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折磨

  阿姒作為褒國的貢女來換取褒國侯爺褒圭的自由，自然對於褒國是一件極其隆重的事，阿姒走的那天，褒國上下張燈結彩，歡送這位願意犧牲自己拯救褒國的聖潔少女，由於貢女的身份非凡，褒國夫人吳姬賜阿姒姓褒，成為自己的乾女兒，也就是褒國公主，陸凱為了取悅周天子，更是把這次貢女之行搞得極其隆重，褒姒不但乘的是香車寶馬，通往犒京的沿路上，都是遍地黃金，遍樹彩帶。

  殘冬過後，紅梅飄雪，褒姒輕輕撫開寶車的細帘子，發現一切都變了，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繁華、美麗，以及如潮的人流。

  「公主，這就是犒京了！」一個活潑俏皮，梳著嬛嬛的丫頭喜滋滋地把小手遞了進來。

  

  「嗯，我可以下來了嗎？」褒姒眉似春山，微微顰眉道。「公主，已經到京城了，阿喜接您下車。」那個小丫鬟眉開眼笑地勸道。

  「阿喜！好可愛的名字！」褒姒輕盈地接著阿喜的小手，緩緩落下娟裙，瞧著阿喜那明媚的大眼睛，不禁嗤然一聲，輕笑了起來。

  「啊！公主，你竟然笑了？」此時，剛剛下馬的陸凱正碰著褒姒的這次嫣然一笑，頓時驚呆了。「真是超塵脫俗的美！沒想到，她竟然是會笑得！」陸凱心裡打起了小算盤，這樣的美人，是留下來，還是獻給尊貴的王上？

  「老爺，我看褒國的公主剛剛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她如此美貌，萬一在咱們府中出現什麼差池，那如何對褒國和王上交代呢？」陸凱的正室朱夫人早就看出了陸凱的壞水，趕緊醋意十足地把陸凱拉到一邊，一本正經地勸道。

  陸凱煥然大悟，這樣的絕世淑女在府內肯定是自己的妻妾們容不下的，還是早早獻給周天子，博取周天子的信任與器重。

  「阿喜，你是府上最懂禮數的丫頭，從今天起，有你來教公主大周朝的宮廷禮儀，記住，一定要細緻，周到！」陸凱嚴肅地吩咐阿喜道。

  就在掘突光榮班師，和程榮大夫進京接受召見的一周前，褒國公主褒姒在陸凱的接應之下，乘著香車入宮，來到了威嚴赫赫，瓊樓玉宇的朝陽宮。

  「宣褒國公主褒姒入宮見駕！」侍從太監的一聲長腔，打斷了宮殿華宇的沉靜，頓時，身著五彩繽紛絢麗深衣的宮娥們，開始一對對整齊地排列。

  褒姒戴著晶瑩的首飾，梳著俏麗的雲鬢，在丫鬟阿喜的攙扶下，款款步上了後宮的階梯。

  「她就是褒國公主！」宮娥們紛紛暗地裡交頭接耳，帶著憧憬的眼神打量著這位神奇的公主。

  「這是什麼樣的公主呢？她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傲氣和任性，相反，她明眸皓齒，面容和善，彬彬有禮，她還有一個特點，不愛笑，眼含秋波，卻透著一絲解不開的憂鬱，她確實有一點兒可憐。」宮女們私下評價道。

  褒姒初入寶地，見這裡的規矩十分嚴格，而太監們又兇巴巴的，所以一絲不敢懈怠，宮禮十分的規範嫻靜。

  「奴婢馨月給公主請安！」珍珠帘子打起，一名梳著桂花頭的二八麗人在小宮女們的簇擁下上前恭恭敬敬地給褒姒行禮，褒姒很高興終於遇到了可喜的人兒，於是略顯靦腆地還了禮。

  「公主不高興嗎？為什麼愁容滿面的？」馨月奇怪地輕聲問褒姒身邊的阿喜道。

  「公主生來就是這個樣子，不愛笑。」阿姒嘻嘻道。

  「王上駕到！」這時，隨著一聲悠長的呼喝聲，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齊刷刷地跪下叩頭。

  「王上的龍駕來了，公主趕快行禮！」馨月急忙提醒褒姒和阿喜，褒姒便立即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

  龍駕靠近了。「馨月，她就是褒國的宮女嗎？」

  「諾！王上！」馨月和顏悅色地輕啟丹唇。

  「倒也清麗，就是不會笑，馨月，把她安置在清華宮吧，寡人下朝以後再瞧他。」龍輦裡面，傳來清朗又傲慢的回答。

  「馨月姐姐，剛剛說話的是王上嗎？」龍駕離開後，褒姒好奇地問馨月道。

  「是的，公主，您可是大福之人呀，往往進宮的美人，王上連看都不看，而今天，王上竟然講了這麼長的話！」馨月喜悅道。

  「王上？」褒姒感到一絲新奇和不解，王上究竟會不會馬上放了褒侯爺呢？」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進宮以後竟然敢不去重華宮拜見瑾皇妃，在此擋王上的駕！」一聲驕橫的斷喝，嚇壞了仍舊跪在地上的眾人。

  「瑾皇妃是誰？她的宮女怎麼這麼凶？」阿喜不服氣地嘟著嘴問馨月道。

  「傻丫頭，你連瑾皇妃都不知道嗎？，要明白。當今的王上後宮，最年輕也最受寵的，就是瑾皇妃了，聽說她在王上當太子的時候就嫁給王上了，王上可是寵愛她的了不得，連宮裡的姜皇后都要讓她三分呢！」馨月趕緊捂住阿喜的小嘴，暗暗提醒道。

  「馨月姐姐，雖然瑾皇妃很有權，但是我們並沒有得罪她，為什麼她們會無故訓斥我們呢？」褒姒不解地幫阿喜解圍。

  「虧你還是褒國的千金公主，你難道沒聽說過嗎？瑾主子的鳳輦除了王上、皇后，誰都不准阻擋，違背的，要杖責三十！」當道訓斥的太監狐假虎威的咆哮道。

  「喂！你什麼東西呀。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這裡的可是堂堂褒國公主，你一個奴才竟敢在公主面前放肆，到底是誰不懂禮法！」阿喜被罵得性急起來，不由得反唇相譏道。

  「住口！是誰在本宮的面前性口雌黃呀！」這時。太監身後的鳳輦內，傳來了悠長的質問聲。

  「阿喜，你給你家主子惹禍了，還不趕快跪下！求娘娘饒恕！」馨月見大事不妙，趕緊把阿喜按倒地上。

  「是馨月丫頭吧，不必給那個丫頭掩飾了，本宮不問旁人，只問她的主子，為什麼在進宮前不提前到本宮的重華宮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