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誰贏誰君子

  ……

  諾丁學院門口。

  墨羽和碧姬正等著放行李的小舞，雖說有了魂獸的立場，但是，簡單的培養感情還是需要的，或者說，讓人家給你賣命，你至少面子上得做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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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這隻小兔子會好好執行任務嗎？」墨羽揉著懷中銀龍王的臉，莫名問道。

  他有一股預感，這隻腦子不太好的小兔子會投敵。

  「應該會吧。」碧姬本想肯定的，但是看到墨羽這幅擔憂的表情，她也有些不確定了。

  「我不是很清楚你們魂獸的思想，畢竟連人類的思想我都弄不太清楚，要說人性分析我可能還行，但是，人心難測，這東西我完全看不懂。」墨羽惆悵道。

  「化形魂獸除了閱歷，和人類已經沒什麼區別了，所以，這隻兔子有很強的不穩定性。」

  他對於魂獸，或者說凶獸的思想還是比較了解的，單純，雖說有天夢這個異類，但大多數的凶獸腦子都很直接，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太純粹了。

  這隻小兔子要是和唐小三朝夕相處，未來會不會走上老路？

  他不確定，但是他很懷疑。

  「你似乎又在心軟了。」碧姬問道。

  「不是心軟，只是覺得我接下來做的事情會有點噁心。」墨羽說道。

  「說實話，如果這隻小兔子投入進去了，對於我也沒什麼害處，相反，我能更加心安理得的對她動手，但是……」

  「我在明知道她有可能會投入進去的前提下還是去放縱她，這算什麼？」

  「就像把一份蛋糕放在一個小孩子面前，警告他，這東西不能動，動了就要挨打，但是我很清楚他很大概率會去動，這個蛋糕就是我故意為了引誘他犯錯而設下的誘餌，也就是說，是我在讓他犯錯，但是，等他真的犯錯了，我再站出來義正言辭的指責他？懲罰他？」

  「那我做這件事到底是為了制止他犯錯，還是為了等他犯錯後，我能理所應當的懲罰他？」

  「畢竟，說到底，我本來可以從根源制止這種錯誤的發生，不給他這個蛋糕，但我給了，我放縱了錯誤的發生，甚至可以說這個錯誤本就因我而存在。」

  「但是，我卻要將這個錯誤的責任歸咎於這個孩子嗎？」

  「這算什麼？」

  墨羽的內心有些掙扎。

  他不是下不去手，他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而是，他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事情的嗎？

  可是現在，他正在成為他最討厭的人啊。

  為了贏，他也開始不擇手段了。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的嗎？」碧姬輕笑道。

  還真是和雪帝說的一樣，墨羽對自己條條框框的自我限制太多了。

  唐三尚未繼承海神神位的時候，墨羽其實可以殺死海神島的大祭司以及那七位供奉來拖延時間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在波塞西獻祭之前找對方談了談心，沒做別的事情。

  或者說徹底一點，武魂殿毀不毀滅，跟墨羽有關係嗎？

  他孑然一身，從未沾染過武魂殿半點榮華，即便武魂殿沒了，對於墨羽又有多大影響？他完全可以飛到對面的日月大陸，以他人間無敵的實力，花個幾百年收集一下信仰之力，成神並不困難。

  說白了，墨羽成神不是難點，重點是他沒時間。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說實話，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墨羽聳聳肩。

  「只是，我現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確有些噁心。」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也很清楚自己在捨棄什麼。

  禮儀道德這種東西除了自我感動以外沒有任何用處，甚至這東西是純粹的限制，裝飾品，用來粉飾骯髒虛偽的人性。

  人性本惡，只遵從最原始的弱肉強食。

  說人性本善的那些，怎麼不說說自己小時候什麼也不懂的時候，殺死過多少地上的螞蟻，搗毀過多少螞蟻窩。

  人性本善？笑話，只是沒有作惡的能力而已，要不然，哪來的民風淳樸？哪來的天性善良？

  有幾個人會覺得一個小孩子弄死幾隻螞蟻就是多大的罪了？

  與我相關，崇拜強者，與我無關，同情弱者。

  這才是人。

  所以，他真搞不懂，魂獸怎麼會選擇成為人這種生物的？

  很好嗎？

  「那你……」看出了墨羽心中的掙扎，碧姬有些不忍。

  「但該做的還是得做。」墨羽嘆了口氣。

  「事有輕重緩急，我肩上沒有責任的時候，那自然是我開心最重要，就像上輩子當君子，即便輸了，死了，但至少心理滿足了。」

  「但這一次，我要的是贏！」

  「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不堪的人，君子，這東西還是得有力量的人才有資格當，沒有力量，無論你再高尚，再偉大，再無私，再正直，只要輸了，那就是個小丑。」

  千道流信守承諾，換來了傳承萬年的武魂殿坍塌崩毀，他一生供奉的天使神徹底破碎，他當了君子，結果呢？什麼也沒了。

  他上一世也忍著沒有去做那些噁心的事情，結果呢？

  君子？呸！

  贏的人才有資格當君子。

  贏的人就是君子！

  「……」

  看著墨羽又一次堅定的心，碧姬不再多言。

  墨羽作出了選擇，她，他們，更不能猶豫了。

  未來要麼贏，要麼死，沒別的選擇了。

  ……

  沒多久，小兔子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來了，只不過，後面還跟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小黑子。

  唐小三。

  在見到站在大門口的墨羽和碧姬後，唐三下意識的頓了一下，但是出身唐門的驕傲，讓他再次堅挺了起來。

  而墨羽就有點看不懂了，這才幾分鐘？

  小舞就把唐三勾搭上了？

  似乎是看出了墨羽的疑惑，小舞雙手後背的跑了過來，小聲道：「羽哥，我剛才在宿舍和他打了一架，現在我是七舍的老大，然後我看他沒被子，就想著……」

  墨羽面露古怪：「你這學以致用啊。」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小舞一臉認真道。

  渣女手冊，第一條：主動出擊，給對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吊著他！

  剛才她已經和這個唐三打了一場，揍了他一頓，現在她再以老大的身份給唐三施以恩惠，但是她對其他人沒這樣，初次見面就這種區別對待，一定會引起唐三的胡思亂想。

  接下來，她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讓這個唐三自我攻略！

  完美！

  墨羽向小兔子投以讚許的目光。

  不愧是十萬年魂獸化形，靈智天賦都是頂尖的，這書上教的東西，學的是真的快啊！

  對於唐三這種缺愛的中年老處男，這種拉扯，再加上小舞這單純活潑的形象，分分鐘暴擊加真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