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2024-07-18 04:38:39 作者: 君幻鳳

  胤禛看了一眼一旁眼中滿是驚恐的寶釵,連嘴唇好似也被嚇白了,他心中冷冷一笑,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嘴角卻還是那一絲貓捉老鼠的笑容:「你想知道你的下場嗎?」

  寶釵慌的忙磕頭:「皇上,皇上饒我一命啊。」寶釵即便是笨蛋也知道此刻的胤禛只怕是殺心已重了。

  「饒你一命?你不想死?」胤禛隨手翻弄著茶盅,語氣是充滿了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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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釵忙點頭道:「奴才不想死,奴才也是被十四爺蠱惑了才做了這糊塗事的。」

  「哦?是嗎?」胤禛撇了她一眼「你倒說說這允禵是如何蠱惑了你的呢?若說得明白,朕自然就饒你一條命了。」

  寶釵忙說起了這事情的緣由。

  原來自從寶釵嫁給賈璉,是日日獨守空閨啊,這賈璉本也是有幾分憐惜寶釵的,可惜賈璉更注重是後嗣子孫的問題,這寶釵竟墮掉了他的骨血,單憑這一點,不用三姐阻攔,就不會再去見寶釵了。更不要說這三姐原也是厭惡這寶釵的。

  因此事事都是針對寶釵的。平日裡吃的用的穿的,好的都是沒寶釵的份的,偏那院子中的人也都是勢利眼的,一見這情況,自然連對她的服侍也都怠慢了起來。

  寶釵每日兩次請安是不得少的,少了,三姐就會指桑罵槐的說寶釵不知規矩什麼的,然後又會去邢夫人那人說一些有的沒的話,這樣寶釵的日子也就難過了許多。可是若是去請安了,又討不得好,反而每日得的都是奚落和故意的疏忽。

  寶釵每日忍氣吞聲,原也以為此生是無望了。

  這一日正也是薛姨媽的生日,因此寶釵在稟告了邢夫人和三姐後回薛姨媽那裡替薛姨媽慶生。

  薛姨媽看一向健康紅潤的寶釵如今是憔悴不堪,也是滿心的心疼,可是除了心疼,她也做不的什麼,畢竟這寶釵的事情也是做過了頭了。

  可是自己的女兒哪裡有不疼的呢,因此對她道:「你也當好好將養了身子,將來好生個一男半女的,也有個依靠。」

  寶釵含淚道:「媽說的話,我何嘗是不明白了,可是媽知道嗎,那璉二根本就不進我的房門,我也是沒法的。」

  薛姨媽輕輕嘆了口氣:「我這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了,生了個兒子是個混世魔王,原也是指望你的,偏你又如此模樣。」說著又是一陣嘆息。

  寶釵低下了頭,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哥哥呢?今兒是您的生日,怎不見他來?」

  薛姨媽道:「別說這個混帳貨了,如今不知道竟是誰帶了的,硬是迷上了一個什麼梨花園的旦角,天天去捧場看戲,也不管家裡如何呢。」

  寶釵想了想:「媽也別著急,不如讓人去叫了他回來也就是了。」

  薛姨媽擺手道:「這個禍根,我也是看開了的,如今也只想你能好了起來呢。」然後又道「不如你去那藥王寺求求籤,也許能給你一副仙丹呢。我聽張寶家的說,他媳婦就是吃了那裡的藥才好的呢。」

  寶釵想了想:「也好。」於是當下和薛姨媽一道去了藥王寺。

  上了香,捐了香油錢,原本母女兩個也就準備回的,這時候卻見藥王寺的主持走了出來,對母女倆合什道:「兩位女檀主請留步。」

  薛姨媽和寶釵詫異的看著主持,同時也合什道:「見過主持,不知道主持喚住我們所謂何事呢?」

  那主持看著寶釵道:「這位女檀主,有貴客想見您。」

  寶釵詫異道:「何人?」

  那主持淡淡道:「檀主去了也就自然明白了。」

  寶釵想了想,然後對薛姨媽道:「媽且在車上等我也就是了。」

  薛姨媽點了點頭,囑咐寶釵要當心後,先出去了。

  見薛姨媽出去,寶釵才對主持道:「請主持帶路。」

  主持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在前走,寶釵隨後跟了上去。

  寶釵跟著主持,見這主持也不朝一邊的廂房去,反而朝後院行進,但見他帶了自己走過了一片松林,然後看見了一處清淨的小瓦房,寶釵雖然詫異卻還是跟著不停步的主持走了進去,一進房間,只見屋內一個黑衣人背對著門。

  主持施禮道:「爺,人來了。」

  那人揮了揮手:「你且下去吧。」

  那主持雙手合什施禮後出去了,寶釵則看著那黑衣人。

  待主持離開,那黑衣人才轉過身來,寶釵一臉詫異,不想這黑衣人竟然是允禵。

  寶釵忙施禮:「見過十四爺。」

  「起來吧。」允禵高傲道,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且做了,爺有話跟你說。」

  「是。」寶釵忙施禮,然後側坐到了一邊。

  允禵見她坐定,才對她道:「爺聽說你在賈府的日子可也不好過呢?」

  寶釵一聽,雙眼瞬間黯然,自己的遭遇如何能說得出口呢:「總也是自己命薄,終究是老天爺安排的。」她這般的說著。

  允禵懶懶道:「爺從不認為命薄不薄是天註定,爺只相信只要經過了自個的努力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寶釵不語,低頭蹙眉,耳朵卻豎起,只聽著允禵的話。

  允禵一旁雙眉一挑:「有沒有興趣,聽爺的安排,抓住了這個機會,可能讓你成為人上人呢。」

  寶釵聽了這話,心中不覺一動,不過還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允禵:「十四爺想做什麼,若是害人的事情,我可是做不來的。」

  允禵冷冷一笑:「你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麼慈善了,你是如何的人,你自個明白,爺也明白的很,如今這事情若成了,是你的造化呢,若不成,你再嘆命薄好了。」

  寶釵一聽允禵這般的話,就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是無需掩飾了去,因此淡淡一笑道:「還不知道十四爺到底要做什麼呢,這樣我且聽了才能做決定。」

  允禵聽了笑道:「這對你可是好事情呢,我是知道你也是自嘆如今時運不濟而已,因此爺給你一個機會,爺知道暫時住榮國府上的那個林黛玉可是?」

  寶釵點了點頭:「是的。」

  允禵淡淡笑道:「爺如今對這林姑娘也是上心的很呢。」

  寶釵驚魂未定道:「可她是皇上的女人。」

  「哼。」允禵重重哼了一聲,然後道:「是他的女人又如何,她又沒得進宮,因此最多也不過是他外面的女人,所以即便失去了他也無話說。」然後看著寶釵道:「爺要你做的就是等一個機會,你冒充了那林姑娘去,想來以你的姿色,他若得了也是不會放手的,你只黑燈瞎火的和他有了瓜葛就是了。」

  「可是,只要林妹妹在,他也不會放手的。」寶釵的心不覺動了起來,若是能做雍正的女人,何愁那些原本欺負自己的人不匍匐在自己的腳底。

  允禵自然也是看出了寶釵的心思,因此笑道:「你只放心,等爺得了那林姑娘自然也是遠走高飛的,總也不能讓她跟你來爭寵了。」

  寶釵看著允禵:「當真?」

  允禵點了點頭:「爺從不會騙人的。」

  寶釵見允禵說的這般的肯定,因此銀牙一咬:「既然這樣,就聽十四爺安排就是了。」

  允禵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回去,等那個機會來了,爺自然會來通知你的。」

  當下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其實多半是允禵在囑咐寶釵,然後才讓寶釵離開。

  也不過幾日,允禵就差使人來使喚這寶釵,然後才上演了眼前這一出李代桃僵的鬧劇。

  胤禛聽了寶釵述說的緣由,手上一使勁,那茶盅竟硬生生被他捏碎了,臉上雖然沒有表露什麼,可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

  風無痕一旁見了皺了皺眉,但並不言語。

  一旁站著的襲人和晴雯更是用一種卑屑的眼神看著寶釵,寶釵則一臉恐慌的看著胤禛。

  胤禛深深吸了口氣,對於允禵,他自然會找他親自算帳,不過眼前的寶釵更讓他厭惡,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傷害黛玉的人。

  胤禛龍目一瞪,不怒而威,他開口道:「襲人,晴雯。」

  「奴婢在。」襲人晴雯忙上前跪下。

  胤禛點了點頭:「朕不再樂意見眼前的賈薛氏,原本朕是打算要了她的命的。」說到這裡頓了頓:「不過朕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既然答應了要給她一條生路也是不能失信的。」然後陰狠的一笑:「這麼著吧,這賈薛氏早已經是個沒廉恥的人,因此要了臉皮也沒用,使喚個有經驗的,剝了她的臉皮,可記得,朕要她活著。別讓鬧死了她,讓朕成了失信之人。」

  胤禛才說到這裡,寶釵的魂就被嚇的飛了一半:「皇上,饒命啊。」

  「饒命?朕是饒了你。」胤禛冷冷道「可是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去了臉皮後,由你們看著她,每日不得她穿任何衣物,只能用一透明的洛紗裹身,而且每晚要讓她跟那些死囚犯苟合,沒了死囚犯,就拿那些下三濫的叫花子充數,記得下藥要下的准一點,每晚若少於十人,你們就自己替她補接完。」胤禛這話讓襲人和晴雯都吸了口氣,就算要同情寶釵此刻怕也不成了,天威是不能犯了,可惜寶釵此刻才明白。

  「不。」寶釵羞憤難當,索性也求的一死乾淨,想著竟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風無痕一閃,寶釵被點住了身子。

  胤禛冷冷道:「朕說不讓你死,你如何死的,不過為了預防你讓朕成為失信人,朕只得這樣做了。」說著只見他的手抓住寶釵一捏,寶釵的手生生被捏斷,接著胤禛的掌一過,只見寶釵的雙腿發出咯吱的聲音,竟也生生被打斷了,寶釵因為被風無痕點住了穴道,痛的根本就發不出聲,就這樣昏了過去。

  胤禛見狀,沒有絲毫憐惜,拿出一方黃色的手絹,擦了擦手,然後對襲人和晴雯吩咐道:「以後她就由你們看管,愛怎麼折磨也是你們的事情,但是朕要她活著,可明白了。他們越不想讓玉兒幸福,朕就越要讓他們看看朕的玉兒是如何的幸福。」這才是一刻真正的帝王心。

  襲人和晴雯雖然此刻有些同情寶釵,可一想到過去寶釵對待自己的方式,不覺恨意又起,因此忙道:「是。」

  胤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揮手道:「你們去吧。」

  襲人和晴雯忙出去,接著進來兩個人,架起了寶釵迅速的退了下去。

  風無痕看望了這寶釵的下場後,對胤禛笑道:「不想四哥也有辣手摧花的時候。」

  胤禛瞪了一眼風無痕:「他呢?」

  風無痕雙眉一挑:「誰啊?」

  胤禛道:「你別跟朕賣什麼關子,朕指的自然是允禵。」

  風無痕笑了笑,也不在隱瞞:「在郊外一處木屋中,我讓血滴子看著呢。」

  胤禛點了點頭:「明兒一早,你帶朕去。」

  風無痕詫異道:「為何是明兒不早,而不是現在。」

  胤禛瞥了風無痕一眼:「這會子去,玉兒要疑心的,朕可不想玉兒內疚什麼的,那賈薛氏的事情你也給朕緊了嘴巴,不可泄露任何風聲。」

  風無痕見胤禛這般的維護黛玉,只得搖頭:「四哥,你為小嫂子做的這些事情其實就算她知道了也無妨的。」

  胤禛搖了搖頭:「朕知道,但是朕不希望玉兒內疚,這些血腥的事情還是讓朕來做才是呢。」

  風無痕有些無語了:「罷了,隨你吧,既然如此,我先去看迎兒,明兒我在北郊城門口等你,你只下了朝過來就是了。」

  胤禛點了點頭,風無痕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風無痕一離開,胤禛就到一旁的廂房去看黛玉,只見黛玉一身醬紫的中衣,身上蓋了一床白色的翻邊貂皮棉被,閉著眼睛休息,胤禛見狀,輕聲問一旁的魅日:「玉兒睡過去了?」

  魅日也輕聲的點了點頭:「姑娘才喝了參湯,然後說是假寐一下,要等爺您的,不想就這樣睡了過去。」

  胤禛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魅日過去,然後在一旁的薰籠旁去了自己的寒氣,才脫了鞋子和外套,半躺在了黛玉身邊,胤禛才上了床,黛玉就迷濛的睜開了眼見,見是胤禛,才慵懶道:「禛。」

  「嗯?」胤禛見黛玉醒轉,索性就攬她入懷。

  黛玉也伸出白玉搬的手,攬在胤禛的腰上,那慵懶的樣子更顯得嫵媚動人,胤禛見狀微微一笑,拉了拉被子,遮住了她的手臂,然後才道:「醒了?」

  黛玉點了點頭:「我也不是特別想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打有了身子就特別容易疲乏,因此總會不自覺的睡過去的。」

  胤禛點頭道:「這也極好,素來你是淺眠的,如今這樣未嘗不好,只當為將來生孩子留存一些體力好了。」

  黛玉聽了胤禛這話,嬌嗔的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到底說什麼呢?」

  胤禛笑道:「我可說的都是真話呢。」

  黛玉也不跟他貧,只懶懶道:「寶姐姐的事情,處理好了?」

  胤禛點了點頭:「處理好了。」

  黛玉點頭道:「那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處理十四爺的事情了。」

  胤禛見黛玉並不接問自己如何處置寶釵,反而問允禵的事情,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一絲酸楚樣子道:「你怎麼這麼關心允禵,我才是你的丈夫。」

  黛玉聽了胤禛這話,先是一怔,然後瞥了一眼胤禛,見他的臉色也明白是在吃那莫名其妙的醋了,因此笑道:「你吃什麼醋?」然後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黃色錦囊遞給胤禛。

  胤禛見了就知道這是當初康熙臨死前送給黛玉的,當時迎春一個,黛玉一個,不明白她給自己這錦囊做什麼,不過卻還是打了開去,錦囊裡面也沒什麼,只是一封書籤而已,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胤禛整個人都呆了,龍目含淚:「原來什麼事情都脫不得皇阿瑪的預料啊。」

  黛玉點了點頭:「我明兒要見十四爺。」眼睛卻又朦朧起來,看樣子,黛玉還沒完全醒轉。

  胤禛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點了點頭:「好,明兒我一下朝就來接你去見他。」

  黛玉點了點頭,見自己的事情說完整了,也打了個呵欠,然後道:「睡吧,我也累了。」

  胤禛點點頭,然後擁著黛玉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胤禛一上完朝,把允祥和耶律鴻璽留在御書房,讓他們批閱奏摺,自己則帶了李德全秘密離開了皇宮,然後接了黛玉到北郊城門口與風無痕匯合。

  風無痕雖然詫異胤禛會帶了黛玉一起來,不過也沒問什麼,畢竟既然這胤禛敢帶了黛玉來,想來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一日不見,這允禵似乎落魄了很多,臉上的鬍髯竟滋生了不少。

  允禵看胤禛、風無痕和黛玉進來,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笑道:「怎麼來看我?還是來處置我?不會是想讓我死了吧,你們也只管說就是了。」

  風無痕不語,只靠在一邊的牆上,畢竟今兒來問話的是胤禛。

  胤禛看了允禵一眼,拉開了椅子坐在允禵的面前,對視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允禵恨恨道:「這還需要解釋嗎?自然是要你生不如死。」

  胤禛的眼神有些複雜,眼前的允禵名義上是自己的弟弟,可是他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母親,而他處處卻和自己作對,若不是念在他身上的血脈是來自同一個父親,胤禛知道自己一定會殺了他的。

  允禵看胤禛不語,反而詫異:「如今我已經是你的階下囚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呢。」

  胤禛輕輕嘆了口氣:「朕決定處決年羹堯、允祀和允禟,你,朕並打算要你死,既然你如今在守皇陵,就一直守吧,知道未來新帝登記,自然會還你一個自由。」

  「你什麼意思?」允禵張大眼睛看著胤禛。

  胤禛看了黛玉一眼,黛玉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拿出那個康熙臨死前給自己的錦囊道:「這是當初聖祖皇帝臨終前給的,當時共是兩個錦囊,一個給了二姐姐,一個給了我,我和二姐姐當時雖然不知道錦囊中說的是什麼,可都也應承了下來,後來我離開的賈府,才記得有這個錦囊,打開裡面一看,當時也不明白為何聖祖皇帝要把這樣的錦囊給我,可如今見你們兄弟如此算是明白了,手足相殘想來不是他願意看見的,因此才留下了這錦囊。」說著頓了頓,黛玉換了一種難得認真的口氣道:「愛新覺羅胤禵接旨。」

  允禵一愣,忙跪下,多久沒有人稱呼自己胤禵這個名字,一聽也明白這是康熙留下的,因此忙俯身道:「愛新覺羅胤禵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自知時日無多,可汝之事卻繞心頭,朕心知你素來心高氣傲,這原是好事,奈何朕之位不易傳於你,非爾不好,而是朕心不願,朕心所屬當屬老四胤禛,朕知你必定心有不甘,說不得還會勾結些許小人,而誤自身,若真到那時,朕允朕之四子代朕實權,削除十四子胤禵一切職務,貶為庶人,若再不服,准弒,欽此。康熙六十一年十月筆。」

  黛玉這般一念,允禵整個人都呆了,他不想康熙竟還有這樣一道聖旨在,黛玉看了允禵一眼:「後面還有但書的,若十四子胤禵有悔改之心,則貶黜,在胤禛繼位期間不得重用。」

  胤禛看了一眼一旁悶聲不響的允禵一眼,然後道:「朕不要你的命,雖然聖祖皇帝允許朕殺你,可是朕不能讓聖祖皇帝的聖名蒙羞,因此朕只會下朕的旨意,你若有悔意,就寫封悔改之書,若是無,也隨你吧。」說完胤禛站了起來,拉起黛玉的手走了出去。

  風無痕看了一眼呆坐著的允禵,淡淡的搖了搖頭,誰又會想到,這黛玉手中竟還有這樣一封遺詔,突然又想起另一個錦囊,風無痕眼神一變,心中一動,也許他該去問問迎春才是了。

  因此風無痕並沒有同胤禛一道,而是出去後就分道揚鑣了。

  胤禛自然也沒有挽留風無痕,何況素來他也少出來,因此自然也是想帶了黛玉好好遊玩一下,不自覺又到了康熙在時候眾人遊玩的地方。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景色,可當日的人卻已然不見,胤禛拉著黛玉的手,兩人慢慢的走著。

  走了一會,黛玉停了腳步,然後看著胤禛:「在想什麼?」

  胤禛輕輕嘆了口氣:「想皇阿瑪。」

  黛玉明白的看著他:「為了懷念?」

  胤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半,我是想念皇阿瑪,可是更多的是佩服,從不想他竟看得這般的透徹,連允禵的心思也能摸透,還留了這樣的詔書給我,可我如何能讓他背那種害子罪名呢。」

  黛玉閃爍了盈盈雙目:「那麼你想如何做呢?」

  胤禛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做的,只是反正我多的是那種殺父弒母,殘害手足的傳聞了,多一項也無妨的。」

  黛玉看著胤禛,眼中是疼惜和尊重,好一會才笑道:「雖然這樣也好,不過你可能要背上千古罵名,這般,你也樂意。」

  胤禛笑了笑,抬手理了理黛玉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髮絲道:「這有什麼,何況你明白我,不是嗎?」

  黛玉微微一笑,整個人靠在的胤禛懷中:「禛。」

  「嗯?」胤禛看著懷中人,示意她說下去。

  黛玉抬頭看著他:「禛,早點做完這裡的一切,然後我們去隱居吧。」

  胤禛微微一愣,然後笑道:「好,我早早做完,然後和你一起離開。」

  黛玉瞥了他一眼:「不是和我,是和我跟我們的孩子一起離開。」

  胤禛聽黛玉這般說,不覺朗聲大笑起來,點了點黛玉的鼻子:「你啊,就知道挑我的刺。」

  黛玉俏鼻一吸,嬌笑著將身子整個再次靠在的胤禛懷中。

  胤禛懷抱佳人,看著眼前的風景,不覺心中暗中感謝康熙,感謝他為自己留下這麼好的伴侶。

  這樣溫馨的場景,一旁一直看著的李德全也有些喜極而淚了。

  不說這邊胤禛和黛玉的心更加的靠近,且說風無痕暗中回到賈府,也許迎春也習慣風無痕的出現了,因此一般房中也不留下使喚丫頭。

  風無痕一進入,正見迎春逗弄這挽兒。

  風無痕過去笑道:「好好的,逗弄挽兒做什麼?」

  迎春看了他一眼,對於他來無蹤去無影的樣子也早已經習慣了,因此淡淡道:「只想看看挽兒笑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她竟然不笑。」

  一旁的風無痕聽了苦笑不得:「你自個還是學醫的呢,這會子竟也說傻話了,這挽兒根本還沒有滿月呢,你讓她笑什麼呢。」

  迎春明白風無痕說的是真的,因此嘆息道:「每日就躺床上,如今也就只能逗逗挽兒才好打發了日子呢。」

  風無痕對於迎春偶爾出現的孩子氣有些哭笑不得。

  迎春放棄逗弄挽兒,回身看著風無痕:「你不是帶四哥他去見允禵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風無痕看著迎春道:「今兒我方知小嫂子的錦囊中藏的竟然是阿瑪對老十四的處置,所以事情辦得也是順利的,不管這允禵悔過不悔過,他終究是要被罷黜了的。」

  迎春點了點頭:「這也是自然的,不過這允禵最後還是會悔過的。」

  風無痕看迎春說的這般篤定,因此詫異道:「你又知道?」

  迎春自然不會說自己的靈魂是不一樣的,她只笑道:「我的感覺告訴我他一定會後悔的。」

  風無痕也不追究,只點了點頭:「我也不管他是否後悔了,我如今比較有興趣的是當初阿瑪好像也給你了一個錦囊。」

  迎春看了風無痕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是啊。」

  風無痕認真的看著迎春:「那錦囊中寫的是什麼?」

  迎春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風無痕看著迎春好一會才道:「處置那個女人的?」

  迎春淡淡笑道:「既然已經知道,何苦再問我。」

  風無痕原本也不過信口一猜,竟不想真是如此,不覺也呆了呆。

  迎春見風無痕這般,輕輕嘆了口氣:「老爺子其實很愛你跟四哥的,當然他對於你們親額娘的去世,這個世界上最傷心的其實也是他,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是康熙大帝,是高高在上的大清皇帝,所以別人能消沉,他不能,他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勢力均衡了,所以他明知道當時的德嬪就是害死他心愛女人的幕後兇手,可是他只能記不能報仇,而且還要當做不知道,直到一切都穩定了。」

  風無痕聽迎春這般說,嘆了口氣:「這些我都明白,我不明白的是,為何他要把這些事情交給你來處理呢。」

  迎春輕輕嘆氣道:「因為我是密探,也因為我知道如何悄然無聲處置一個人,所以他在最後把這事情交給了我,允禵再強大,可大不過皇帝,所以林妹妹手上的錦囊可以是處置允禵的,唯有德妃,她不是隨便的人能處置的,只有作為老爺子身邊親信的我才能處置,這也是老爺子考慮周到的。」

  風無痕再次嘆了口氣:「有時候,真是弄不清楚阿瑪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他這一生到底是得多於失呢還是失多於得。」

  「得失在心中吧。」迎春淡淡道「其實他心中早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只是他的地位註定他不能同一個尋常人一樣表達自己的情感。」

  風無痕明白的點了點頭。

  迎春見風無痕明白了,就笑了起來:「好了,既然明白了,也就不說了,不想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這允祀允禟和允禵都有了自己的結果。」

  風無痕看著迎春道:「只怕還有一個人的結果你是預料不到的呢。」

  迎春不明白的看著風無痕:「誰?」

  「這府中曾經的寶二奶奶,如今是寧府的寶姨娘。」風無痕邪邪一笑。

  迎春不在意的一笑:「橫豎也不過一死。」

  風無痕搖頭笑道:「你認為依照四哥的心性會放過了她嗎,死,都便宜了她了。」

  就風無痕這般一說,迎春也就明白看樣子那寶釵的結局是生不如死了。

  迎春看著風無痕,好半晌才道:「我不好奇她的結局,我好奇的是她如今還真不能死了不成。」

  風無痕點了點頭。

  迎春沒有再問什麼,畢竟寶釵所做的一切早已經註定了她的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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