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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神秘老嫗,和尚欲西進

2024-07-18 06:44:15 作者: 魚生太長

  和尚自是不勝感激,將包袱掛在馬上,牽著韁繩,跟隨老叟徑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卻將馬拴在道旁草頭上,轉身拜謝那公公,那公公遂化作一陣清風,跨一隻朱頂白鶴,騰空而去。只見風飄飄遺下一張簡帖,書上四句頌子,頌子云:吾乃西天太白星,特來搭救汝生靈。前行自有神徒助,莫為艱難報怨經。

  和尚看了,對天禮拜道:「多謝金星,度脫此難。」拜畢,牽了馬匹,獨自個孤孤淒淒,往前苦進。

  這嶺上,真箇是寒颯颯雨林風,響潺潺澗下水,香馥馥野花開,密叢叢亂石磊,鬧嚷嚷鹿與猿,一隊隊獐和麂。喧雜雜鳥聲多,靜悄悄人事靡。

  這和尚,戰兢兢心不寧;這馬兒,力怯怯蹄難舉。

  和尚捨身拼命,上了那峻岭之間。行經半日,更不見個人煙村舍。一則腹中飢了,二則路又不平,正在危急之際,只見前面有兩隻猛虎咆哮,後邊有幾條長蛇盤繞,左有毒蟲,右有猛獸,和尚孤身無策,只得放下身心,聽天由命,就連這白馬都被這猛虎嚇得腰軟蹄彎,當即跪下,伏倒在地,打又打不起,牽又牽不動,苦得個和尚藏身無地,真箇有萬分淒楚,已自必死,莫可奈何,心中卻是不由後悔。

  「哎!!就不該受了什麼菩薩的法旨,去往西天求個勞子的真經,她若真想傳經自己送來便是,卻讓貧僧送命入虎口真箇倒霉了!」

  和尚心中暗自叫苦,卻也無奈,他卻是不能回頭了,不僅應了菩薩法旨,收了佛寶,還應了唐王之請,若是現在原路返回,先不說菩薩,就是唐王治個欺君之罪只怕自己一人死都不夠,還得加上外祖父一家。

  

  卻說這和尚雖有災厄,卻有救應。正在那不得命處,忽然見毒蟲奔走,妖獸飛逃,猛虎潛蹤,長蛇隱跡。三藏抬頭看時,只見一人,手執鋼叉,腰懸弓箭,自那山坡前轉出,果然是一條好漢。

  只見這人頭上戴一頂艾葉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領羊絨織錦叵羅衣,腰間束一條獅蠻帶,腳下翽一對麂皮靴。環眼圓睛如弔客,圈須亂擾似河奎。懸一囊毒藥弓矢,拿一桿點鋼大叉。雷聲震破山蟲膽,勇猛驚殘野雉魂。

  和尚見他來得漸近,也顧不得其他,先不管這人是好是壞,是什麼來歷,跪在路旁,合掌高叫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

  那條好漢到跟前,放下鋼叉,用手扶起道:「和尚休怕。我不是歹人,我是這山中的獵戶,姓劉名伯欽,綽號鎮山太保,我才自來,要尋兩隻山蟲食用,不期遇著你,多有衝撞。」

  和尚趕緊道:「貧僧乃是東土大唐太宗駕下欽差,派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適間來到此處,遇著些狼虎蛇蟲,四邊圍繞,不能前進,忽見太保來,眾獸皆走,救了貧僧性命,多謝,多謝!」

  劉伯欽卻是輕笑道:「我在這裡住人,專倚打些狼虎為生,捉些蛇蟲過活,故此眾獸怕我走了,你既是唐朝來的,與我都是鄉里。此間還是大唐的地界,我也是唐朝的百姓,我和你同食皇王的水土,誠然是一國之人,你休怕,跟我來,到我舍下歇馬,明朝我送你上路。」

  和尚聞言,滿心歡喜,謝了劉伯欽,牽馬隨行。

  二人過了山坡,又聽得呼呼風響。劉伯欽笑道:「和尚休走,坐在此間,稍後片刻,風響處,是個山貓來了,等我拿他家去款待你。」

  和尚聽劉伯欽這麼說,又是膽戰心驚,不敢舉步。

  那鎮山太保執了鋼叉,拽開步,迎將上去,只見一隻斑斕虎,對面撞見。他看見劉伯欽,急回頭就跑,這鎮山太保冷喝一聲,咄道:「那業畜!那裡走!」

  那猛虎見劉伯欽追得急,已然無法脫身,轉身輪爪撲來,這鎮山太保三股叉舉起迎敵,直唬得個和尚軟癱在草地,這和尚自出娘肚皮,那曾見這樣兇險的勾當?

  鎮山太保與那猛虎在那山坡下,人虎相持,果是一場好鬥。

  這鎮山太保並未使用什麼法術,卻是但憑武藝與勇力,一時間斗得,狂風滾滾,塵沙紛飛,那一個張牙舞爪,這一個轉步回身,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擾霧飛雲,這一個當胸亂刺,那一個劈面來吞,閃過的再生人道,撞著的定見閻君。

  只聽得那斑彪哮吼,鎮山太保沉喝,他兩個鬥了有一個時辰,只見那虎爪慢腰松,被太保舉叉平胸刺倒,可憐這虎雖威猛卻也不是這劉伯欽的對手,被鋼叉尖穿透心肝,霎時間血流滿地。

  這劉伯欽卻非凡人,一手揪著猛虎耳朵,一甩手扛在肩頭,拖上路來,卻是氣不連喘,面不改色,對和尚道:「造化,造化!這隻山貓,夠我等食用幾日。」

  和尚早被這猛虎嚇破了膽,那還有什麼慈悲之心,眼見心頭之患被除,卻是對劉伯欽誇讚不盡,有些阿諛道:「太保真山神也!」

  劉伯欽笑道:「有何本事,不過是些蠻力罷了,敢勞過獎?這個也是和尚你的洪福,走吧!趕早兒剝了皮,煮些肉,管待你也。」

  他一隻手執著叉,一隻手拖著虎,在前引路。

  和尚牽著馬,隨後而行。

  行過山坡,忽見一座山莊。

  只見門前參天古樹,漫路荒藤。萬壑風塵冷,千崖氣象奇。一徑野花香襲體,數竿幽竹綠依依。草門樓,籬笆院,堪描堪畫;石板橋,白土壁,真樂真稀。秋容蕭索,爽氣孤高。道傍黃葉落,嶺上白雲飄。疏林內山禽聒聒,莊門外細犬嘹嘹。

  劉伯欽到了門首,將死虎擲下,叫:「小的們何在?」

  只見走出三四個家僮,都是怪形惡相之類,上前拖拖拉拉,把只猛虎扛將進去。

  劉伯欽吩咐道:「趕早剝了皮,安排將來待客。」

  復又回頭迎接和尚進內。

  到了此時和尚的心才將將定了下來,和尚又拜謝劉伯欽厚恩憐憫救命。

  劉伯欽道:「同鄉之人,何勞致謝。」

  等二人坐定茶罷,有一老嫗,卻是被一女童扶著走了出來,看了看和尚卻未說什麼。

  劉伯欽介紹道:「此是家母。」

  和尚趕緊起身道:「請令堂上坐,貧僧奉拜。」

  老嫗道:「和尚遠客,各請自珍,不勞拜罷。」

  劉伯欽道:「回稟母親,他是唐王太宗駕下,差往西天見佛求經者,適間在嶺頭上遇著孩兒,孩兒念一國之人,請他來家歇馬,明日送他上路。」

  老嫗聞言道:「想不到還是個大和尚,只是你佛門不興,西去之路,妖魔遍地,你不若念卷經文,趁早回去吧,省得白白丟了性命!」

  和尚聞言,心中暗道,若是能回去他不就回去了,只是現在回去只怕連累家人,還需硬著頭皮前進才是,心中如此想,嘴上卻是道:「老施主,佛門不興,只因如今東土紅塵太重,百姓愚昧,貧僧這才欲往西天求取真經度化世人!」

  老嫗看著和尚卻是輕笑道:「原來也是個說大話的和尚,不過與他卻是挺配,不論心中如何,嘴卻是硬的不行!」

  老嫗這話卻是讓和尚莫名其妙。

  「這樣吧,就留他住一日,家裡好久沒有熱鬧過了,就讓他給山中死亡的生靈誦經一日,到後日送他去罷。」

  這劉伯欽,雖是一個殺虎手,鎮山的太保,他卻有些孝順之心,聞得母言,就要安排香紙,留住和尚。

  說話間,不覺的天色將晚,家僕們排開桌凳,拿幾盤爛熟虎肉,熱騰騰的放在上面。

  劉伯欽請和尚權用,再另辦飯。

  和尚一看合掌當胸道:「善哉!貧僧不瞞太保說,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曉得吃葷。」

  劉伯欽聞得此說,沉吟了半晌道:「和尚,寒家歷代以來,不曉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筍,采些木耳,尋些乾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卻無甚素處,有兩眼鍋灶,也都是油膩透了,這等奈何?反是我請和尚的不是了。」

  和尚苦著臉道:「太保不必多心,請自受用,貧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飯,也可忍餓,只是不敢破了齋戒,怕去不得西方,見不得佛祖。」

  劉伯欽道:「倘或餓死,卻如之何?」

  和尚道:「感得太保天恩,搭救出虎狼叢里,就是餓死,也強如餵虎。」

  劉伯欽的母親聞說,叫道:「你不要與和尚閒講,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

  劉伯欽道:「素物何來?」

  母親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

  叫身邊女童將小鍋取下,著火燒了油膩,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卻仍安在灶上,先燒半鍋滾水,卻又將些山地榆葉子,著水煎作茶湯;然後將些黃粱粟米,煮起飯來;又把些乾菜煮熟;盛了兩碗,拿出來鋪在桌上。

  老嫗對著和尚道:「和尚請齋。這是極潔極淨的茶飯。」

  和尚下來謝了,方才坐下,那劉伯欽另設一處,鋪排些沒鹽沒醬的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肉,點剁鹿肉乾巴,滿盤滿碗的,陪著和尚吃齋,方坐下,心欲舉箸,只見和尚合掌誦經。

  把個劉伯欽看的眉頭一皺,只得等他念畢,和尚念不數句,卻說聲「請齋」。

  劉伯欽道:「你是個念短頭經的和尚?」

  和尚道:「此非是經,乃是一卷揭齋之咒。」

  劉伯欽道:「你們出家人,偏有許多計較,吃飯便也念誦念誦。」

  吃了齋飯,收了盤碗,漸漸天晚,劉伯欽引著和尚出中宅,到後邊走走。穿過夾道,有一座草亭。推開門,入到裡面,只見那四壁上掛幾張強弓硬弩,插幾壺箭;過樑上搭兩塊血腥的虎皮:牆根頭插著許多槍刀叉棒,正中間設兩張座椅。劉伯欽請和尚坐坐。

  和尚見這般兇險醃髒,不敢久坐,遂出了草亭,又往後再行,是一座大園子,卻看不盡那叢叢菊蕊堆黃,樹樹楓楊掛赤,又見呼的一聲,跑出十來只肥鹿,一大陣黃獐,見了人,呢呢痴痴,更不恐懼。

  和尚好奇道:「這獐鹿想是太保養家了的?」

  劉伯欽道:「似你那長安城中人家,有錢的集財寶,有莊的集聚稻糧;似我們這打獵的,只得聚養些野獸,備天陰耳。」他兩個說話閒行,不覺黃昏,復轉前宅安歇。

  次早,那合家老小都起來,就整素齋,管待和尚,請開啟念經。

  這和尚淨了手,同鎮山太保去門前對山巒拈了香,拜了拜。

  和尚方敲響木魚,先念了淨口業的真言,又念了淨身心的神咒,然後開《度亡經》一卷,誦畢,劉伯欽又請寫薦亡疏一道,再開念《金剛經》、《觀音經》。一一朗音高誦。誦畢,吃了午齋,又念《法華經》、《彌陀經》,各誦幾卷,又念一卷《孔雀經》,及談苾蒭洗業的故事,早又天晚。獻過了種種香火,化了眾神紙馬,燒了薦亡文疏。佛事已畢,又各安寢。

  卻說這和尚真乃是佛陀菩薩轉世,念罷經文,只覺原本有些陰沉沉的森林變得明朗起來了,仿佛有無數怨靈得到超度,朝著此方施禮叩拜一般,卻是消了罪業,脫離苦海,得了轉世輪迴之機。

  劉伯欽等人也知這和尚只怕不簡單,倒也未說什麼,只是叫一家大小起來,安排謝意,替他收拾馬匹,都至前拜謝道:「多謝和尚超薦我山中生靈脫難超生,報答不盡。」

  和尚道:「貧僧有何能處,敢勞致謝?」

  劉伯欽也未在說什麼,只是吩咐急做了些粗面燒餅乾糧,送與和尚,和尚歡喜收納。

  劉伯欽領了老嫗之命,又喚兩三個家僮,各帶捕獵的器械,同上大路。看不盡那山中野景,嶺上風光,行經半日,只見對面處有一座大山,真箇是高接青霄,崔巍險峻,和尚不一時到了邊前,那太保登此山如行平地,正走到半山之中,伯欽回身,立於路下道:「和尚,請自前進,我卻告回。」

  和尚聞言,滾鞍下馬道:「千萬敢勞太保再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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