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遺憾

  福叔爽快應下：「那就勞煩三小姐了。」

  「沒事。」君傾溫笑。

  「多謝。」溫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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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傾快走兩步走到溫荔身邊：「君傾與太子妃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太子妃還記得嗎？」

  套近乎模式開啟。

  溫荔淡笑一下沒答話。

  在這君府上，她不想與任何人扯上任何關係。

  今日若不是為華玦，她才不會來這。

  所以對於君傾的獻殷勤與套近乎，她不用多想，也不必應付。

  君傾見溫荔神色冰冷，本想要問些什麼，想來也是問不出，便也不多話。

  一路走，快到君越住處，君傾微俯身：「太子妃，這便到了。」

  「嗯。」

  「君傾先告辭了。」

  溫荔轉過頭問：「你方才不是說也要來找君越麼？」

  君傾心中微滯。

  方才她好像是這麼說，才讓福叔回去的。

  這個太子妃遠比她想像中要聰明許多，怪不得君越一直沒能斗過她。

  君傾笑意盈盈道：「是了，我是來找姐姐的。可正巧太子妃不是也要找姐姐嗎？君傾的事是小事，所以君傾便不打擾太子妃與姐姐說話，君傾改日再來。」

  「好。」溫荔應了一聲，沒再多看君傾臉上尷尬的笑，直徑進了院子。

  以山跟著她。

  一隻腳剛踏進門檻，院子裡的僕人朝地下灑水，險些灑到溫荔身上。

  以山也未能及時反應。

  一盆涼水潑在溫荔腳前。

  她止步。

  潑水的丫頭年紀尚小，她忙跪地請罪：「奴婢不知衝撞的是哪位貴人，請貴人原諒，奴婢是無心的。」

  「起來吧。」溫荔揮手。

  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起身。

  溫荔問：「你家大小姐呢？」

  「奴婢帶太子妃去。」小丫頭躬身道。

  溫荔轉過頭平靜道：「以山，你在這等我。」

  以山欲言又止，最終應聲，站在一側，沒跟上。

  溫荔穿過長廊，長廊後有個園子，百花齊放，君越一襲粉色羅裙坐在花叢中，如仙子一般。

  她雙手托腮，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溫荔提裙上了亭子。

  眼前扶桑花、含笑花、珠蘭花開得飽滿。

  溫荔揮了揮手，小丫頭躬身告退。

  她走近，問：「你在看什麼？」

  君越聞聲轉頭，眼中有幾分詫異。

  「你來君府做什麼？」她皺著眉。

  這裡沒外人，她也不必做出一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樣了。

  她將討厭、嫉妒、憎恨一應展現。

  「兩件事。」溫荔毫不在意君越頗帶逐客令的口氣。

  她自顧自道：「第一件，接你回太子府，你是他的良媛，數月待在君府不成體統，作為太子妃，我有義務接你回去。」

  君越冷笑一聲：「接我回太子府，是殿下的意思嗎？如果是殿下他自己怎麼不來？如果不是，我也沒必要回去。呵……溫姐姐難道不知現在殿下心中眼中全是姐姐一人，我回去做什麼？」

  溫荔沒應話。

  君越自嘲道：「我回去難道是要給自己找不快嗎？」

  她有些憤恨的轉過頭，看著忘憂草和含笑花，悲涼道：「殿下他根本就不會原諒我，從前是我太過自傲，不想認清現實。現在我也明白，他是太子，而你是太子妃。呵……」

  「去不去，你自己決定。」溫荔不予評價君越的話。

  「當然不去！」君越驟然大吼一聲，帶著惱羞成怒。

  溫荔淡定點頭：「第二件事。華玦三天後出征囡州，此去兇險萬分，歸期不定，你若不想留遺憾，便去見他一面。」

  她話畢，停頓一秒：「我的話說完了，告辭。」

  溫荔起身，走出亭子，不再久留。

  她知道，以君越待華玦的感情，她定會克服心中的那道坎，前去見他一面。

  只要他不留遺憾，他們見一面，好與不好都與她無關。

  溫荔走過的時候，也看了一眼忘憂草和含笑花，臉上沒什麼表情。

  「什麼叫不留遺憾！殿下為何要出征囡州，你說清楚！」君越騰地起身，言語激動。

  「言盡於此。」溫荔笑了笑，朝外走去。

  君越攥緊拳，抖了幾下，忽地揮手將附近的幾株花草亂拔了一通。

  囡州之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定是父親和弟弟故意瞞著她。

  殿下為何不親口告訴她，難道他們之間什麼都沒了嗎？

  她大吼一聲，將手中拔下的花草狠狠地扔掉，抬腳踩上去，忘憂草，還忘個鬼！

  南馨苑。

  寧嫿很快送來溫府的信。

  信中說，驚鴻已經在溫府搭台唱戲，溫父的精神漸有了好轉。

  溫荔安心了。

  「太子妃放心，家中二小姐會好好照顧老爺的，老爺一定會很快康健。」寧嫿站在一側，篤定道。

  溫荔點頭：「溫芷是比從前懂事了，家中我也放心。」

  「這樣就對了，太子妃應該多笑一笑，自知道老爺病了，都不見太子妃笑了。」寧嫿撇了撇嘴巴。

  「我沒事，不必擔心。」溫荔微勾了勾唇。

  「太子妃沒事便好，二小姐每次來信都托那送人的人囑咐奴婢幾句，要好好照顧您，您若一直悶悶不樂的，二小姐怕是要生吞了奴婢。」寧嫿說笑道。

  以山看了寧嫿一眼。

  寧嫿繼續道：「其實啊，二小姐就是擔心太子妃過的不好。」

  「那丫頭的確長大了。」溫荔合上信，起身去院子裡看錦鯉。

  「寧嫿，多拿些魚食過來。」

  溫荔看著錦鯉，若華玦一去不回，這魚怕是也養不了多久了。

  她餵完魚，看著天色，將近黃昏，世界變得一片暖意。

  黃昏橘色的光影不同於清晨冷青的色調，一個是擁有了一天的感覺，一個是將要創造一天的感覺。

  二者不同，溫荔更喜歡黃昏的晚霞勝過喜歡清晨的晨曦。

  她說：「去安寧殿看看吧。」

  以山寧嫿相識一眼，應了聲：「是。」

  書房燈火通明。

  華玦慵懶的坐在木椅上，長腿翹著。

  左巒風喝了喝了口晉安上來的茶，罵罵咧咧的：「給老子煮的這是什麼茶，老子要喝他最喜歡的廬山什麼來著！」

  晉安靜立在一旁，沒答話。

  華玦抬起眼皮看了左巒風一眼：「愛喝不喝，不喝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