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2024-07-18 06:17:25 作者: 築夢者

  夏候淵的臉陰沉得如六月雷雨天,「陛下,誰派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冉溥現在打著討伐亂臣賊子的名號名正言順的出師攻打建康,陛下應早做提防才是。」

  隆慶帝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的登基並未獲得王、謝兩家大士族的支持,這兩個老匹夫更是連早朝也沒有來,一怒之下被他罷免了官職。「現在他的大軍就要開拔到建康,各位愛卿可有什麼好建議?」

  「陛下,臣主張派大軍在江水處阻攔他的大軍,只要他渡不過江也就奈何不了我們?」有人提議道。

  「沒錯,陛下,這倒是個辦法,現在我們的兵力不足,正好命南方各太守趕緊征壯丁入伍補足這方面的差異。」夏候淵皺眉道,「冉溥的士兵多為北方人,他們並不擅長水戰,在這方面他們沒有優勢可言。」

  「難道要把北方就此拱手讓給他?」隆慶帝有幾分不甘心地道。

  包括夏候淵在內的眾多朝臣都微微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隆慶帝,原來這個皇帝比之前那個也差不了多少,現在連防守都成問題,他居然還想要收復北方?

  隆慶帝頓時自知失言,但為了不失天子的威儀,遂冷哼出聲,「此事就按各位卿家所言,定要讓冉溥止步於江水以北。」

  清靈觀,司馬鈺身著杏色道袍坐在廊下看著那風吹落的花兒,兜了一圈她還是回到了這道觀之中,此刻她的表情是落寞而又憂傷的,聽到不遠處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她的表情就是一冷,這個人倒是風雨不改天天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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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鈺,你就這樣看不起我嗎?寧願再度出家為女冠,也不願與我再續前緣?」夏侯淵每天都會來這兒問她同樣的話,想到那天她穿上一身道袍出現在隆慶帝為他們而設的婚禮上,他的心就是一緊,多年的苦心經營不是為了再度看到她遁入道觀。

  司馬鈺回頭冷冷地瞥了那個出現在迴廊上的男人,「夏候淵,我有夫有子憑何要與你再續什麼前緣?況且你殺我祖母鴆我父皇,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此時已是銀牙緊咬,絲毫不放鬆,可見仇恨有多深,「你逼我離開三郎以保全王家,這筆帳我還沒與你算?」

  夏候淵沒有想到他一切的努力在她的眼中居然一文不值,為了她,他不惜投身於權力的漩窩中,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為妻,這一切只是為了她啊!現在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他不禁踉蹌地往後退,「阿鈺,你當真一點機會也不給我?當年你說過你會等我的?我與那些個女人並沒有感情,之所以會娶她們只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快點回到你的身邊……」

  司馬鈺懶得再搭理他這等人,不顧正在說話的他,起身吩咐一旁的小道姑道:「把此人趕走,莫污了觀里的空氣。」說完,淡漠地轉身回房。

  夏候淵推開那阻攔他的小道姑,上前去準備拉住司馬鈺的手腕想要再說些什麼?那扇門在他奔至的時候突然猛力一關,生生把他攔在門外面。

  「阿鈺……」他敲著門大聲地喊道。

  可是無奈他怎樣喊,裡面的司馬鈺都沒有再開門,只有那屋內的香鼎里散發的香氣慢慢地飄到屋外。

  良久之後,司馬鈺卻聽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之後,夏候淵還不死心?她回頭冷冷地道:「夏候淵,你還想幹什麼?我都已經被你逼到了這裡,你還想怎樣……」話還未說完,卻見進來的人是王愷,她愣了愣神,突然臉上一笑地衝上前去撲進他的懷裡,「三郎,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阿鈺,夏候淵又來騷擾你了?」王愷擁緊飛奔而至的妻子,怒道。想到隆慶帝居然下旨讓他與阿鈺和離,再讓阿鈺改封金玉公主下嫁夏候淵,他不同意,隆慶帝在南方的大士族支持下一再地打壓王家,逼得王家的根基幾度動搖,最後阿鈺才提出暫時出家為女冠以避其鋒芒的主意,他當時大力反對,阿鈺卻道:「三郎,現在形勢比人強,我就算不顧及王家,但能不顧阿璨嗎?這裡是建康不是洛陽。」

  一句話就讓他悲痛到極點,是他沒用不能護住妻子,最後不得不依她的主意讓她暫時住到觀里。

  「別提他來掃興了,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他,三郎,我真後悔,當年怎麼會喜歡上他?還傻傻的為了他傷害你?現在我真的是悔不當初,害得祖母與父皇都命喪九泉。」司馬鈺萬分後悔懊惱道。

  「阿鈺,這不怪你,當年連我也沒看出他居然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王愷抱著她坐在膝上,吻了吻她的唇角,又嘆息一聲,「阿鈺,是我沒有用,讓你委屈在此……」

  司馬鈺快速地用唇賭住他的唇,然後輕撫著他有些憔悴的容顏,「三郎,你別自責,若是我們當初可以早點發現他們勾結的話,就不會讓父皇也慘遭毒手。」一想起此事,她就悔恨不已,「等見到阿芙,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與她交代?」

  王愷抓著她的手輕吻著,抬頭對她保證道:「阿鈺,你別難過,我們都不是神人,陛下的事情你也要釋懷,阿芙會理解的。」看到她的面容平和了一些,這才道:「放心,我們夫妻團聚的日子不會太久了,父親已經同意與謝家等士族聯合起來協助冉溥推翻偽帝慶王,絕不會容這弒君的亂臣賊子存活於世。」此時他的聲音滿是冷意與恨意。

  「冉溥與阿芙派人來了?」

  「嗯,不過出面聯絡的人是謝攸,建康出現的討檄文書也是他的手筆,正因為謝家最早表態,父親這次才會不再一意孤行。」王愷道。這次的事情對他的父親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王家自確立起在士族內崇高的位置以來,從未試過長媳被逼得要出家為女冠保存名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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