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妹刁難
2024-07-18 14:58:33
作者: 真愛未涼
她的月銀幾乎都被嫂子搜刮而去,霜月是個孤兒,平時也鮮少替她自己置辦東西,而安謐自從被當丫鬟使喚之後,每月便也只有領到二兩銀子的月銀,前世,她憐憫衣竹萱,和霜月一起,每月只要有了月銀,幾乎都全數給了衣竹萱。
現在想想,安謐只覺得可笑,她的善意,換來的卻只是衣竹萱的口蜜腹劍!
這是多麼的不值得!而這一世,她顯然不會再那麼傻。
昨日,是安府發放月銀的日子,安謐今天以銀子為餌,便料定了衣竹萱必會冒險前來。
衣竹萱因為銀子而來,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將銀子拿去請人熬藥?
安謐扯了扯嘴角,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安謐,那銀子……」衣竹萱小心翼翼的開口,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拿到銀子,前天,嫂子捎信來催了,按照慣例,明天嫂子怕會親自來拿,若是嫂子拿不到那麼多銀子,她又該有麻煩了。
安謐伸手摸了摸枕頭底下,目光若有似無的看著衣竹萱那張美麗的臉,似乎知道她在拿銀子,衣竹萱臉上明顯浮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曾經,她因為這笑容感到幸福,可是現在……想到前世衣竹萱對她的心思以及在她死後,衣竹萱對柳兒的粗聲呵斥,安謐眸光斂了斂,手從枕頭底下伸了出來,拉住衣竹萱的手,柔聲道,「竹萱,這個你拿著。」
「好,謝謝你,安……」衣竹萱興奮的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在看到手心裡的銅錢之時,臉色赫然僵住,「這……」
以往都是二兩銀子,怎的此刻她的手心只有這麼點兒?
衣竹萱大致數了數,臉色更是難看,總共怕不超過五十個!
「安謐……」
「竹萱,你也知道,我受了傷,今日是聖醫堂的大夫來看的診,其他的都付了診金,就剩下這些了。」安謐皺了皺眉,此刻方才想起,剛剛那大夫走的時候,似乎沒有收過診金,他怕也不在乎那些銀子吧!
「這……」衣竹萱一臉為難,那她到哪裡去湊剩下的銀子?
「竹萱,你別急,你先拿著,等下個月發了月銀,我再全部給你,好嗎?」安謐安撫的道,她知道,衣竹萱便是嫌棄銀子少,也會看在下個月的月銀上,不會推辭替她熬藥。
果然,衣竹萱咬了咬唇,沉吟片刻,不悅的道,「算了,下個月一定記得全部給我。」
許是太過憂心如何應付貪婪的嫂子,衣竹萱的語氣甚是不耐,那模樣,好似安謐的月銀理應供奉給她一般。
安謐只是淡淡的看著,沒有應聲,笑話,她怎會再憐惜這個虛偽的女人分毫?
衣竹萱將銅錢揣進懷中,沒有再繼續多留,拿藥方之時,眉心還是皺了皺,要去抓藥,怕還要費些銀子,五十來個銅錢,除去抓藥的,怕是所剩無幾了。
哼,若不是為了以後能將安謐的月銀納入口袋,她才不會做這費心的事情。
衣竹萱出了房間,安謐這才閉上眼,她知道,再次從這個門出去,衣竹萱的日子鐵定不會好過。
果然,當天晚上,安謐在房間裡聽到外面丫鬟偷偷摸摸的談論著衣竹萱被大小姐傳喚去的事情,這一晚,衣竹萱沒有回下人房。
翌日一早,安謐一醒來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依稀之中,安謐聽見有人驚慌的喚著衣竹萱的名字,以及昏死過去云云,不用想安謐也知道,昨晚未歸的衣竹萱定是在大小姐那裡受了責難!
昏死過去了嗎?這還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到了晌午時分,在房裡休養的安謐見到推門而入的來人,眉心下意識的皺緊,今日的他,依舊是一身青衫,但似乎比昨日那件舊一些,安謐禁不住暗自挑眉,那些個王公貴族,只要是有一點兒身份的,怕都不會穿這麼舊的衣裳,可這個男人,似乎樂在其中。
青嵐沒有說話,逕自進了房間,今日的他,除了帶著平日裡出診時必帶的箱子,另外一隻手還提著一個食盒,安謐疑惑的看著他。
青嵐微微一笑,那笑容乾淨而純粹,將食盒擺在房間裡唯一的木桌上,一邊從食盒中端出盤子,一邊開口道,「正巧是吃午飯的點兒,就乾脆將飯菜帶來這裡吃了。」
安謐微微蹙眉,脫口而出,「也正巧,公子帶了兩副碗筷!」
拿著碗的手一僵,但笑不語。
安謐斂眉,他怕是知道,她如今這境況,三餐定成問題,才刻意帶了吃的來吧!
也是,自從昨夜霜月偷偷的帶了一個饅頭進來,今天一早到現在,她還沒吃過東西,也著實餓了,有吃的,她自然不會推辭他的好意。
她當務之急,是要養好身體啊!
可是,她如今無法動彈,又怎麼上桌吃飯?
正如是想著,一勺粥就送到了她的唇邊……
安謐微怔,抬眼對上一雙含笑的雙眸,澄澈明淨。
餵食?饒是前世,就算是夫君柳湛,都不曾對她表露過如此親昵的關懷,大金朝民風素來嚴謹,對女子教條的捆綁一直嚴重,一個陌生男子的餵食舉動,若是放在前世,安謐是決計會羞得不知所措,但是,這一世,她不一樣。
她現在無法自己用飯,也只能這樣吃了。
「謝謝。」安謐扯出一個笑容,隨即將送到唇邊的粥含入口中,沒有絲毫扭捏。
青嵐詫異的挑眉,他本是懷著些微的捉弄,就是想看這個女子在面對他的餵食之時,會有怎樣的反應,呵呵,看來,他是不該將她和其他女子混為一談啊。
吞下碗中最後一勺粥,安謐抬手擦了擦唇角,想到什麼,眉心微蹙,「公子若是沒事的話,還是早些離開吧。」
青嵐端著碗的手僵了僵,好看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若有所思的看著安謐,「小姐這是在趕人嗎?你吃好了,我可還沒開始吃呢。」
說罷,便在安謐微驚的目光下,逕自坐在那張破爛的凳子上,自顧自的吃著帶來的飯菜,雖然在這簡陋的房間裡,雖然是簡單的飯菜,但他用餐時舉手投足的優雅,好似此刻他正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吃著上等的美味珍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