麼話來，沒得讓老爺責罰，一時卻也沒注意楊若水色變化。

  「嗯。」楊若水懶懶的應了聲，卻也乖乖的起身。

  胡媽媽趕緊將昨日偷偷藏起來的新衣取過來，嘴上卻不由一嘆，這大姑娘原是正經的嫡小姐，如今讓一個青樓女子這般的作踐，心中怎能不氣，可偏生大姑娘是個實誠的，硬生生的與老爺離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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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若水撇了一眼，嘴角不由的露出幾分的冷意，自從母親去了，這王姨娘管家，心思卻歹毒的很，每每的也給自己做新衣，卻是讓下頭的人放起來，昨日新婦進門，自己自然不能辜負她的期望，一身的舊衣，惹得父親當下便冷了臉，丹紅柳綠卻是端著衣服跑來，倒成了自己有新衣不穿故意給父親添堵一般，當然她這次可沒蠢的在滿座賓客跟前這般。

  楊若水搖了搖頭，按照她以前的性格是斷然不會穿的，她可不想打草驚蛇，便隨手指了一件，胡媽媽瞧著說的過去，便趕緊的取來換上，不敢多言。

  等梳洗完畢，胡媽媽這才與楊若水出去，卻是瞧著丹紅和柳綠跟個小姐似的在那裡吃著瓜子聊著天。

  「你們這兩個賤蹄子，不趕緊過來服侍小姐。」胡媽媽不由的怒斥一聲，不過顯然她沒有什麼威嚴，丹紅和柳綠便是連眼皮抬都沒抬，吃完手中最後一粒瓜子，這才慢騰騰的起身。

  楊若水本想發作，可轉念一想便壓了下去，不過若不表現出什麼倒也不是她的作風，不由的冷哼一聲，賭氣般大踏步離開。柳綠在後頭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想到王姨娘的吩咐，到底是沒說什麼的。

  這一路許是王姨娘特意吩咐過的，倒是順當的很，楊若水冷冷一笑，這王姨娘慣會伏低做小，她剛進門那會兒，聽聞還給母親端過夜水，可如此卑微的人能讓爹爹冒著被彈劾的危險迎她進門，能不動聲色的害死母親，誰又敢說她是個簡單的。

  想起母親，楊若水的心一緊，手不由的撫摸著肚子，心中默念，母親，孩兒，我一定替你們報仇。

  到了新夫人謝氏的院子，遠就聽到一片歡笑聲，楊若水被迎進去的時候，正瞧著三妹楊若盈在那裡逗的謝氏直笑。瞧著楊若水進去，竟然都齊齊的住了聲。

  這二妹楊若婷與三妹楊若盈都是王姨娘所出，府上人丁單薄，就只有她們三人，瞧著她們姐妹二人穿的跟個花蝴蝶一般，楊若水心中一陣氣悶，恨不得馬上剝了她們的皮，讓父親瞧瞧她們的真面目。

  還有王姨娘，瞧著她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舊衣，楊若水差點忍不住想咬死她，楊若水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如今父親被她迷的說什麼信什麼，府上的主子也都是她的人，若是鬧出什麼事來，卻連個幫自己的人也沒有。

  「見過母親！」楊若水福了福身，這明顯的敷衍卻是誰都瞧的清楚，不過這也算是符合楊若水的性格！

  「這便是水姐兒吧，快些坐吧！」謝氏有些尬尷的笑了笑，她不過只是一個舉子家的庶女，平日裡沒見過世面，如今剛嫁過來做了繼氏，一時間倒還端不起做母親的架子來！

  「大姐姐真真是知禮的，明知道母親在這裡等著，還來的這般晚！」還不等楊若水坐下，楊若盈便忍不住發難，即便是之前王姨娘已經吩咐過了，可是瞧著楊若水高傲的樣子，她還是沒有忍住，再則以前的楊若水只知道爭吵，可卻每每敗在自己的手上，再加上父親不喜，明里暗裡她還不知道吃了自己多少虧，所以對於王姨娘的吩咐，楊若盈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心中自然不覺得一個蠢貨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楊若水一笑，她便等的是這個機會，還不等的旁人有什麼反應，楊若水猛的抬手，只聽得啪的一聲，楊若盈的臉上印出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來！

  「你敢打我！」楊若盈不敢置信的看著楊若水，以前無論自己怎麼欺負她，她都不敢還手，只不過是因為她認為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只有市井婦人才打人！

  反應過來的楊若盈一下子被激怒了，上去就要還一巴掌，不過她如今不過只有九歲，哪裡會是楊若水的對手，幸好旁邊的楊若婷攔了下來，旁邊的下人因為王姨娘特意吩咐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幫楊若盈！

  「打你如何，不過是個庶女罷了！」楊若水冷哼了一聲，在場的人面色均變了變，誰不知道這新夫人也是庶女，楊若水這般卻是將新夫人給得罪了！

  「三妹妹不懂事，婷兒替她與大姐姐道歉！」楊若婷許是竟得了王姨娘的真傳，臨危不亂，讓旁人覺得這大小姐欺人太甚，不過這旁人也只有新夫人吧，府中的人誰不知道這大小姐是個軟柿子！有些心善的還在擔憂，等出了謝氏的院子，這大小姐還不得被三小姐剝下一層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