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院儀式（下）

  沒有想像中的被看穿的感覺，也沒有沉重的壓力。那位老人的眼神慈祥而睿智，嘴角的微笑看起來十分的溫和。

  他注意到了盧克的目光，然後微笑著對盧克點了點頭。盧克也回以同樣的動作。畢竟現在不是他們用正式禮儀打招呼的時間。

  麥格教授在一眾小巫師期待緊張的眼神中搬出了一個四腳凳，並把一頂看起來又髒又破的尖頂巫師帽放在了上面。

  禮堂鴉雀無聲，老生們在期待，新生們在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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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樣的氛圍中，帽子扭動了，裂開了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

  然後，他唱了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你也許屬于格蘭芬多，

  那裡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豪爽，

  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於赫奇帕奇，

  那裡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

  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

  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

  那些睿智博學的人，

  總會在那裡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菜特林，

  也許你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

  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裡（儘管我連一隻手也沒有）你絕對安全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說實話，在這頂帽子唱完的第一瞬間，盧克還有他身邊的赫敏就近乎本能的皺了皺眉。與此同時，如雷鳴般的掌聲也在禮堂中響起。

  「總感覺這頂帽子就是最大的斯萊特林黑子。」

  盧克不由得在自己的心裡想到。什麼叫「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

  更讓盧克感到無奈的是，聽完了這段話的蛇院學生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有點引以為傲的感覺，只有寥寥數人自覺或不自覺的對歌詞裡的內容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滿。

  這讓盧克在感覺任重而道遠的同時，也感慨自己還是能在斯萊特林找到幾個正常人幫手的……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正朝著四張餐桌一一鞠躬的帽子，似乎在想些什麼很不禮貌的事情。

  麥格教授走上前來，看著眾人，手中拿著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帶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她用銳利的眼神看了一眼新生們，然後展開那捲羊皮紙，開口道。

  「漢娜·艾博！」

  接著，一個面色紅潤，數著兩條金色髮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隊伍，帶上了帽子。

  片刻之後，分院帽大聲的喊道：「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餐桌上響起了掌聲，幽靈中的胖修士也在對著她揮手致意。

  ……

  「泰勒·芭芭拉！」

  在眾人的注視當中，一個穿著平凡，有著一頭燦金色長髮，但低垂著頭，臉被頭髮遮住，讓人看不太清長相的女孩走到了凳子邊，帶上了分院帽。

  令人疑惑的，那頂帽子陷入了沉默，似乎陷入了糾結當中。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在大家等待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帽子終於出聲了。

  「斯萊特林……」

  盧克覺得分院帽的語氣現在可以用不確定，甚至是疑惑來形容。聲音也比之前小了很多。

  而那個名叫泰勒的女孩在帽子說出口之後就摘下了它，然後依舊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朝著斯萊特林的餐桌走了過去。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給出了熱情而克制的掌聲。霍格沃茨永遠不缺怪人，別說現在低著頭不說話，就算是七年不怎麼和人說話的學生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而盧克則是有些狐疑的看著那個女孩。在他的印象當中，這個女孩沒有在原著中出現過。不過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孩可能不簡單。

  「盧克·岡特！」

  麥格教授喊出了他的名字，於是盧克也回過神來朝著凳子的方向走了過去。在場的氛圍似乎更加凝重了一切。岡特這個姓氏有很多的意義。高貴，富有，兇狠，可怕……

  別說是那些對此有些了解的學生，就算是一眾老師們，在看著盧克的時候，眼神里也多出了幾分審視。

  尤其是斯內普，明眼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孩子，最大的可能性是去斯萊特林，這是岡特家的慣例。不過聽麥格教授說，眼前的這個孩子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干擾帽子選擇的因素。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一眾學生甚至帶著堪稱灼熱的目光看向了盧克。他們都知道，斯萊特林這所學院的創立者，就是岡特家的先祖薩拉查·斯萊特林。

  所以，他們對於一位岡特的到來，無疑是充滿了期待，當然，也少不了審視。

  大家都能感覺到整個禮堂中瀰漫的奇特氛圍。這讓羅恩，哈利，甚至馬爾福都忍不住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被眾人注目，成為大家眼中的焦點，這不就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渴望的事情嗎？

  而盧克，已經完成了這種渴望。

  盧克拿起帽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耳邊傳來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你真是一個奇特的孩子。你有改變這個世界的野心，也有守護一切美好的勇氣，有超越常人的智慧，也有堅韌不拔的內心。我很糾結啊，孩子。」

  而盧克則是直接在腦海中道：「我要去斯萊特林。」

  「不必那麼快就做出決定，孩子，冷靜思考，我知道你身上流淌著斯萊特林的血脈。但是我也能感覺到你身上那和我主人相似的氣息和天賦。你們很像，你和他們兩個都很像。」

  這讓盧克沉默了片刻。說真的他愣了一下，他自覺無論是野心還是血脈，都基本上說明了自己和斯萊特林是天然綁定的。

  但是這帽子突然說自己和他的主人很像，而且還是從氣息和天賦的方面來分析的。這帽子的主人，可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啊……

  不過片刻之後，盧克再次堅定的道：「斯萊特林！」

  帽子沉默良久：「這讓我感覺你們更像了。」

  「不過，既然你堅持的話……」

  「斯萊特林！」

  隨著帽子的一聲大喊，斯萊特林的餐桌上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和熱烈的掌聲。就連院長斯內普也在輕輕的拍手，但是他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謹慎。

  就在盧克準備摘下帽子的時候，他的耳邊再次傳來了帽子的聲音。

  「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不滿，孩子。但是我認知中，現在的斯萊特林學院就是那個樣子。如果你不喜歡，那麼就試著去改變吧。」

  盧克手頓了一下，笑了一下，在腦海中開口。

  「這正是我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