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誠

  ……

  沉默許久，帝天還是沒辦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抱歉，這件事，我沒資格確定。」帝天微微低頭。

  墨羽神色不變，「你沒資格決定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的想法。」

  

  「還有你，你們。」墨羽看向碧姬和熊君。

  「之前一直都沒問，但現在我得問清楚，你們要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你們的回答對於我接下來做什麼事沒有影響的，該幫的我還是會幫，但問題是，這場合作到底算什麼？」

  「是出於朋友之間的相互幫助，還是說，僅僅是一場純粹的交易。」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們到底是把我當朋友，還是說像天夢一樣，僅僅是為了利用我脫離困境？」

  「額，那個……」位於龍神劍劍鞘中的天夢尷尬的爬了出來。

  這怎麼說的這麼直白啊。

  「你們的回答不會影響我接下來做的事情，但決定了我對你們的態度。」墨羽嚴肅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

  馬車依舊在向前行駛，但車內的氣氛卻是陷入了凝固。

  墨羽要的僅僅是一個態度，他就是這麼個人，他不喜歡自己去慢慢猜，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他會猜錯。

  他不想當一個自作多情的小丑。

  ……

  諾丁城。

  僵持了一路，由於帝天還是沒有說話，所以碧姬和熊君也不好表態，墨羽也沒多問，到地之後他就離開了。

  墨羽現在四十二級，幾個月前剛吸收了一個八萬年的龍鷹魂環，獲得了一個風屬性魂環，以他的實力，除非遇到唐昊，不然在諾丁城內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你怎麼扭扭捏捏的？」熊君疑惑道。

  帝天要是沒把墨羽當朋友，怎麼可能願意帶頭獻祭？

  「不是我扭捏，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帝天嘆了口氣。

  「我確實把他當朋友，但同樣的，這場合作更像是一種道德綁架，因為我們了解他，主上那樣拼命幫忙之後，墨羽不會置之不理。」

  「而我也知道這件事，所以說難聽點，是我們算計了他。」

  「算計朋友，這算什麼？」

  說白了，帝天不回答墨羽的問題，是因為他心虛。

  墨羽把他們當朋友，為了幫他們，從原本僅對付一個修羅神，變成現在要算計整個神界，以此來為魂獸一族爭取希望。

  可他們呢？

  熊君也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確實有點不厚道。

  ……

  諾丁城內，和陷入抑鬱的帝天和熊君不同，碧姬跟著墨羽朝著諾丁學院來了，至於三眼金猊則是被墨羽放在了之前比比東送他的那個可以儲存活物的儲物魂導器中。

  「抱歉。」沉默一路的碧姬輕聲開口道。

  「這件事我們確實做的不對。」

  說白了，即便沒有創造第二武魂時銀龍王受傷沉睡，他們也有另一個計劃，算是強行賴上墨羽。

  因為他們知道，墨羽對於這種情況沒辦法置之不理。

  墨羽頓住腳步，轉身看向低頭的碧姬，「你知道你們哪裡做的不對嗎？」

  「我們不該拿朋友的名義來算計你。」碧姬慚愧道。

  「不，不是這個。」墨羽搖搖頭。

  「你們和千道流犯了同一個錯誤，你們不相信我。」

  「千道流擔心我會在未來的神戰中跑路，所以想用自己的孫女來拴住我，而你們也差不多，即便銀龍王沒有在創造第二武魂那裡受傷，你們也會用別的辦法讓我欠人情，對吧？」

  「抱歉。」碧姬將頭埋的更深了。

  這確實是他們的計劃，甚至，他們一開始打算強行獻祭，因為以墨羽的性格，即便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但只要欠下了人情，他都會幫忙。

  「你們考慮的一直都是利益問題，但問題是，你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我在乎那些東西嗎？」墨羽問道。

  「說白了，即便你們不獻祭，我也照樣會努力去試試看，能不能改變斗羅大陸的現狀，因為我願意，我想做，而不是因為欠了你們的人情，所以我被迫，不得不去做。」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打的什麼心思，但是我一直沒說，我以為你們會主動說出來，但是呢？」

  「快兩年了，你們都在裝傻，這讓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那只是一個意外，但剛才，帝天的猶豫，讓我看到了他的心虛，你們的心虛。」

  「你們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但你們的做法，讓我感覺這只是一場交易，而我被當傻子糊弄了。」

  他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這樣？

  他只是不想計較，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不想說，因為他覺得沒必要。

  但是，好人就得被人拿槍指著？

  「抱歉，我們……」碧姬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要抱歉了好嗎？」墨羽打斷道。

  「我最煩的就是這種抱歉，有用嗎？」

  「殺了人，對著他的屍體說一句抱歉，他就能活過來嗎？」

  「……」

  墨羽朝著碧姬走近，仰頭直視著她碧色的雙眸，「我想要的是你們能夠坦誠一點，因為我不想在算計別人的時候，還要被自己身邊的人算計，無所謂得失，僅僅只是因為那會讓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小丑，而我很討厭這種感覺，知道嗎？」

  碧姬面露愧色，眼神躲閃不開，「抱……我知道了。」

  「能答應我以後有話直說嗎？」墨羽認真道。

  他真的不在乎什麼得失，對於他而言，做什麼，不做什麼，真的僅僅是因為樂意而已。

  高興，他就幫，不高興，他就不幫。

  這才是真實的他，雪帝她們很清楚，他並不是看起來的那種老好人，他也不是會被道德綁架的人。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冰帝說過，他的性格就像是一面會反射放大的鏡子。

  比善更善，比惡更惡！

  「嗯！」碧姬嚴肅的點點頭。

  「我……嗯？」

  碧姬懵逼地看著偷襲嘬了自己一口的墨羽。

  我們現在似乎是在說正事兒吧？

  「知道了就行，不用強調了，至於讓我嘬一口，算是補償了。」說完，墨羽再次露出微笑，拉著碧姬朝前走去。

  還是那句話，知錯會改的不需要死抓著不放。

  死不悔改的也沒必要。

  放過別人？不，這僅僅是為了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