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封鎖
2024-05-02 19:22:55
作者: 呵綠
周淑妃鳳眼微微上挑,從方才的暖笑轉而化為一種凜冽的笑。
笑中透著陰寒之氣。
她紅唇微啟,道:「那是自然。」
凝脂俯身將耳朵湊過去。
周淑妃低聲交代幾句,問:「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娘娘請放心。」
「嗯。」
凝脂招呼了兩個太監跟她往冰湖走去。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亥時已到。
眾人又聚在玉滿園,觀看歌舞,等待新年鼓聲的敲響。
宴會過了半晌,還有不足半個時辰便過凌晨,可去冰湖觀賞新年的第一一抹煙火。
護衛在巡視冰湖四周,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少頃,一個侍衛慌張進殿,從側門的小門進來,喜公公看到,將其攔下。
「貴人都在這呢,這忙慌張作何?」
「喜公公,屬下要要事要向皇上稟報。」侍衛俯身道。
「你告訴我,我去傳達皇上。」
不過片刻,喜公公面色難看,向皇帝走去,他將此事稟報給皇帝。
皇帝面色微微一沉,手中端著的酒杯滯住。
殿中不少人的目光在皇帝身上,這一細微的神色變化便被人捕捉到了。
皇帝低聲吩咐:「先將消息封鎖起來,一切等新年過了,再說。」
「是。」
皇后看一眼皇帝,臉上的笑也微微一凝,她側眸睨一眼紅槿。
紅槿躬身告退,正巧喜公公要出去傳達指令。
紅槿笑問:「公公,方才是出了什麼事啊,皇后娘娘見皇上面色不好,特叫奴婢前來問問,好能解皇上的煩憂。」
喜公公和紅槿出了大殿,在殿外,寒風習習。
還記得上次帝後觀戲時他呈上了周國公控訴太子的奏摺,惹得皇后不快,為不得罪皇后,這事告知紅槿算是還了而上次的不快。
喜公公將事大致說了一遍。
紅槿神色變了,問:「公公你說是誰?」
「郭氏啊。不過微不足道而已,不必太擔心。」喜公公擺擺手道。
紅槿訕笑一下,應道:「也是,皇上怕還沒聽過此號人呢。」
「是啊。」
「公公不是要傳達皇上旨意嗎?快去吧,奴婢就不耽誤公公了。」
喜公公笑道:「說的哪的話。」
紅槿前去,附在皇后耳邊將打探到的事說了。
皇后面色一僵。
「當真?」
「千真萬確,是侍衛前來稟報被喜公公攔下來的。」
溫荔與華玦正巧看到這幕。
怎麼回事。
出事了?
溫荔沉下眸子。
不該啊,計劃是在正月初二,不是今日。
她正想時,晉安回來了。
晉安剛要上前低聲給華玦稟報時,華玦眼角的一個神色,晉安便明白了。
因此時溫荔也正看著他。
晉安清了清嗓子,俯身在華玦與溫荔中央,低聲道:「郭氏在冰湖邊沒了。」
「怎麼沒的?」溫荔隱約覺得這個郭氏便是方才在冰湖邊和她起爭執的人。
晉安道:「在湖裡,是被冰湖邊巡邏的侍衛發現的。」
「投湖自盡?」溫荔眉微皺。
「不是。聽聞是被人勒住脖子,勒的快沒氣了,才扔到冰湖裡做了一個淹死的假象。」
蓄意謀害。
溫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郭氏的死是沖誰來的。
是她,還是皇后。
是君家人,還是周家人做的。
或是和郭氏結怨已深的人故意嫁禍?轉移視線。
她有點摸不著頭緒。
溫荔垂眸胡思亂想了片刻,整理不出什麼頭緒,她抬眸看向晉安,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晉安一怔,他總不好說是太子讓他暗中盯著的吧。
晉安眼神飄向華玦看他一眼,隨後鎮定下來,也明白該怎麼回答。
他道:「屬下辦事路過此地,剛好看到侍衛在冰湖裡撈人,說是周淑妃身邊的宮女深酒看到冰湖上的冰有破損,怕什麼人踩空掉進去,走近一看,看到一隻女人的鞋子飄了上來。」
「周淑妃?」溫荔疑惑。
晉安應道:「是周淑妃身邊的丫頭深酒。」
晉安話畢,趁溫荔神色凝住時,他與華玦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告訴她,這……算是試探?
溫荔垂眸,千絲萬縷中,她理出了些許頭緒。
若此事是周淑妃命人做的,目的應當是嫁禍給皇后。
畢竟是皇后罰郭氏跪在冰湖邊的。
出了什麼事皇后得擔著。
而脖子上的勒痕定然做的明顯,為的是讓皇帝知道,皇后想做一個投湖自殺的假象,其實是先將人勒死再扔到湖中去的。
動機呢……
當然便是自己。
她與郭氏發生衝突,皇后為她殺了郭氏。
皇帝會怎麼看?
皇后與太子一勢太囂張跋扈,在新年夜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殺妃嬪,只因幾句衝突,便不顧大涼的宮規。
這是在為正月初二做鋪墊麼?
溫荔抬眸,將目光看向正在飲酒看歌舞的華琰。
心中一冷。
再看向周淑妃時,只見淑妃笑意粲然,媚眼如春,手持著酒杯柔弱無骨,無害到極致。
活脫脫一個笑面虎。
郭氏驟然可恨,不過也是一個沒腦子的,卻罪不至死。
呵……
奪嫡,便是將別人的性命踐踏於自己腳下,來鋪墊成王的路。
溫荔神色著實不好,晉安已經躬身退至一旁。
華玦扶上她的手背。
溫荔一驚,手縮了一下。
華玦握住,問:「怎麼了?」
「沒事。」溫荔搖頭。
華玦慢慢鬆開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要新年了,一切將會是新的開始。」
溫荔遲鈍的點了點頭:「嗯,新的開始。」
鼓聲敲響。
皇帝等移駕冰湖,觀賞煙火。
皇帝先行,喜公公在他右側服侍。
皇后等一干妃嬪皇子公主走在後面。
皇帝低聲問:「都處理好了麼?」
「回皇上的話都妥當了。」
「查出是怎麼回事了?」
喜公公遲疑了一下:「這個……奴才叫人打聽了,說是郭氏出言不遜侮辱太子妃,叫皇后娘娘撞見了,便罰郭氏跪在這冰湖邊上,至於……人怎麼沒的,這個還未來得及調查清楚。」
皇帝對這個郭氏也並未有太多印象,只記得她的父親是從六品安撫使司副使,倒也好安撫。
他腳步不停的往冰湖走,沉聲交代道:「先壓下來,人問起郭氏,便說病了在宮中修養著,新年發生這等事不吉利,萬事等年後再議。」
喜公公忙又追問了一句:「那……如何告訴郭氏的家人,郭氏是怎麼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