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照美冥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問道：「怎麼賭？」

  「很簡單，那就是你會認可我，理解我，追隨我。」

  「哈哈哈哈，」照美冥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幽默滑稽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豐碩的果實在枝頭搖晃：「除非你對我使用那種改變我意志的幻術，不然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宇智波千夜這個人還真是好笑，她以為她會像那些白痴一樣，輕易被他輕易影響。

  可笑！

  千夜神色輕鬆：「世間的一切事情都不會存在絕對，不可能，說的太絕對了，小心輸的哭鼻子。」

  照美冥很是乾脆：「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我賭！」

  「如此，賭約成立。」

  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贏了，未來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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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輸了，她的人生本就是如此了，大不了自殺！

  她就不相信宇智波千夜還能阻止得了自己自殺！

  她的這個念頭才出現，千夜就像是有讀心的能力般，一語道破：「別想著自殺哦，你就算死了，我也能讓你復活，到時候的待遇，可就和現在不一樣了，還能不能以人的身份活著，也尚未可知。」

  照美冥心中發寒，嘴硬道：「我...我不是賭不起的人！」

  千夜笑道：「不是最好。」

  照美冥不願和千夜交流太多，害怕他又搞什麼鬼把戲：「快開始吧。」

  「既然照美冥小姐這麼迫不及待，」千夜打了個響指：「那就開始咯。」

  照美冥的意識一黑，陷入了沉睡。

  千夜望著被吊在空中，姿勢屈辱的照美冥，心中輕笑道：「你以為自己離開了幻境，實際上，你一直都處在我的幻術當中。」

  千夜對照美冥施展的幻術正是宇智波一族裡只有族長才有資格知曉、學習的禁術——

  伊邪那美！

  這個術是宇智波治理為了克制伊邪納岐才開發出來的禁術。

  在宇智波一族的內亂平息後，宇智波治理為了防止同樣的悲劇再次重演，她將這個禁術封存起來，並規定只有族長才有資格學習。

  宇智波鼬這個大孝子屠了他父親之後，這個術的傳承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過這一切都永遠不會再重演，因為千夜來了。

  他現在作為族長，手中自然也有這個術的傳承。

  量的積累，引發質的改變。

  千夜的瞳力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而且他對宇智波一族的瞳術的研究極深，稱得上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使用禁術後會失明，是因為他們的瞳力太少了，不足以負擔得起這樣的消耗。』

  伊邪納岐這個同樣的禁術，宇智波斑用永恆萬花筒施展，時間久到可怕。

  換成志村團藏，就只有短短几秒不到.......

  這差距，就是瞳力的差距以及對瞳力開發利用的差距。

  千夜經過自己不懈的努力，瞳力如海，散發出的震盪，能夠直接干涉到現實。

  他使用伊邪納岐，伊邪那美不用再如其他宇智波那般，付出一隻眼睛的代價，只是比起使用其他瞳術，消耗的瞳力會更加的恐怖罷了。

  但這點消耗，千夜還不放在心上。

  『而且，我對伊邪那美的開發，現在也超越了伊邪那美這個術的開發者。』

  伊邪那美是截取兩個時間點，就像是數學裡的兩個條件，中術者在沒有解開這兩個條件的正確答案前，意識會一直循環在這個時間片段里。

  哪怕是宇智波治理、宇智波鼬這兩個幻術大師，想要更改設定好的條件，也得先解除伊邪那美，然後再重新發動。

  但對於千夜來說，他可以直接在幻術狀態中進行變更。

  與照美冥做下的約定，就是變更的過程。

  『那麼，照美冥小姐，希望你的旅途愉快。』

  .......

  「照美冥，照美冥，快醒醒。」

  照美冥費力的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12歲那年。

  恥辱的記憶如碎片般扎在她的腦海里，令她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

  照美冥望著自己瘦小的雙手，瞳孔收縮：「我這是...重新回到了過去？！回到了12歲的那年？！」

  「不對，這一定是幻術！」

  還不得照美冥深究，凌厲的尖嘯聲從前方襲來，她下意識的側身躲開。

  一個五官明媚的金髮少女面若寒霜：「照美冥，你在發什麼呆？！現在是考試，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望著這個少女，已經很久沒有再哭過的照美冥濕潤了眼眶：「優夏，快住手，我們沒必要在這裡廝殺。」

  這是她的童年摯友，也是她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一道疤痕。

  「沒必要？」優夏注意到考場內的考官臉色不渝，她握緊了刀柄：「你是在說我這六年的努力都只是徒勞嗎？」

  「少瞧不起人了！」

  「照美冥，為了我的忍道，你給我去死吧！」

  優夏調整好角度，背對著教官，雙手持刀，一個跨步沖跳到照美冥的頭頂，她望著照美冥眼中的淚水，露出了易碎的笑容，嘴唇張開，無聲說道：「照美冥，活下去。」

  長刀當空劈下。

  「不要！」

  哧！

  優夏的脖頸被利刃劃開，鮮血噴灑，將照美冥給澆成了一個血人兒。

  考官的聲音像是從天上飄來，輕飄飄的，聽不真切：「勝者，照美冥。」

  摯友噴湧出來的滾燙的鮮血如岩漿一般灼燒著她的皮膚，鐵鏽般的腥味鑽進她的鼻腔里，讓早已習慣了這個味道的照美冥忍不住作嘔。

  照美冥看著跌落到地上的屍體，發出了泣血的悲鳴：「不！」

  她的摯友，為了讓她能通過下忍考試，又一次以不同的方式，死在了她的眼前。

  『這是幻術！不，這不是幻術！這是幻術！這一定是幻術！』

  照美冥癱坐在地上，死死摟抱著摯友逐漸冰冷的屍體，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她的內心被悔恨淹沒，心臟的每一寸角落都爬滿了螞蟻，這些螞蟻毫不留情的大口噬咬著她的心臟，將這顆心給咬的千瘡百孔。

  照美冥被考官命人拖走了，她渾渾噩噩的遊蕩在街上，像是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砰！

  她一下子撞在了一個鐵塔般的少年身上。

  照美冥摔倒在地上，她茫然的爬起來，餘光瞥見了這人的模樣。

  皮膚冷藍色，給人一種冰冷、冷漠的感覺。

  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有著鯊魚般腮狀器官。

  眼睛像是在冰冷大海中不停游曳著，尋找下一頭獵物的鯊魚。

  冷酷、無情。

  「不好意思。」照美冥道了個歉，快步跑回家裡。

  她用力將門給摔合上，門框和門撞擊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老舊的門框出現了肉眼可見的震顫，嗆鼻的灰塵在空中飛揚。

  照美冥依靠在門後，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了剛才那個鯊魚少年的名字：「干柿鬼鮫！」

  「還有枸橘矢倉，宇智波千夜，我照美冥在這裡發誓，這一世，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照美冥不知不覺間，淡忘了自己可能中了幻術的猜疑，沉浸在了重生的痛苦中。

  這份痛苦，讓她心裡的那個念頭更加堅定了。

  「我要改變這個世界！改變這一切悲劇！我要，讓這個世界迎來和平！」

  .......

  照美冥變了。

  所有認識她的人都這麼說。

  她藉助著日後的經驗，早早開發出了沸遁和溶遁，並且因為『重活』的緣故，她的實力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在她十六歲那年，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

  她終於等來了苦苦等待的機會。

  .......

  枸橘矢倉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照美冥，你以為你這點實力就能殺死我嗎？一個上忍！」

  回答這個如稚童般的四代目的是足以將須佐能乎腐蝕成裊裊白煙的酸液。

  「啊啊啊！」枸橘矢倉沒有想到照美冥的實力竟這麼強，輕敵之下，被照美冥抓住了破綻，身體被酸液澆頭蓋臉的淋下，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個骨架。

  照美冥力戰四尾，當面擊敗四尾之後，成功把四尾封印進了自己的體內，成為了四尾人柱力。

  忍界以實力為尊。

  照美冥正面殺死了枸橘矢倉，又成為了四尾人柱力，整個霧隱村內，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她順理成章的得到了水之國的大名的任命，成為了霧隱村的五代目水影，年僅16歲。

  『照美冥，不可以驕傲，不可以自滿，想想宇智波千夜那個怪物在16歲的時候做了什麼！你現在離他還差的遠呢！』

  照美冥自我告誡了一番，然後廢除了霧隱村的諸多不合理的政策。

  這一舉動，讓她直接得到了霧隱村大部分人的支持和擁戴。

  「水影大人，血霧政策是我們村子能夠不斷產生精銳的重要保障，你這是在胡來！」

  照美冥望著聯袂而來，氣勢洶洶的顧問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村子的強大，從來都不是靠對內部的剝削和壓榨。」

  「呵呵，你真是太年輕了，如果沒有這麼做，我們村子哪來的那麼多精銳？！」

  照美冥冷笑一聲，道：「那個男人就不是這樣做的，他也培養出了數不清的精銳，讓炎朝成為了忍界最強大的國家，讓那裡的人活的很好，很幸福。」

  「炎朝？」

  「罷了，你們不懂。」

  「五代目水影，我們提議，重啟血霧政策。」

  照美冥眼神冷了下來：「我才是水影。」

  「既然你們這麼心心念念，那這個政策就從你們的子孫開始吧。」

  「不，你這個歹毒的賤人！你這是在讓他們自相殘殺！」

  照美冥忽然愣住了，她發現自己竟對宇智波千夜多出了幾分的理解。

  「以前我覺得他很殘暴，濫殺無辜，現在我好像理解了幾分。」

  「刀刃從來不會加在你們的身上，所以你們永遠也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感覺，永遠也不明白絕望是什麼感覺。」

  「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蟲豸，村子才會變得烏煙瘴氣，才會亂得一團糟。」

  照美冥直接下令，剷除這些顧問長老，抄查他們的家產。

  這一抄不得了，那巨大的數額把照美冥都給嚇到了。

  「水蛭，這些老東西都是水蛭，他們該死，他們的家族也該死！」

  照美冥想到每年死在血霧政策里的忍者，想到死在戰場中的忍者，再回頭看見這些顧問長老的家族居然能在這麼殘酷的世界裡讓家族開枝散葉，一個個吃的腸肥腦滿。

  對宇智波千夜的做法再度理解了幾分。

  『殘暴的不是他，而是這些人該死！』

  照美冥不自覺的效仿宇智波千夜的做法，將這些人的家族中所有成年人以及忍者都殺死，然後找了一個孤島，把剩餘的人流放到孤島上去，讓他們進行勞動改造。

  做完這一切的照美冥渾身舒爽。

  『果然，像這樣的蟲豸就該死！』

  想到抄查上來的那些巨額錢財，照美冥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貪念。

  『只拿一點點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照顧好優夏的家人了。』

  『不行，照美冥，想想宇智波千夜那個人是怎麼做的。』

  照美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扼制住了心裡的貪念。

  她將這些錢全部充入公庫，用於村子的開支。

  照美冥望著這一車車的錢財存於公庫，意識有些恍惚，她開始有點欽佩宇智波千夜了。

  面對這麼多的錢財，竟然分文不取，全部用於發展村子。

  『他對民眾說下的那些話，那些承諾，沒有食言.......』

  『我也可以做到像他那樣嗎？』

  照美冥在心裡暗暗問道。

  『不，你一定可以做的比他更好！一定可以！』

  「水影大人，所有的錢財都已經封存完畢，請查驗。」

  照美冥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發現是她一直有意迴避的干柿鬼鮫。

  她竟然從干柿鬼鮫的眼裡看到了崇敬，也看到了希望。

  見鬼！

  干柿鬼鮫不是一個背叛了村子的屠夫嗎？！

  這是怎麼回事。

  「水影大人，鬼鮫前輩只是長得兇惡了點，但是他的內心非常的溫柔，善良，在押運期間也非常的認真，心裡對您十分崇敬，絕對沒有貪墨，請您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