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只手周韻

  掘突和安童，以及程榮明超等一乾重臣在水龍關大捷的數日後，迎來晉王水建的五萬大軍救援，秦伯齊侯和此後趕來會師的騰公共同上奏，請晉王水建繼位，宣告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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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有何賢德，可以登上天子大位？」水建在眾人的擁戴下，顯得有些糾結。

  「晉王，你是先帝親自指定的新君，乃是真龍天子，為了大周基業可以傳承，本宮也頒布先帝的遺召，請晉王立即繼位，登上大統，安定天下！」平太后褒姒十分鄭重地對晉王囑咐道。

  「既然是民心所向，本王也只好登上寶座，重整大周了！」晉王水建不由得向褒姒俯首拜了一拜。

  吉時，大周天子水建在水龍關暫時登基君臨天下，改年號為景龍，大赦天下，並且加封掘突為鄭王，齊侯為齊王，程榮為程王，明超為丞相，安童為太尉，馬騰為虎賁軍先鋒主將，大小臣工都山呼萬歲，歡顏喜悅。

  再說方雲帶傷和越國公薛據，率領剩下的人馬，撤向昭關，不料昭關早已歸順朝廷，旌旗插遍城樓，薛據只好向洛陽前進，半路卻聽說洛陽守將朱彪也奉上大印迎接新帝回京，頓時黯然失色。

  「國公，如今雖說魯王已死，但是我們手中還有一人，可以擁戴，現在掘突小兒雖然暫時開心，但是咱們散布的流言可謂極其厲害，諸侯還有大半沒有前來歸附，咱們就再立新君，聯合西戎，必然讓掘突小兒氣憤填膺！」方雲得意洋洋地向薛據獻計道。

  「什麼？難道我們軍中仍有周室的宗親？」薛據不由得拍案問道。

  「國公，皇子保恩，可是從前先帝的幼子，現在立他為新君，正是順天應人呀！」方雲向薛據吹噓道。

  「不錯，咱們就立保恩為大周新皇，派人聯繫西戎，再度向洛陽進攻！」薛據頓時氣焰囂張地狂笑道。

  掘突和程榮上奏讓新君水建大張旗鼓，迴鑾洛陽，頓時黃沙鋪路，旗仗鮮明，褒姒和先皇后阿喜坐著鳳鑾，與天子水建的龍駕行程漫漫，一路之上，大周百姓聽說周軍殺回洛陽，頓時簞食壺漿，興高采烈。

  水龍書人殿上，水建身著八卦龍袍，頭戴琉冕，面前十二道流蘇，莊重威嚴，端坐於龍椅之上，群臣朝笏如群山連綿，紛紛跪下山呼萬歲。

  「對了，程愛卿，為何太后娘娘未能如約接受群臣的朝拜？」水建忽然掀起流蘇，詢問程榮道。

  「啟稟皇上，太后認為朝廷之事由皇上一人做主，太后十分安心。」程榮立即舉笏轉達道。

  洛陽的秩序恢復到百姓能夠重建房屋，暫時安定，水建感到十分欣慰，但是又接到丞相明超的奏報，說是南方諸侯被薛據製造的流言蠱惑，許多諸侯都朝拜鎬京的新天子保恩，頓時急火攻心，一時間頭昏起來，忽而暈轉在玉階之上。

  「皇上！」隨從的宮人頓時一片慌張，紛紛簇擁著水建回到北極宮。

  「啟稟大人，皇上突然病倒，請大人入宮探視。」掘突正和程榮怡然對弈，忽然侍衛急匆匆上前稟報，立刻將掘突和程榮都震驚起來。

  「皇上剛剛繼位，怎麼突然身體抱恙？」程榮立即下令侍衛備馬進宮，到了北極宮，掘突和程榮跪在水建的床前，向水建問好道：「皇上日夜辛勞但是為社稷著想，還是靜養為妙。」

  水建雖然臉色不好，但是仍舊起身十分憂鬱地對掘突和程榮敘述道：「兩位愛卿，那薛據和方雲散布謠言，攻擊朕弒君自立，行為乖張，現在南方各諸侯紛紛歸附薛據的鎬京朝廷，聽信謠言蠱惑，要興兵進犯，你看應當如何退敵？」

  「皇上原來是擔心薛據擅自擁立保恩，威脅朝廷，臣請皇上寬心，我大周以百姓安居富足為第一目標，只要百姓安穩，那個薛據擁立傀儡，舉兵割據日久必然是人心喪盡，樹倒猢猻散，正所謂三人成虎，雖然謊言被他們一時傳得囂張，但是早晚這幫敗類都會露出本來面目，受到千古唾罵，臣請皇上務必放寬這顆心。」程榮從容地分析了形勢，一番侃侃言論，說的水建頓時轉憂為喜。

  「好，程愛卿，朕一定要恢復中原的安寧，讓百姓歸業，路不拾遺！」水建突然身子有了力氣，既然下床走了幾步遠，眾人不由得樂不可支，哄然大笑。

  水龍書人殿，水龍關守將馬騰傳來戰報，西戎元帥伯力為了報去歲被掘突打敗的仇，親自率領大軍十萬，猛烈進攻，並且率領騎兵到處燒殺，氣焰十分囂張！

  「伯力小丑，必然是和薛據又暗中勾結，聯手犯我邊境，臣掘突願帶領虎賁軍八萬，前去水龍關再度擊敵！請皇上恩准臣！」掘突目光尖銳，立刻出班，舉笏上奏道。

  「鄭王，你身為重臣，朕看出征的事，就不必親自前去吧？」水建十分關切地勸道。

  「皇上，臣認為，出兵當然要出兵，但是我們的目標不是西戎，而是遠在鎬京的薛據傀儡，臣建議派掘突和安童率領大軍直接猛攻鎬京，薛據必然向西戎求援，這樣我軍便可以占據主動，半路截殺士氣耗費的西戎騎兵！鎬京地域不易於大軍野戰，西戎前去救援必定慘敗而歸！」程榮胸有成竹地獻計道。

  蒹葭宮，褒姒正帶著小公主宛雲在絳雪閣上嬉戲，忽然明月上前稟報導：「太后娘娘，鄭王又要率兵打仗了，請娘娘恩准他前來覲見。」

  「是嘛？」褒姒把宛雲的小手交給了明月，然後疾步出了宮門。

  掘突一身白甲，十分深沉地立在褒姒的眼前。

  「掘突，這些年，馬上馬下，浴血戰鬥，好不容易又安寧了，我們的年紀也更加長了，怎麼，今日本宮怎麼會如此的感傷？」褒姒剛說了幾句，便濕潤了眸子。

  「姒兒，掘突一定會打下一個安全的山河來供養我們，所以掘突不會怕累，也不會帶著倦意！不過，這一戰之後，我掘突有一個奢望！」掘突十分誠心地凝視著褒姒的娥眉。

  「說吧，掘突，咱們之間風雨多年，還有什麼見外的？」褒姒的蹙眉忽然舒展得如同彎月。

  「姒兒，仗打完後，我們一起南下吧，從此就在南邊住下，然後不會京城，你看這是不是妄想？」掘突的聲音有些感傷。

  「果然會亂說，這樣吧，讓我陪你去打鎬京吧，那個地方，應該由我們親手來解決！」褒姒的柳眉露出一絲戾氣。

  幾日後，旌旗招展，掘突和程榮率領大軍八萬向鎬京出擊，褒姒化妝成一名大夫，騎著戰馬，十分隱秘地在軍中隨行，日月交替，到了冬日的中心，遍野的蕭條使得褒姒也感覺到一點悽然。

  虎賁軍的戰鬥能力堪稱周軍之最，連續數日的奔襲進攻，迅速把薛據的守軍打得四處逃跑，眼見得，掘突已經逼近鎬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