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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栽贓

2024-05-02 19:17:18 作者: 呵綠

  「喂,你怎麼說話呢!」寧嫿想上前訓斥,被溫荔一手攔住。

  自打上官瑤歌走近溫荔,和溫荔主動說話時,這園子裡無數怪異的目光投到她倆身上。

  上官瑤歌脾氣怪異,說話不拐彎抹角,時常惹得有些夫人小姐下不來台面,又礙於她是太尉之女,不好發作,在各位小姐中人緣並不好,很少有人與她親近。

  她是太尉嫡女,母親早逝,鮮少同自家姐妹親近,性子愈發孤僻,京中不喜她的人很多,因為她總願意說些大實話,惹得大家不快,更確切的說,惹得一些權貴面子上下不來。

  這些都是以山告訴溫荔,以山從前的經歷倒是幫到溫荔不少,所以溫荔自知道她的脾性,便不責怪她表達的方式。

  「太子妃,這位小姐沒禮貌,我們何必給好臉色!」寧嫿著急道,現在最是能立威的時候,她不懂太子妃為何不當中立威,還任由這個無禮的丫頭爬到頭上來。

  溫荔不理會寧嫿,只是單手一攔,溫荔不說話,寧嫿也不敢造次,只得退到她身後。

  上官瑤歌見溫荔不惱,倒是稀奇,她又問:「君越姐姐喜歡太子哥哥?」

  溫荔答:「喜歡。」

  

  「你和太子哥哥從前認識?」

  「你指什麼從前?」

  「你還未嫁給太子哥哥為太子妃的時候。」

  溫荔想起嫁人那日景子臻慘死,她眸子裡暗流涌動,答:「不認識。」

  「那太子哥哥為什麼要娶你做太子妃,而不是君越姐姐?」上官瑤歌目光追隨溫荔。畢竟年齡尚小,總喜歡刨根問底。

  溫荔涼笑,她迎上上官瑤歌的眸子,道:「你該問太子,而非問我。」

  她收住笑意,面色一冷,下了逐客令。

  上官瑤歌饒有興趣的看著溫荔,也不怕她惱了,看了半晌,不走,朗聲一笑:「我喜歡你。」

  溫荔不語,看著她。

  上官瑤歌:「你和我認得的那些小姐夫人不一樣。倒是有幾分性格,不趨炎附勢,也不擺著一副架子,不圓滑,不世故。你嫁給太子哥哥,我倒是放心了。」

  「多謝稱讚。」溫荔漠然說了一句,準備離開。

  上官瑤歌又道:「至於配不配得上,且等日後再看。」

  溫荔淡漠的笑著,沒轉身,直接走開。

  她來參加宴會並不是來交朋友的。

  這個上官瑤歌字裡行間分明是喜歡華玦,若是她和她交好,將來總有一日她要置華玦於死地,到時上官瑤歌再來埋怨她,怨恨她,那又是另一番場景,她能不投入感情,便不投入感情。

  到那時還要顧及其他倒也麻煩事一件。

  上官瑤歌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溫荔。

  溫荔走了沒兩步,一個宮女,走上前,俯身行禮,道:「太子妃,淑妃娘娘有請。」

  溫荔站住,心裡翻滾了兩下。

  她應道:「請容我和丫頭說兩句話就來。」

  上來傳旨的宮女側身站在一旁,並不走開,看著溫荔。

  溫荔對寧嫿道:「宮裡大,以山不熟路,找個宮女帶你去把以山找來。」

  「好的,那奴婢和以山一會回來找您。」寧嫿道。

  溫荔點頭。

  進入大殿,上座是帝後,周淑妃仍坐在皇帝右側,殿中有太子、五皇子、八皇子等坐在右側,周國公、君將軍、祈丞相、上官太尉等坐在左側,中間的歌舞早已退下。

  溫荔一進門,所有目光投到她的身上,且眼中各有疑慮。

  她站定,隨後在園子裡賞花的眾人也被一一喚進殿中,夫人小姐落座,只她一人站在大殿中央。

  並不是周淑妃一個人要見她,而是一屋子的權貴。

  溫荔將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皇后眼角帶怒,但依舊鎮定,周淑妃含著溫和的笑意,卻叫人毛骨悚然,其餘人眼中皆是疑慮。

  溫荔不卑不亢,走上前,躬身行禮:「兒臣拜見父皇母后,周淑妃娘娘。」

  「免禮。」皇帝冷冰冰道。

  皇后沒發話。

  溫荔站著,並未有人讓她坐下。

  周淑妃面容帶著款款笑意,道:「這孩子,平日裡不願意出門也不來宮裡,臣妾倒是頭一回見。」

  皇帝坐在上座,往後一靠,靠在軟墊上,道:「朕也是上次太子大婚的時候見過一面。」

  其餘人不發話,溫荔集眾人目光於一身。

  她含著笑,顯得端莊又得體。

  周淑妃巧笑,問:「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溫荔垂眼,道:「家父是太常傅士,溫知賢。」

  下面有人小聲嘀咕。

  「是個文官,正七品,官職不大。」

  「想來家境清貧一些。」

  「也是,不然眼皮子怎會這麼淺。」

  「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堂堂太子妃,居然做出這等子敗壞名聲的事情。」

  「可惜了……可惜啊!」

  溫荔聽的一清二楚,她面不改色。

  皇后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只按捺著不發話。

  周淑妃輕輕咳嗽了一聲,底下的聲音消失的一乾二淨。

  周淑妃秋波微轉,看了皇后第一眼,緩緩道:「孩子有什麼困難和淑妃娘娘說。」

  溫荔已經大抵清楚,周淑妃命人叫自己來是什麼意思了。

  溫荔款款俯身道:「多謝淑妃娘娘掛懷,溫荔並無困難。」

  周淑妃微微嘆息一聲,臉上笑意收住,做出為難的表情,單手支著頭,仿佛痛心疾首,難過異常。

  大殿裡安靜異常,靜可落針。

  周淑妃身邊的宮女嬋梔上前俯身向溫荔行禮,禮畢後道:「太子妃,咱們淑妃娘娘帝王綠的翡翠戒指不見了,你可曾看到?」

  果然。

  溫荔十分鎮定,看著禪梔,問:「姑娘怎麼斷定就是我看到了,還是姑娘一一都問過在場的眾人才來問我?」

  禪梔神情一滯,有些慌亂。

  看樣子顯然不是,周淑妃只是專門挑了溫荔來問。

  禪梔低著頭,十分恭敬道:「回太子妃的話,事情這樣的,用膳過後,皇上讓諸位貴人去園子裡賞花,淑妃娘娘並沒有去,而是洗手為皇上剝荔枝吃,娘娘洗手的時候將翡翠戒指脫下,放在了木台子上,並未在意,誰知荔枝剝完,娘娘的戒指不見了。」

  溫荔抬眸,眸子淡然若水,看著禪梔,反問:「所以,姑娘此意,是什麼意思?」

  她只差沒說,姑娘的意思是我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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