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次逼問

  喬鳶兒和秦玉霞向來最是不和。平日裡沒少唱對台戲，可今天卻少見的意見相同。

  「哼，那是她活該！不過是一個側妃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似的，說白了，她不過也是個妾罷了，除了名頭叫起來好聽點兒，其他的不也是一樣麼……呵呵，所以啊，想著今天早上那一出，就覺得痛快，你們是沒看到，咱們那位側妃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不說，連著臉色都變了！」

  「臉色變了算什麼？要我說，今天這事兒，要是真的說起來，她也跑不了。吳嬸在府里是有些猖狂了些，可大伙兒的眼睛也不是瞎子，如果不是她這個管事兒的側妃縱容著，吳嬸敢麼？再說了，保不准吳嬸連著下面那群丫鬟婆子對付王妃，就是她在背後慫恿的！」

  「對，我看也是！表面裝好人，背後做婊子的事兒，就她最在行！不過，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看她這回的臉面往哪兒放！」

  「就是說呢，估摸著現在咱們那位側妃娘娘正在屋子裡摔東西呢……呵呵……」

  你一言我一語，喬鳶兒和秦玉霞倒是說得投機，而就在兩人說的最熱鬧的時候，坐在一旁邊，卻是始終沒有說什麼的白美蘭卻微微抿了抿唇

  「恩，鳶兒妹妹和玉霞妹妹說的也在理，要是側妃平日裡就嚴加管束，想來也不會鬧出今天這般地步……不過，兩位妹妹不覺得，今天的王妃和以前很不一樣麼？」

  開口打斷喬鳶兒和秦玉霞，白美蘭慢聲細語的開口。聞言，本來還笑著歡快的兩人不由得一愣

  「額……聽著美蘭姐姐這麼說，倒也是呢！」

  微微皺起秀眉，喬鳶兒應聲低語，話落轉眸看向旁邊的秦玉霞。可隨後秦玉霞卻不屑的瞥了下嘴，然後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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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那個女人一直不正常。之前囂張跋扈的和潑婦一樣，忽然就轉了性了……不過，美蘭姐姐這話說的也不錯，這要是平常，那個女人還不到處撒潑呀，可今天你們看看，幾句話的功夫，處理的妥妥噹噹，連著咱們王爺都愣是沒說一個字！所以啊，你們等著看吧，將來有熱鬧看了！」

  秦玉霞的臉上浮起一抹鄙夷和幸災樂禍。而一聽這話，喬鳶兒和白美蘭不由得對視一眼，隨後白美蘭微微神情一斂

  「是這個理兒……不過我的意思是，兩位妹妹不覺得，王妃的變化太過突然，太過大了麼？原本那麼跋扈的一個人，忽然就沉穩了，並且還不是一時的。想想從那天早上出事兒的時候開始，到現在都幾天了？難道兩位妹妹不覺得奇怪麼？」

  「額……也是呢。」

  「難不成是中邪了？」

  被白美蘭勾起了好奇心，喬鳶兒和秦玉霞也認真了起來。可任憑是怎麼想，屋子裡的三個女人，也想不出一個道理來！

  房間裡陷入了一陣安靜。而就在這個時候，推門聲響起，接著便只見白美蘭的貼身丫鬟婷兒走了進來，然後俯身在白美蘭耳邊耳語了一番

  見此情形，本來還有些愣神的喬鳶兒和秦玉霞近乎同時一愣，接著秦玉霞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輕諷的笑

  「喲，合計著這有什麼事兒不能大聲說麼？行了，既然如此，那妹妹我就不打擾姐姐，先走了！」

  說著，秦玉霞果然站起身，並作勢往外走。而一看她走了，喬鳶兒也有樣學樣的站了起來

  「可不是麼，哎，我也走了，省的在這裡礙眼！」

  兩個人一唱一和，而一聽這話，白美蘭趕忙解釋道

  「哎喲，瞧兩位妹妹說的，姐姐我是那樣的人麼？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聽著消息說，刑部那邊來人了！」

  白美蘭臉上帶著安撫的笑，可此時她的話音一落，喬鳶兒和秦玉霞卻是瞬間腳下一頓，接著同時轉過身子

  「刑部來人了？難道說是王爺報了官？」

  「是來抓那個女人的麼？」

  刑部來人到宸王府，喬鳶兒和秦玉霞直覺的認為是來抓聶瑾萱的。接著三個女人又在房間裡說了好半晌，最後直到快到晌午了，喬鳶兒和秦玉霞才先後離開。

  而等著兩人走離了院子，白美蘭才逕自收回目光，伸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即原本帶笑的臉上瞬間一斂

  「婷兒。」

  沒有了笑意，但此時白美蘭的臉上依舊溫和。可聞言，站在旁邊的婷兒卻瞬間渾身一顫

  「小……小姐……」

  婷兒的眼底透著莫名的恐懼，白美蘭抬眸看了她一眼，接著微微一笑

  「婷兒，你是覺得刑部來人到府里是多大的事兒？」

  「奴，奴婢錯……錯……」

  「還是說，你覺得這事兒大到比讓那兩個女人知道我讓人盯著前院兒這件事兒更大？」

  白美蘭笑語嫣然，而此時的婷兒已然渾身顫抖的如同篩子一般，隨即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白美蘭的面前

  「奴，奴婢錯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姐……」

  婷兒泣不成聲，抑制的哭聲透著恐懼。而白美蘭卻只是斂眸看了她一眼，隨後抬眸看向房外的院子，眼底同時划過一抹精光……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宸王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可從這天起，整個宸王府的人，卻再也沒人敢對聶瑾萱有半分不敬了！

  至少表面上，沒人再敢找聶瑾萱麻煩了！

  日子歸於平靜。可這樣的平靜也只維持了一天，第二天傍晚，前院兒便有人傳話過來，說是殷鳳湛找她去書房。

  找她去書房？

  聶瑾萱有點兒懵。因為她實在想不出那個男人找她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昨天早上當眾不給他面子的事兒，可殷鳳湛不是喜歡翻舊帳的男人，如果要找自己麻煩，當時就找了，又怎麼會等上一天？

  而如果不是為了這事兒，又會是為了什麼？難道又是因為前些天那個殺人案？

  聶瑾萱想不出殷鳳湛究竟想幹什麼，但隨後還是起身去了書房。

  「找我有事？」

  沒說廢話，聶瑾萱一進門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追問道。聞言，坐於書案後的殷鳳湛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逕自將手裡的書合上放到一旁

  「之前可認識王福？」

  「王福？」

  聶瑾萱一愣，但隨後馬上就想起來了。王福，不就是之前那件殺人案的受害者的名字麼？果然今天他找自己，還是為了之前殺人案的事情。

  「在府里隱約見過兩次，但沒有說過話，也不知道叫什麼。」

  「出事當天晚上，可有還記得什麼事情？」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在訓斥滿珠，滿珠離開後，我就睡下了。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第二天了……」

  神情微斂，聶瑾萱將記憶里的想起來的部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可話音剛落，卻是不由得皺起眉頭，接著猛地抬頭瞪向對面的男人

  「什麼意思？難道你還在懷疑我？」

  雖然之前殷鳳湛也說了她有嫌疑，可聶瑾萱直接認為殷鳳湛不是傻瓜，即便是嘴裡這麼說，但實際上卻未必真的這麼想。可現在……

  聶瑾萱有些火大，可此時殷鳳湛卻只是神情冷然的抿了下唇

  「本王從來都沒說相信你！」

  「你……」

  聶瑾萱被氣的眼冒金星。而這時，殷鳳湛卻從位置上站起身，然後逕自來到聶瑾萱面前

  「就像你自己說的，你是宸王妃。所以本王現在不動你，並不是相信你，只是不想讓外人看宸王府的笑話！所以女人，你記住了，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斂眸對上聶瑾萱那噴火的眼，接著殷鳳湛轉身來到窗前

  「昨天刑部來人了，同時也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王福其實是刑部的人！」

  殷鳳湛的聲音冷然而平靜，反剪著手站在窗前的身姿，在燭火下愈發氣勢逼人。可此時，本來還心裡冒火的聶瑾萱卻猛地一驚

  「刑部的人？怎麼可能？」

  聶瑾萱難以置信。接著兩步來到殷鳳湛身旁

  「王福不是府里的花匠麼？怎麼可能是刑部的人？再說，就算真的是刑部的人，可這裡是宸王府，刑部怎麼能私下派人到這裡來？」

  刑部是瘋了不成？這裡可是王府！雖然現在的聶瑾萱沒有那麼強的階級觀念，但也明白刑部這麼做，對殷鳳湛以至於整個宸王府是多大的侮辱！

  而這個道理聶瑾萱明白，殷鳳湛自然也清楚。可隨後，殷鳳湛卻只是眯了下眸，低聲說道

  「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刑部這次是想確定一個人的身份，所以才會私下派王福過來的。而如果貿然進府，打草驚蛇不說，對王府也並非好事，因此才出此下策。並且當時本王並不在府里！」

  殷鳳湛破天荒的竟然對聶瑾萱解釋了這裡面的前因後果。聞言，聶瑾萱顯示一怔，但隨後便明白了過來！

  「對方是逃犯？」

  是的，這樣就說的通了！因為是有逃犯躲進了宸王府，而當時殷鳳湛出訪鄰國未歸，所以刑部才只好暗中派人過來。只是沒想到，王福沒有將事情調查清楚，就被害了……

  不！

  也許，王福已經調查清楚了，所以才會被害的！並且，能驚動刑部的案子，定然不會是小案子，對方定然也不會是泛泛之輩。這樣一來，也不難解釋王福身後那個致命掌印的由來了！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順理成章。可不知為什麼，聶瑾萱卻覺得有些怪怪的……而此時，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她皺眉沉思的模樣，殷鳳湛不由得眼底眸光微閃

  一時間，偌大的書房裡安靜不已。站在窗前的兩人更是沉默著沒再說一句。直到過了好半晌，聶瑾萱才逕自嘆了氣，然後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很明顯了。王福潛入府里追查逃犯，卻反被逃犯所殺。然後利用我來掩飾真實目的，所以我是無辜的……而這些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那剛剛為什麼還要那麼說？另外你今天找我來究竟為什麼什麼？不會是一會兒說我有嫌疑，一會兒又證明和我無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