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相持

  鄧布利多拿盧克也是沒什麼辦法。這貨真的死皮賴臉起來也確實是不好對付。更關鍵的是，憑這個傢伙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在資歷低聲下氣的求人，已經算是紆尊降貴了。

  哪怕是對鄧布利多來說，盧克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也算得上是比他高上半個腦袋的樣子了。

  鄧布利多現在看到了盧克會帶來的變化，姑且不論好壞，現在的鄧布利多想要阻止盧克都沒有什麼力量了。盧克的實力進步速度一直都是鄧布利多最看不懂的地方。而現在，更加看不懂了。

  在三巫爭霸賽的時候鄧布利多就看出盧克其實已經邁過了那道門檻。他已經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巫師了。而應該被稱為魔法師，或者乾脆被稱為魔法生物。

  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四巨頭，還有其他的一些青史留名或者遺臭萬年的巫師都是在處於這個實力層次的時候完成的自己最偉大的成就。

  而在所有的這些人當中，盧克應該是年紀最小的。更關鍵的是，他可能還是在踏入這條路之後，進步速度最快的。

  反正鄧布利多這輩子只見過兩個這個層次的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格林德沃。講道理，鄧布利多雖然看似平和，但是實際上是個相當心高氣傲的主。他哪怕是在現在這個年紀，也不太認為四巨頭真的比他個格林德沃強出太多。當然，就目前來看，雖然他不認為四巨頭更強，但是事實上，只怕四巨頭也真的可能是比他們要強上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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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四個傢伙，在盧克的說法中，都還沒有死。

  活見鬼了，都還沒死……

  不過哪怕是這樣，在四巨頭出人頭地，到他們銷聲匿跡的這段過程當中，進步的速度也是絕對不會比盧克更快的。短短的時間之內，盧克就走完了他花了幾十年才走完的路。這對於鄧布利多來說確實是有點打擊。

  所以，他現在真的不認為格林德沃能夠輕鬆的碾壓盧克。畢竟現在來說，盧克好歹占著個年輕，比自己進步快只能說是天賦夠好。而且剛好是在最會學習的年紀來到了這個境界，有點特殊也算是正常。但是格林德沃都已經是這個年紀了，俺倆說不應該再有什麼進步了。

  但是格林德沃現在的狀態確實也算不上是正常，如果可以的話，鄧布利多也不想自取其辱就是了。

  但是……

  「可是教授，我是真的拿不準啊……」

  盧克一臉的為難：「原本我想著以我現在的實力，對付格林德沃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前一段時間，我看到了讓格林德沃重獲青春的罪魁禍首。對方的實力和性質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你就找我來幫你趟雷？」鄧布利多一臉鄙夷地看著盧克，「我是你的教授，雖然沒有真的給你講過課，但是說是你的老師也不算過分吧。咱倆之間的情誼還算是真摯，最開始確實互相有所防備，但是很快咱倆也就互相理解了吧。」

  「這樣的關係擺在這裡，你能不能換個人坑？」

  鄧布利多知道盧克肯定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還是需要用這話來堵盧克的嘴。省的這傢伙再搞出什麼更大的樂子來。他是真的不想聽了。

  「不是這麼個事啊，教授。我沒打算坑你。」盧克一臉的『你怎麼不信我啊』的表情，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認真地解釋道，「我擔心自己打不過，所以打算用您來把格林德沃引到一個埋伏圈裡。」

  「當然，當然，這個埋伏圈只是一個誇張的說法，實際上這個圈子裡確實有人，但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埋伏而已。所以實際上，就是咱們兩個人一起對付格林德沃。這樣我比較有底。」

  「如果我猜錯了的話，那麼您甚至都不用真的出手，只要看我動手就可以了。」

  盧克這話說的相當的有底氣。但是能夠提出這麼一個要求，本身就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鄧布利多無奈扶額。

  「我和格林德沃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執著於讓您去給我當誘餌。有您誘敵，哪怕格林德沃知道前面肯定還是個坑，只要坑底下躺著的是您，那麼哪怕是下一刻就要被埋了，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的！」

  盧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正經，可惜話不是很正經。老男人之間的感情，遠不是他這個年輕的直男能夠理解的。

  鄧布利多輕輕搖頭道：「不會的。就算是真的用我來當誘餌，也不會真的改變他的想法。他覺得能夠追上去，肯定是他本身不害怕你設下的陷阱。或者是不知道你設下了陷阱。我對他來說，也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他們兩個都是很有分寸，也非常自我的人。能夠互相敵對，成為世界的兩極，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為了對方而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盧克不太可能能夠真的理解他和格林德沃之間那複雜的關係。

  說實話，有的時候，鄧布利多自己復盤這幾乎已經可以說是一生的經歷的時候，還是會對自己或者格林德沃有時做出來的判斷或者行為感到不解。

  這件事怎麼會這麼處理呢？明明只要好好說兩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哪怕是把現在已經步入暮年的鄧布利多放回到那個抉擇之前，他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他自認是個比較成熟的人。在真的出現了巨大的犧牲之後，他就捨棄了當年的那些無謂的堅持，轉而在其他事情上更加的固執了。

  而同樣的，也是在那件事之後，格林德沃也走上了極端。他依舊堅持自己的夢想，哪怕是在發生了那種事之後，也沒有半點猶疑。

  所以盧克現在說的這種理想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並不大。

  他這真的不是在忽悠盧克，而是在跟盧克實話實說。

  但是盧克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放棄呢。

  「不當誘餌也無所謂啊。我只希望能夠打個先手。哪怕是不將他引進我提前準備好的埋伏當中，我也相信他絕對會認真地和您打一架的。而這個時候，我就有機會偷襲了。」

  盧克笑著跟鄧布利多說著偷襲格林德沃的打算，讓鄧布利多看著那張陽光帥氣的臉感覺格外的崩壞。

  雖然人不可貌相這一點鄧布利多不可能不清楚，但是人始終都是一種不能完全擺脫視覺的動物。就好像哪怕是同樣是墮落成惡魔，在不可名狀的古神和大胸長腿小翅膀的魅魔之間，應該也不會有人遲疑才對吧。

  「我不記得我有教給你這樣的行為。偷襲這種事不要說的那麼光明正大啊。」

  鄧布利多臉上滿滿的都是無奈。但是他也知道，話都說到這裡，恐怕他是真的沒有選擇了。因為盧克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的。

  「教授，相比於偷襲傳出去名聲不好。我現在還真的是更怕輸。」

  盧克收起了所有的嬉皮笑臉，此刻的他居然顯得有些悵然。

  「從之前的一些列詩壇上來看，格林德沃的實力只怕比當初全盛時期還要更強了。而且我的兩次試探都沒有真的試探出他的極限，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那個賦予他青春的傢伙，在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的情況下都能夠把我和斯萊特林先祖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而格林德沃哪怕是沒有繼承全部的實力，只是提升一點，那麼配合上他那誇張的戰鬥經驗，只怕我還真的對付不了他。」

  盧克語氣稍微有些沉重地繼續說道：「我也很清楚。我最大的優勢是年輕。這樣我有無限的可能，而且就像我說的。我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熬死你們。畢竟哪怕是格林德沃，我也初步確定，他只是重返青春，但是也沒有真正永生。」

  鄧布利多心說重返青春就夠離譜的了。永生更是離譜中的離譜。

  但是想想，盧克現在只怕這兩種手段都會，於是他抽了抽嘴角，什麼都沒說。誰家正常孩子手裡攥著五種永生的方法打底啊。

  盧克倒是沒有在意鄧布利多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但是同樣的，我最大的劣勢也是我的年齡。你們二位歲數的零頭都快要比我的年紀還要大了。身體和經驗我都沒有完全成熟，在這方面，我哥格林德沃已經有了幾乎不可逾越的鴻溝。」

  「所以我也不打算講究什麼規矩什麼秩序了。那些東西現在看來都是多餘的。我現在只想要勝利。」

  盧克認真地看著鄧布利多：「教授，我是真的需要你。因為其他人根本都不能起到分散格林德沃注意力的作用。畢竟他們不僅弱，而且仇恨值還沒有我在格林德沃的眼中高。」

  鄧布利多現在真的很想吐槽盧克打算把自己這麼一個老人當肉盾的行為。但是看著盧克那張認真的臉，他最終還是陷入了沉默。但是此時的沉默不是拒絕，而是糾結。

  盧克見狀趁熱打鐵。

  「教授，您得幫我。我的計劃進行到這一步，根本不可能停下。而如果我和格林德沃繼續相持下去，那麼只怕事態會越來越糟，到時候削弱的是整個巫師界的力量。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拉鋸戰是最為殘酷的戰役。當戰爭的時間跨度拉長，那可以用民不聊生和生靈塗炭來形容的世界就不會太遠了。

  「而且教授，我的初步改革您也算是看到成效了吧。別的不說，我創造的秩序，不比之前糟糕對嗎？所以，請幫助我吧。如果讓格林德沃成功了。那麼，戰爭就真的要以無法估量的烈度爆發了。」

  盧克不算是危言聳聽，現在格林德沃要是真的靠著強大的個人武力威脅整個世界，然後他就會驚奇的發現，雖然在靈活度上遠不能和真正的巫師相比。但是麻瓜們研究出來的武器，有的已經比他還要可怕了。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無奈了。因為格林德沃只有一個。但是對方的強大武器，數量卻一時間數不過來。

  真要是和麻瓜起了全面衝突的話，那麼巫師還能不能存在，真的還是兩說。

  「所以說，教授，我現在不在意那些所謂的榮譽，我現在絕對不能允許我創造的大好局面就這麼葬送。在巫師的實力通過這次改革再次提升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展下一步的計劃了。」

  盧克認真地說道。

  「下一步？」

  鄧布利多看著盧克，眼神狐疑。

  「下一步是什麼，暫時不重要。因為如果您不幫我，咱們都看不到下一步的實現了。」

  盧克聳了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好了，教授，現在，我把能說的都說了。接下來要怎麼抉擇，全看您自己。我這次來是請求您的幫助，沒有半點脅迫的意思。您是一位老人了。如果真的不願意，我也不能怎麼樣。因為我們的時代已經錯開了。」

  說真的，如果鄧布利多還是年輕的鄧布利多，甚至哪怕只是十幾年前的鄧布利多的話，盧克的計劃都不會開展的那麼順利，他和鄧布利多也大概率不會相處的這麼融洽。

  畢竟那時的鄧布利多還要為自己生活的時代負責。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不是盧克突然出現，那麼鄧布利多現在早就是死意已決了。

  現在他還活著，最大的目的就是看看盧克還能夠給他整出點什麼新花樣來。

  而現在可倒好，按盧克說的，他要是不出手，那麼就什麼新花樣都沒有了。

  「我最搞不懂的其實是你為什麼這麼沒有自信。格林德沃就算是再怎麼強，也不至於真的打得你毫無還手之力。這個時候，你只要把他變成孤家寡人，他就什麼都幹不成了。」

  鄧布利多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盧克扯了扯嘴角，心想還得是老人家心腸狠啊。盧克正面和格林德沃放對主要原因自然是為了樹立自己的權威。但是次要目的也確實有讓聖徒們死心，少點反抗的想法。

  總體來說，還算是溫和。

  而鄧布利多想的最好的辦法還是推平。不愧是老一輩的，經歷過數次大型巫師戰爭的老巫師啊。

  不過鄧布利多沒有想那麼多，在沉吟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好吧，我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