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2024-07-18 04:37:44
作者: 君幻鳳
胤禛看了元妃一眼,然後接過李德全遞上來的冊子,也不過大致翻了一會,眼中就有了些許的怒氣,原來胤禛發現這冊子中竟然記載了年黨黨羽的眾人名字,雖然他也是知道這年羹堯是個根扎得很深的人,不過,他從沒有想到,他的根竟然會這樣的深,因此不覺皺起了眉頭。
元妃見胤禛臉上有一絲的不悅,心中倒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可不知道這冊子中到底是什麼,可是她卻也是明白著呢,明白胤禛的不悅代表這某些人的前途將毀於一旦,因此只得擔憂的看著胤禛,怕胤禛遷怒了整個賈家。
胤禛看完了這冊子,雖然是滿心的怒氣,不過倒也沒說什麼,只對元妃道:「這冊子你是打哪兒來的?」
元妃忙道:「回皇上的話,是賈王淑人帶來給臣妾的,只說是轉給了皇上,皇上也就明白了賈家的一番衷心了呢。」
淑人是王夫人的封號,因此元妃在胤禛面前只得這麼稟告了。
胤禛點了點頭:「也難為你們家了,今兒你怕也是累了的,如今你就跪安吧,朕有些事情那個要處理呢」
元妃甩帕走出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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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妃離開,胤禛對一旁站著的李德全道:「今兒你又得了多少好處了?」
李德全忙躬身道:「也不過是一張貳萬兩的銀票呢。」
胤禛聽了冷笑一聲:「他們倒也是大方的緊呢,一出手就是貳萬兩,也不想想這貳萬兩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呢。」
李德全不想,胤禛也不說,只站了起來:「走吧,這兩日網也撒開了,因此也是忙碌了,倒沒去見了玉兒多日呢,趁這會子還有些空,就出去看看她。」
李德全忙點頭:「可不是呢,也該去看看玉主子的時候了呢,前日還看見怡親王使喚了太醫去給玉主子看病呢。」
胤禛聽了這話可愣了愣:「玉兒生病了,怎麼就沒個人來回朕。」
李德全這才想起這事情胤禛似乎並不知道,因此忙道:「這事情本來是要稟告皇上您的,可是聽怡親王說,玉主子不同意,說什麼也不答應,所以只好沒說了。」
胤禛聽了,眼中是怒氣:「這丫頭,又搞什麼,身子本就不好,也不好好養著。還有她不同意你們也由得她鬧,都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呢,走,隨朕去看看。」
李德全奇怪的看了胤禛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兩人先後出宮朝小院子而去。不想他們離開的時候的背影竟被人瞧了去。
小院子中還是一如往常的寧靜,才進了有鳳來儀,胤禛就看見黛玉正歪在屋內的軟榻上,打著盹,身上也不過是蓋了一床的提花狼皮薄被。一旁侍候的紫鵑和春纖看見胤禛忙要施禮,胤禛做了一個免禮又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揮了揮手,紫鵑和春纖相視一笑,然後施禮悄然退下。
胤禛走到軟榻邊坐下,仔細的打量黛玉,但見黛玉還是一如往常的柔媚嬌艷,只是那臉色似乎多了蒼白,想來是因為身子又不爽所致。對於這點,胤禛想到了就皺眉,這丫頭也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素來也沒人不怕自己的,偏她平日也是橫著呢,不但不怕自個還有心惹自己,明知道自己最擔心的莫過於她的身子,如今還這般樣。
想到這裡,胤禛不覺輕聲一嘆,偏他對她也是沒法子。
黛玉似乎感覺到了身邊有人在,不覺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見胤禛,眼中露出欣喜:「前幾日才聽十三爺說您忙著呢,今兒怎麼就有空出來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我若是不出來,是不是意味著你身子不好就要一直隱瞞著我呢。」
瞥了一眼胤禛不滿,黛玉倒也不怕,只嬌聲一笑:「還不是怕你聽了激動呢?」
「激動?」胤禛奇怪的看了黛玉一眼:「你何時見我為什麼事情激動了,也只為你的事情生氣倒是有的。」
黛玉的臉一紅,然後瞪了一眼胤禛:「如此一來,他日這孩子來了,我也只對他說,他阿瑪不要他呢」
「孩子?阿瑪?」胤禛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大喜的看著黛玉,一把抱住她,難掩心中的激動:「玉兒,玉兒,你說得可都是真的,你不是病了,而是有喜了?」
黛玉從沒看過這樣的胤禛,素來冷靜的他,此刻竟然是那般的激動的快樂,不自覺也跟著他心中泛起一絲的喜悅,點了點頭:「是的。」
黛玉的肯定讓胤禛心中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激動,雖然他也是有兒子和女兒的人,可從沒有這時候的激動過,他看著黛玉,眼中全是深深的疼惜和感激,他緊緊的抱住黛玉,看似很緊卻又不敢太緊,明明很激動,可是又怕嚇壞了黛玉,從不想作為一代君皇的他,此刻也有說不出的不知所措的感覺。
黛玉見了胤禛這般的遜樣,不覺笑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你又不是第一回做阿瑪,有必要比我還緊張嗎?」
胤禛聽了笑道:「自然緊張了,如何能不緊張,宮中的那些個孩子都是有目的才出生的,只有你和我的孩子,是我們的結晶,是我們的精魂,如何能不緊張。」然後又小心道:「你有了身子,太醫可看過了,有什麼忌諱嗎,可有什麼不適,可不能輕慢了呢」
黛玉笑著搖頭道:「太醫已經看過了,孩子也很好,沒需要什麼機會的,我的身子也好著呢,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的。」
胤禛聽了小心的把黛玉攬入懷中才道:「如何能不擔心呢,這可是你跟我之間的孩子啊,也是我夢寐以求的孩子呢,所以自然一切都是要小心為上的。」
黛玉看著胤禛:「禛,您可還是皇帝呢,如何能這般失去了沉穩的。」
「別管我是皇帝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才是呢。」胤禛倒不在乎這一切,只是緊張的看著黛玉。
紫鵑端了安胎藥進來,一見就是胤禛這般的模樣,不覺好奇的看著胤禛。
黛玉也不理會,只笑了笑,然後接過紫鵑手中的湯藥道:「這藥也多了些呢,是藥還三分毒呢,以後還是少點才好呢。」
紫鵑笑道:「也就姑娘還計較呢,如今您可是精貴的很呢,說什麼也不能隨便被怠慢了呢。」
胤禛這才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道:「這是藥三分毒的話是誰說的呢?」
黛玉一口喝完藥,然後隨手拿過一旁的蜜餞放入口中才道:「還能有誰呢,自然是二姐姐了。」說到這裡看著胤禛:「禛,二姐姐到底去了哪裡了,為何會沒一點的消息呢?」
胤禛淡淡笑道:「你那二姐姐不會有事情的,你只管養你自己的身子就是了,不必去管她的。」
黛玉聽了這話嘴一嘟道:「哪裡能不管二姐姐的事情呢,她可是我的二姐姐啊,你都不關心,若是被風爺知道了一定生氣的。」
胤禛是小心的扶著站起來的黛玉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才道:「哪裡是我不管了,這可都是你那二姐姐的意思呢。」
「二姐姐的意思?」黛玉迷惑的看著胤禛。
胤禛點了點頭:「是啊,自然是你二姐姐的意思,不然那老六可是我的同胞手足,我如何能不幫襯著點呢。」
「這又是怎麼回事情呢?」黛玉不明白了。
胤禛沉吟了一會才道:「你二姐姐說老六的心性太過飄忽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刺激他,只怕他不會認真的定下心來幫助我呢,因此她才離開的。」
黛玉奇怪的看著胤禛:「不是二姐姐受了些許刺激離開的嗎?」
胤禛笑道:「在我心中,你那二姐姐還沒有什麼刺激承受不了的呢。」然後又囑咐了黛玉好一會才道:「你可不能把這事情告訴了老六了,免得他又來煩我呢。」
黛玉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京城中的一些事情隨著迎春的離開,出現了些許失去平衡的景象,允祀對於迎春的離開是不解和難過,不過他也不放手。
胤禛是一切好似不在意,風無痕臉上看似無波卻無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不說京城中這一番即將到來的風雨,只說此刻的迎春,卻是另外有了一番的境遇呢。
當日迎春離開京城,為了是孫紹祖臨死前的那一番話,讓她知道她也是有望解了毒的,可是她忽略了一點,她可是個有身孕的人,即使她有一身好本事,可這凸出的肚子讓她凡事也是不能動彈的。
因此才出了京城不過數十里路,她就動了胎氣,因此只得在一處幽靜的茶棚歇腳,好在她本身也是個識藥之人,因此自然也就有能照顧自己的醫術。
不過為此也耽擱了快一個時辰,才想起身,又想自己借了人家的茶棚,因此自然是要跟這茶棚的主子到個謝呢,因此也就又留了下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見這茶棚中進來一對人,只見一人丹鳳眼,柳葉眉,眉間那不怒而威的樣子,另一人卻比此人柔和了多了,雖然是荊布粗服,可掩飾不住來人當日的風華。
「鳳姐姐,平兒。」迎春詫異的喊道,來人正是被休離的鳳姐和平兒。
鳳姐看見迎春也是微微一愣,不過轉眼又笑了起來呢:「我說我家門前怎麼就多了只喜鵲了呢,不想還真來了貴客呢。」
迎春笑道:「鳳姐姐你也鬧我呢,哪裡是什麼貴客呢,如今也不過是離家人。」
鳳姐聽了迎春的話先是微微一愣,不過看到迎春那凸出的肚子,自然也就明白中間想來也是有緣故的,因此親自攙扶了迎春走入茶棚:「我這茶棚雖然沒多大的生意,可卻也是極清淨的呢,不如你且坐下趁這工夫跟我說說呢。」
迎春、鳳姐一坐下,平兒就過來給兩人各上了一盞茶。
迎春微微一笑,倒也沒有任何忸怩的姿態,只略微把自己嫁個孫紹祖的事情說了一下,當然有些事情還是沒有說的。
鳳姐聽說黛玉還活著而且也嫁了人了,自然也是開心的,又聽說賈璉納了秋桐,尤二姐自殺的事情,不覺感嘆:「那府中活脫脫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偏還是有人看不透呢。」
迎春點了點頭:「可不是呢,好在如今你我也已經離開了那裡了,想來倒也不用太擔心了一些事情呢。」
鳳姐又道:「如此說來探丫頭四月份還要參加選秀?」
迎春點頭道:「是啊,說來,如今那府中還算是清流的也不過就那兩個丫頭了呢。」
平兒一旁插嘴道:「可不是,偌大個賈府都是骯髒的人。」
迎春笑笑倒也不接話,畢竟自己如今已經不算賈府人,所以對於有些事情也不在意,又張望了一下四周,才好奇道:「怎麼沒見巧姐呢?」
鳳姐聽了笑了起來:「這裡也不過是我和平兒平日拋頭露面賺些生活費的地方呢,哪裡還能帶了小丫頭片子來的。」
迎春聽了不覺啞然失笑:「可不是,倒是我糊塗了呢?」
鳳姐聽了倒不在意:「如今也在不遠處的劉家村呢,二妹妹可記得當日遊園的劉姥姥?」
迎春點了點頭:「自然是記得的呢,雖是個莊稼人,卻也是個實心眼的呢。」
鳳姐也贊同的點頭:「可不是呢,如今我和平兒就多虧了她的照顧呢,平日我不在家,也是由她照料巧姐兒的。」
迎春聽了明白道:「這倒也是機緣呢,不枉姐姐當日那無意中的相助呢。」
鳳姐端起茶茗了一口:「所以說這天數冥冥之中總也是有天意決定的。」然後又看著迎春:「既然你如今也是離府了的,那麼你打算去哪裡呢?」
迎春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走哪裡是哪裡吧,也沒個定處呢。」
鳳姐看了迎春一眼:「若不嫌棄,就先去我哪裡住上一段時間吧,你如今可是有身子的,哪裡還能四處遊蕩的。」
迎春想了想點了點頭:「風姐姐說的極是,總也是我欠思量呢。」
鳳姐見迎春答應了,也不做生意,索性和平兒一起扶著迎春走出茶棚,想去劉家村。
不想才出了茶棚,卻看見一匹快馬迎面而來。
迎春原本也不在意,不想那馬匹竟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迎春抬頭一看,不想竟然是耶律鴻璽。
鳳姐和平兒見了忙上前施禮:「見過耶律旗主。」
耶律鴻璽虛扶道:「兩位姑娘免禮。」想來他也是極不待那賈府人的,因此對於鳳姐和平兒倒也是和煦的很。
迎春看著耶律鴻璽並沒有說什麼,耶律鴻璽打量了迎春好一會,又看了她一眼凸出的小腹後才道:「你如何在這裡呢?」
「自然是離家出走了。」迎春懶懶的回答:「倒不想在這裡還能遇上耶律旗主呢,倒不知道耶律旗主是打哪裡來的呢?」
耶律鴻璽再度看了迎春一眼才道:「我是從耶律部落回來的,一來是我答應過先皇好好扶住當今的,二來四月份的選秀也快到了,這次有那榮府的三姑娘參選呢,她原也是我內定給我弟弟做妻子的,因此才特地趕回來的。」
迎春點了點頭:「也是快的,不想這三妹妹都要參加選秀了。」
耶律鴻璽點了點頭:「你呢,不要告訴我你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迎春笑著點了點頭:「是真的啊,我真是離家出走呢。」
「原因呢?」耶律鴻璽不愧是耶律鴻璽,他明白迎春這般做必定有她的理由的。
迎春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是簡單的理由,若是我不離開,只怕不能讓無痕死心塌地的幫助四哥,雖然他們是兄弟,可無痕的心性太過飄忽了,如今是因為我才在四哥身邊幫忙的,若是有朝一日有了機會,他一定會離開的,所以我才選擇了離開,只要我的不告而別,才能讓他的心定下來,為了我安心,為了替我報仇,他是一定會留在四哥身邊的呢。」
一旁的鳳姐和平兒雖然不明白迎春話中的意思,不過卻也是聰明的不多說什麼。
耶律鴻璽聽了迎春的話點了點:「不過你一個單身女子,如今想去哪裡呢?」
迎春聽了笑道:「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呢,反正也不急,只慢慢溜達也就是了。」
耶律鴻璽不贊同的看了迎春一眼:「挺著個肚子溜達也就你敢了呢。」
迎春聽了笑了起來:「有何不可嗎?何況如今還有鳳姐姐和平兒照顧呢。」
耶律鴻璽也不和迎春多說什麼,只想了一下道:「不如你暫時住我在這裡的耶律部落的住所吧,我也不告訴別人,只等你那妹子選秀完了,我就帶了你一同去耶律部落一段時間呢,其實你也應該去那了。」
迎春不明白的看著耶律鴻璽:「倒不知道你有什麼意思呢?」
耶律鴻璽輕輕嘆了口氣道:「哪裡有什麼意思?只是不放心罷了,何況……」
「何況什麼?」迎春看著耶律鴻璽。
耶律鴻璽神秘一笑:「有一個人你也當去見見了。」
「一個人?」迎春更加不明白耶律鴻璽的意思了,不過她也不在意,只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去貴府上打擾一端時間呢,耶律旗主可別嫌棄了才好呢。」迎春雖然改了主意,不過鳳姐和平兒倒也沒說什麼,畢竟耶律鴻璽也是能保護好迎春的最佳人選了。
耶律鴻璽聽了笑了起來:「哪裡能嫌棄了,巴望著都來不及呢。」
迎春雖然滿腹疑惑,不過還是爽快的和耶律鴻璽到了他在京城的耶律部落住的地方,此刻迎春才知道,原來這耶律鴻璽不是沒地方住,而是沒讓所有人知道他住的地方了,以至於,康熙還在的時候,只讓他住在了胤禛的圓明園中。
好在耶律鴻璽似乎也是真的解了結似的,竟然對於迎春並沒有多大的為難和做過份的事情,如此的氛圍讓迎春安心的住了下來。然後等待著四月選秀日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