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終結

  「大是應該的。」

  盧克看了看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久不見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盧克的語氣當中帶著實打實的歲月的滄桑。

  格林德沃眼角動了動。他能夠感覺出來，盧克說這話沒有說謊。但是盧克離開的時間，實在是談不上『好久不見』吧。除非在這段時間當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理解的事情。

  

  盧克看著眼前格林德沃，他有著青年的樣貌，老年人的生命力。而盧克的生命力和長相都是青年的樣子，唯有心靈已經老去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

  格林德沃很好奇，他很想知道盧克到底在這段時間當中做了什麼，為什麼能夠有如此誇張的實力，又有如此割裂的感覺。

  他的身體依舊是年輕人。但是他的精神卻像是一塊在時間的場合當中被沖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礁石，現在的他，真的很割裂。

  「沒什麼，只是一次修行而已。」

  盧克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實話。他現在的經歷如果說給那些正在觀察的人聽，那麼肯定會再次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他從斯萊特林手中獲得的那份永生法，是真正成功的永生法。

  不老，不死，整個人的生命力像是被封鎖在了身體當中一樣，絕對不會被時間沖刷掉。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就像是握住了聖劍的阿爾托莉雅，在聖劍被歸還之前，她都不會死。

  不過盧克的手邊甚至沒有聖劍。他的壽命不會有盡頭，因為屬於他的時間被靜止了。幸好盧克此前被斯內普餵過生長藥劑。否則現在的盧克只怕要保持一個少年的狀態一輩子了。

  而且，他的這一輩子，還很長，相當長。

  格林德沃沒有得到問題的答案，也很清楚，自己是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因為盧克有顧慮，這份顧慮讓他不能說出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格林德沃不知道這份顧慮到底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怎麼讓盧克消除這份顧慮。

  於是，格林德沃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將手中的魔杖指向了眼前的盧克。

  盧克也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而在他掏出了魔杖的瞬間，格林德沃的眉頭再次一動。

  人的樣子和生命力可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魔杖不一樣。哪怕是保養的再好，魔杖所經歷的每一秒都會在其本身刻印下來。

  格林德沃很熟悉這種古老的魔杖，他在尋找老魔杖的過程當中曾經找到過很多這種古老的魔杖。因此，熟能生巧的他大概能夠判斷出盧克的魔杖經歷了多少歲月。

  「大概六百年。」

  他在自己的心中冒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但是很快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結論相當的荒謬。

  六百年？盧克·岡特哪來的六百年。

  但是下一刻，他腦海當中所有的情緒都被排除出去了。

  巨大的壓力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火車頂在車頭，前面就是山壁，而他此時正在不閃不避的朝著那邊撞上去。

  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盧克，他感覺自己沒有看到人，而是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山。

  盧克感受著格林德沃心中的慌亂和迷茫，輕輕揮了揮魔杖，幫助格林德沃祛除了膽怯，祛除了慌亂，也祛除了勇敢和堅毅。只剩下了純粹的理性。

  這樣的情況算是好事也算是壞事，絕對的理性會在勢均力敵的戰鬥當中起到巨大的作用。但是雙方如果不是勢均力敵的話，那麼絕對的理性會做出來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迎難而上。

  格林德沃能夠感覺到自己情緒上的不對勁。絕對的理性讓他能夠清晰的審視自己的狀態，於是他輕鬆的得出了盧克對他使用了特殊的魔法的結論。

  「情緒魔法嗎？」

  格林德沃輕聲自語。他自己也是一個特殊的魔法天賦的擁有者。畢竟那靈活的厲火魔蛇也不是單純的熟能生巧能夠解釋的。巫師的世界確實存在熟能生巧。但是熟練度能夠帶來的上限是和巫師的個人天賦掛鉤的。

  格林德沃依舊選擇了戰鬥。他的身周有著幽藍色的火焰浮現。

  魔咒什麼的，在這次的戰鬥當中都顯得過於花哨了。普通的魔咒甚至都不能擊碎他們各自身周的護盾。每個人最本質的魔力依託於某個自由度極高的魔咒身上發揮出來，這樣才是他們戰鬥力最強大的時候。

  狂暴且貪婪的厲火在格林德沃的面前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安穩平和。而盧克的身周，天空的雲氣在他的魔杖揮動之時縈繞在了他的身側，並且化作了一個大號雲團，不停的翻湧著，隨著雲彩的凝聚和碰撞，白色的雲彩變成了漆黑的烏雲，當中還閃爍著刺目的電光。

  坦白地說，兩個人現在的狀態，一般的巫師已經很難看出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反正這兩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在他們眼中都是巫師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這哪是巫師啊……這是神明吧……」

  塞繆爾呲了呲牙，忍不住說道。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很明顯，這兩個人的戰鬥，已經算是刷新了他們對於巫師這個職業上限的認知。

  盧克和格林德沃對視了一眼，

  隨後，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火蛇朝著盧克徑直衝了過去。而盧克也沒有猶豫，揮動手中的魔杖，指揮著看似狂暴且脆弱的烏雲化作一條奔涌的大河朝著火蛇衝去。

  在火蛇和場合甫一碰撞的瞬間，格林德沃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的咬緊了牙關，儘可能的讓自己支撐下去，但是盧克那邊給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對於這次的戰鬥，僅僅是一次碰撞，便有了基本的判斷。

  盧克那邊的神態依舊平靜。他的天賦本來就極佳，還有外掛傍身，最終還有了比格林德沃更長的修煉時間，這次的戰鬥，本來就應該是摧枯拉朽。

  於是僅僅是僵持了片刻，烏雲長河就將厲火魔蛇衝散，連帶著格林德沃，也被捲入了以閃電作為波浪的長河當中。

  這場醞釀了許久的戰鬥，最終居然以這麼一個碾壓的結局結束，除了盧克之外，其他人都感到相當的意外。

  「結束了？」

  德里克還有些呆滯。

  而鄧布利多則是搖了搖頭。

  「新的時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