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鉤

  「你認為漢弗萊的身份卑賤，是你可以看不起的人。那麼我或者德拉科也可以看不起你。所以你現在的感受，和漢弗萊的感受是一樣的。開心嗎？」

  盧克笑著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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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司臉色鐵青，但是說不出話來。

  「同樣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盧克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些用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那些有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如果你的血統比其他人更加高貴，那麼你就能肆無忌憚的欺侮其他人的話，那麼你們當中至少一半人應該給我舔鞋子。」

  「如果你們不願意，那麼就要反抗我，如果反抗不了我，就真的要給我舔鞋子嗎？」

  「怎麼可能！」

  一個人高馬大，有著大板牙和灰眼睛的高年級學生氣勢洶洶的盯著盧克。

  「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侮辱！」

  隨著他的開口，一眾小蛇們也都齊齊點頭。驕傲如他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下賤的事情。

  盧克看著他們臉上的驕傲和不屈感覺真的是很滿意。

  和某些已經跪下去了，膝蓋軟了的老貴族們不同，眼前的這個以貴族學生為主體的斯萊特林，還沒有被強權壓倒，跪下去過。那麼就在這裡，要往他們的腿里敲上釘子。這樣他們才能接受後面的改造。

  「對！你們應該反抗！拼盡全力的去打倒壓迫著我們的人！為了你們血脈中流淌的先祖的榮光，也為了你們自己的靈魂的榮耀。」

  「血統中的偉大，那是先祖的努力！但是我們呢？我們就要躺在先祖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嗎？」

  「我才不要！不應該讓先祖為我們感到榮耀嗎？！」

  聲音從禮堂的另一個角落裡傳來。那是赫奇帕奇的餐桌。開口的是一個栗色頭髮的男孩。馬爾福認識他，厄尼·麥克米蘭，也是一個標準的純血統貴族。

  「那麼，欺凌弱小、畏懼強權，這是能讓先祖感到榮耀的事情嗎？！」

  盧克發問。

  「不是！只有弱者才會欺凌更弱者！」

  拉文克勞的桌子上，有一個高年級的女孩開口喊道。

  「那麼，固步自封、愚昧頑固，這是能讓先祖感到榮耀的事情嗎？！」

  「先祖為什麼不從家族墓地里爬出來掐死你？」

  弗雷德·韋斯萊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讓一些學生發出了笑聲。但是坐在他身邊的羅恩，卻發現自己的哥哥眼睛裡全是認真。他似乎真的很認可盧克說的話。

  「那麼，布雷司，」盧克最終還是看向了那個男孩，只不過此時的布雷司已經沒有憤怒的神情在了，「告訴我，貪慕虛榮、趨炎附勢，這是能讓先祖感到榮耀的事情嗎？」

  「不，並不是……」布雷司有些呆滯的開口說道。

  「那麼，這就是我和德拉科要告訴你的事情。」

  馬爾福聽了這話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有我啥事？

  「如果你想成為被大家尊重的貴族，那麼就不要整天宣揚自己祖先的偉大。我們應該做的，是讓自己成為先祖的驕傲，甚至成為大家眼中，第一代的貴族。我們要追尋的是自己的偉大！」

  「你們是想成為看守先祖墓園的守墓人，還是追尋榮耀之路的開拓者！」

  說這句話的時候，盧克的眼睛看向了對面的馬爾福，也朝著馬爾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隨著他的手勢和眼神的引導，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馬爾福的身上。

  德拉科得到了他想要的萬眾矚目的時刻。而在盧克看向他的那一刻，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體內熱血的沸騰。

  「當然是成為開拓者！再創榮光！重鑄輝煌！」

  他和盧克一樣，站了起來高聲喊道，臉上還帶著激動的潮紅。

  「啪」的一聲，他緊緊的握住了盧克的手。

  兩個人此時的狀態，像是達成了什麼神聖的盟約一樣。

  上首處，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然後是如海潮、似雷鳴的掌聲在禮堂中，山崩似的響了起來。

  大多數學生的臉上都充滿了激動的神采，好像他們在此刻見證了歷史一樣。

  「米勒娃，你帶回來的這個孩子，好像和你說的不是很像啊。」斯內普一邊鼓掌，一邊對著麥格教授說道，「這可像是一個典型的野心家和政治家。」

  麥格教授臉色不變：「我依然堅持我的判斷，這是個很好的孩子。」

  說著，麥格教授再次瞥了中間的那個帶頭鼓掌的人。

  鄧布利多此時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但是眼睛深邃，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哈利看著那邊接受大家歡呼的兩個人，一時間羨慕的情緒再次盈滿了內心。不光他們，現在那三個回答了盧克的問話的人，也在他們自己的學院的餐桌上接受這大家的喝彩。弗雷德很是受用，開著玩笑的同時，他看著盧克，眼睛中流露出了別樣的神光。

  「如果我剛剛也能站起來說話就好了，可惜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純血……」

  哈利有些失落的開口說道。

  剛才的演講似乎和純血貴族們的關係更靠近一點，雖然也有關於反抗和不歧視之類的，可以說針對所有巫師的話，但是後續的榮光，榮耀之類的，似乎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而哈利此時也並不知道，明確的純血的定義，更不清楚自己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你也是純血吧。哈利，你可以站起來的。」珀西聽到了哈利的話，笑著說道：「你們波特家在巫師界也是有名的純血家族啊。雖然沒有成為神聖二十八家，不能算是頂級的貴族。」

  哈利驚奇的看著珀西，忍不住開口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厄，不過，哈利，純血貴族們沒有岡特剛才說的那麼美好。當然，或許在未來會有所改變。」

  珀西遲疑了片刻，然後看著盧克的身影，對哈利說道。

  而盧克的身邊，泰勒看著他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什麼珍惜的神奇動物一樣，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探究的欲望。

  馬爾福還在享受著大家的掌聲和喝彩。感覺像是在一陣陣歡呼中迷失了自己。

  而盧克的嘴角則是勾勒出了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

  德拉科·馬爾福，已經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