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折磨
2024-05-02 19:17:48
作者: 呵綠
華玦抱著溫荔,將她平放在床榻上。
她側身想起,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雙腿壓著她的身子,手舉過頭頂壓被住,讓她動彈不了。
他抽出壓著她肩膀的手,長指在她衣帶前,緩緩地,一扯,一抽,長衫被解開,食指漸漸地向下滑,衣襟挑開,被撥到兩邊。
溫荔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身前越來越薄,荷葉粉的肚兜若隱若現,最後一層輕紗,被他單指挑起,撥弄開,肚兜露出。
溫荔白皙的臉因為羞愧惱怒,漸漸變得粉紅,她咬住牙,眸子瞪著華玦,警告:「住手,別再碰我!」
她的衣衫被褪的不剩片縷,潔白,光滑,圓潤的身子大大方方的袒露在他眼前。
溫荔的手腳都被華玦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華玦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穿戴的整整齊齊,支著身子,在溫荔的上方看著她,那種清冷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藝術品,認真,嚴謹,不含情色,卻讓人難以接受這樣清晰直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
酒味一會兒散到她的鼻息,一會兒縈繞在她的臉頰,讓她又急又熱。
脖子也漸漸變成淺粉色,今日已經如此不堪,他竟然還這樣卑鄙無恥,給她羞辱。
就這樣被他看著,足足很久,兩人都不說話,他的手也沒有繼續再動,呼吸正常,目光正常,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的眼裡染上恨意,似在無聲的警告,我一定會殺了你,剜掉你的狗眼,剁掉你的雙手,將你碎屍萬段,拿去餵狗。
窗外,風不止,沙沙作響的樹葉舞動的更是起勁。
他伸手取下溫荔頭上的一枚簪子,溫荔散了髮髻。
心驚,恐慌。
雙目睜的更大。
他看著她的模樣,臉頰上的紅暈,笑意浮出,手一揮,簪子被拋出去,在房旋轉,一盞盞紅燭燃起的蠟燭被熄滅,幾個迴轉之後,簪子穩穩落回在華玦手中,他將簪子放在枕頭旁邊,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帶一絲挑逗的意味:「簪子還你。」
眼前一暗,燈全滅了,窗外的月光灑在梳妝檯上,像是鋪了一層淡淡的金子。她顫動幾下睫毛,看著他的臉,被籠罩在黑暗中,表情已經看不清了。
她的身子,他應該也看不清了吧。
窗外的風勁刮的更大了,帶著呼嘯的聲音。
「夠了麼?」她忍淚,抬眼,看著暗中他的雙眸,將緊張和恐懼吞下,聲音儘量壓的平淡。
他不答,她的下一句話變得有點抖:「我問你,羞辱夠了麼?」
「你以為我在羞辱你?」他有些好笑的反問。
他看著她,身子的每一寸每一毫,都仔仔細細落入他的眼底,她咬著牙,忍在崩潰邊緣的情緒,微抖的身子,羞愧惱怒的神色,他全都知道,全都看在眼裡,這難道還不是羞辱?
「隨你……隨你怎麼說,我一定會殺了你。」她壓低聲音,涼聲警告。
華玦眸子一深,手臂微微彎曲,貼近她,哼笑一聲:「我不過是在行駛我太子的權利罷了,你是我的太子妃,來你房中,與你同睡一張床,都是天經地義,沒人能說一個『不』字。」
他再次給她強調,她如今是太子妃,是他華玦的妻子。
他在她的上身,支著身子,她平躺與其身下,上身只剩一件荷葉粉的肚兜,他的衣襟貼著她的身子,帶一絲絲的涼意,透著無盡的曖昧,就算久久不言,這種曖昧的氣氛像是被浸泡在蜜糖中的毒瘤,除了膩味還有噁心。
溫荔閉上眼,沉下一口氣,再睜眼,眸子已經平緩,像一汪潭水一般幽深寧靜,她開口,第一次拿自己的性命做威脅。
「好,你要行駛你的權利是吧。我只有一句話,今日你要強迫我與你同房,明日你見到的溫荔必定是一具沒有溫度的死屍,雖然殺不了你,但自行了結還是綽綽有餘,我言出必行。」
最後四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像是在發毒誓。
華玦心中一滯。
眸子明亮又銳利,睨著溫荔,像是在探究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溫荔不在做無謂的掙扎,她放鬆周身,胳膊、腿都不僵著,漸漸舒展身子,變得軟綿綿的,大方躺著,閉上雙眼,任他怎樣擺布,她已將生死看淡,這不過是一具空殼罷了,她的心早已隨著景子臻被埋入黃土,拋入江海,隨之腐蝕東流了。
心不動,則身不動。
華玦看她這樣放棄自己,似有很大的怒氣,捏緊拳,他雙眼沉沉的看著她,她不說話,不反抗,躺在床榻上一動也不動,仿佛真的如死了一般,沒有一點生氣。
他一怔,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心狠狠的被刺扎了一下,痛的讓他失去所有興趣。
他突地翻起身,坐在床邊,她的妥協讓他覺得一切索然無味。
他倒是寧願看著她張牙舞爪滿身是刺碰不得也說不得的樣子,今夜他仿佛是屠殺她的劊子手,將她滿身的利刺一根一根拔除,讓她變得順從安靜柔和。
他不要這樣的溫荔。
華玦坐在床邊,心中百轉千回,最終轉過身,翻手將一旁的錦被拉過,蓋在她的身上,聲音低而沉,沙啞苦澀,透著無奈:「你贏了。」
他話罷,起身,往外走,路過梳妝檯,透著月光看到木桌上被他碾的粉碎的白燭,像是她和景子臻的感情,眼裡帶一抹嘲諷,鬧夠了,再給她喘氣翻身的機會,他不著急,還有來日方長的時間,就相互慢慢折磨著對方吧。
他永遠戰意如新,直到將她心中那個人的名字抹去,才肯罷休。
木門「吱呀」兩聲,一開一合,他走了。
溫荔這才漸漸有了知覺,手和腿早麻了,一動就一陣鑽心的麻痛感,她將錦被拉高,把頭也埋進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像一塊棺材板包裹著自己。
嘶吼兩聲,沒有淚,沒有語言,像是發泄,用吼的方式。
緩了幾秒,她猛地將被子掀開,下床,翻箱倒櫃,將木盒子裡的白燭全部都拿出來,再一根一根點亮,將蠟油滴在木桌上,窗台上,柜子旁,木台上,地上,把白燭穩穩的放在蠟油上,一屋子滿滿的全是白燭。
如夜幕的星海,閃爍耀眼,屋子亮如白晝。
她不要妥協,不要認輸,不要死,她亢奮著,要與他鬥爭到底,直到他倒台,才肯罷休。
風從窗戶湧進,窗簾、紗帳被風撩撥的飄起,流蘇墜子燃上燭光,一片橘紅色的火光,影影綽綽,如夢似幻。
火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