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2024-07-18 04:37:17
作者: 君幻鳳
「年羹堯?」孫紹祖的眼中散發出一陣危險「你且跟我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風無痕嘆了口氣道:「我的寒毒來自我的身世,因為一些緣由,我也不再告訴你這身世了,只是說因為那個身世,害我很小就中了寒毒,有些長大了,為了這個寒毒我跑遍了大江南北,為的是解了這寒毒,可卻也是沒個好訊息,我自來也是知道要解這寒毒,必須找到三花一血一茯苓的,可是這些花啊血的也是難求。因此對於自己的未來早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不過也是因為這大江南北的跑,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得了一些難得的奇花異草,並且也緩解了這寒毒,雖然不定什麼時候能發作了,不過也是知道至少還是有十來年的壽命的。卻不想一個意外卻觸犯上了年羹堯。」
「意外?什麼意外?」孫紹祖滿眼精光看著風無痕。
風無痕看了孫紹祖一眼然後才繼續道:「你知道迎兒是先皇封的玫瑰幻影了,對吧?」
孫紹祖點了點頭:「是的,我也已經知道了的。」
風無痕拿了一杯酒站起來,然後走到窗口,看著外面漆黑的沒有一絲星光的天空,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看似豪爽,卻又似乎無奈,然後才回頭看著孫紹祖:「可是你知道嗎,其實我和先皇也是有些瓜葛的。」
孫紹祖也一口喝完手中的一杯酒,左手拿杯右手拿壺走了過來,先給風無痕斟上,然後再給自己斟上了酒才道:「從我那日在西寧遇上了你和她後,我就知道你是不簡單的,你的氣質仿似風,不是隨意能被人抓住的。」
風無痕微微一笑,眼中也是有些異樣:「就是因為那一層的瓜葛,註定我是要幫助現在的雍正大帝的。」
孫紹祖明白風無痕的話,雖然不清楚這風無痕和康熙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可是也是明白必定是不簡單的,因此看著風無痕靠在牆一旁的牆上,逕自是自斟自飲。
風無痕也不在意,只靠著窗戶,然後開口道:「你也知道年羹堯自從雍正帝登基以來,一來仗著自己的功勳,二來以自己的妹妹成了皇貴妃,因此也就越來越驕橫跋扈,收受賄賂,強占豪奪,他哪一樣是沒做了,因此雍正帝對他也是越來越失望。」說著看了孫紹祖一眼:「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呢,至少他和九貝勒勾結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孫紹祖微微笑道:「我們孫家一直幫助的就是八阿哥,從他還是阿哥的時候就幫了他的,說來其實我和八阿哥還是有些親戚關係的呢,雖然已經是很遠了,不過論起輩份,他還算是我的表哥呢,只是這親戚的彎也不知道要繞到什麼地方才算,因此我自懂事也就幫了他的,那次也是湊巧,八爺不放心在西寧的九貝勒,所以才讓我去見見的。」
風無痕點了點頭:「也難怪呢。」難怪什麼,風無痕沒有說下去,孫紹祖也沒問。
孫紹祖只是看著風無痕:「那年羹堯做的也確實是過份了的,也難怪你不待見了。」
風無痕搖了搖頭:「倒不是我不待見那年羹堯,只是,他的為人實在不是我所欣賞的,那一次也是偶然,我聽聞那年羹堯手上竟然有他黑帳的名單,因此我才去偷盜的。」
孫紹祖聽了看了風無痕一眼笑道:「也只有你能這般大方的說出偷盜兩個字呢,也不怕人笑話了你呢。」
風無痕聽了笑道:「笑話什麼呢,對原本就不正當的人,我自然也是不正當的手段呢。」
孫紹祖倒是贊同風無痕這樣的觀點,因此點了點頭:「然後呢?」
風無痕隨手拿過孫紹祖手上的酒壺,給他斟了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不想我雖然得了那黑名單,可卻也是中了年羹堯的暗算,暗算的正是年羹堯手上的那一柄短火槍。」
孫紹祖聽了皺起了眉頭:「這年羹堯怎麼就喜歡用那玩意,我記得春兒在西寧也是被他打傷的。」
風無痕聽孫紹祖的稱呼,只撇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是啊,的確是他打傷的。我被他打傷後,忍痛逃入了榮國府的大觀園,然後找上了迎兒。」
孫紹祖聽了這話蹙眉點了點頭:「難怪春兒會來盜藥,感情也是為你來的呢。」
風無痕點了點頭笑道:「是啊,也全是為了我才去盜藥的,我後來聽說她因此還受傷了。」
孫紹祖點了點頭:「可不是,被廉親王給打傷了呢。」
聽了這裡,風無痕認真的看著孫紹祖「具體情況我算不是很了解,不夠為這事情,我更加討厭允祀,只怕他日終究還是要和他計較的。」
孫紹祖也不在意,只淡然一笑:「這也不過以後的事情,如今也不說那事情。」
風無痕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繼續方才的話:「可惜當時的我是在昏迷中,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呢。」
孫紹祖明白風無痕必定是要說到緊要處了,因此看著風無痕:「那後來又如何呢?」
風無痕看了一眼孫紹祖才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我的寒毒好似發作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覺我的寒毒已經完全解除了,而從怡親王的口中無意中才知道,迎兒竟然答應嫁給了你。」
孫紹祖看著風無痕好一會才道:「我當初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我之所以娶她,是她對賈赦的那種不屑,你也知道賈府那是個多麼骯髒的地方,春兒竟能在哪裡不被染了,也是真算是難得呢。」
風無痕贊同孫紹祖的話,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不明白為何賈府那樣的地方竟然能孕育出迎春這般的奇女子。
孫紹祖雖然不明白風無痕在想什麼,可是也能猜到風無痕的想法的。
風無痕再度喝了一口酒繼續他的話題道「我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因此託了怡親王找了她來,可是她的決絕和無情根本就不似我心目中的迎兒了,也正因為那樣,我誤會了她的心。」
孫紹祖聽了有些怒意的看著風無痕:「你竟然誤會她,可她卻有勇氣未婚先孕。」
嘆了口氣,風無痕幽幽開口:「是啊,我終究是不明白她的,竟然那樣的誤會她,後來從皇上口中感覺到了蹊蹺,於是我一直在找機會弄清楚這一切,好容易弄清楚了一切,真相卻也是讓我難以接受的。」說到這裡風無痕狠狠的連了三杯酒,眼中似乎有了些許的醉意,又什麼只是迷茫的在想過去的一切:「我才知道,那一日我毒發,太醫院的太醫給了一個土房子,只要能再找到萬年龜血或者千年雪蓮其中的一味,他就能通過引導寒毒的方式,救了我,可要真正能引導這個寒毒,就必須是一元陰女子。」
孫紹祖聽了這話,不用去聽下面的也明白了接下來的話了:「想來是春兒引導的寒毒。」
風無痕點了點頭:「可是因為這樣的引導,是用迎兒元陰之身來引導的,因此原本十年才發作的寒毒縮短為了一年。」
孫紹祖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了,他不得不感慨於迎春對風無痕的深情,不過也是因為這樣的深情才能體現她的可貴。
孫紹祖走回座位坐下,好一會才道:「那麼為何你在知道了真相後,不接了她去呢。」
風無痕聽了這話,臉上是苦澀的一笑:「你當我不想接了她去嗎?實在是有些時候她真是彆扭的很,不管我是如何說的,她死活就是不肯,只說好壞也是要照顧你的,以報答你的相助之恩。」
孫紹祖聽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得意的對風無痕一笑道:「看樣子你終究也是沒有法子呢。」
風無痕苦笑連連:「我若是有法子也不會在你面前說這話了。」
孫紹祖好奇的看著風無痕:「怎麼?」
風無痕苦笑搖頭道:「你竟是不知道了,她的性格素來也是外柔內剛的,即便臉上是沉默和清冷,可是也改變不了她的初衷。」
孫紹祖明白風無痕說的是這話,不覺也是黯然一笑,他對她的情,她何嘗是不知道的,只是一直以來也就不說,如今見狀不得不同意風無痕的想法。
孫紹祖看著風無痕:「這次為何你會如此遲來,我原也當你是會很快出現的。」
風無痕輕聲一嘆:「一半為皇上一半為了迎兒,所以也就來得遲了些了。」
「為皇上我是懂的,又為何說是為她呢?」孫紹祖詫異的看著風無痕。
風無痕微微一笑道:「不說為皇上,你我都知道這各為其主,事情本也是不得輕鬆的,至於為她,是因為只要能再找到千年雪蓮,自然也是能解了她的寒毒的,因此我如今只要是有了功夫就去塞外逛了,指望能找到那千年雪蓮。」
孫紹祖看著風無痕,然後問道:「如今只要有千年雪蓮嗎?」
風無痕點了點頭:「是啊,可惜至今是沒有一點消息。」
孫紹祖點了點頭:「這事情我也會托人去找的。」然後又看著風無痕:「那麼,如今預備如何做了呢?」語氣中是認真似乎也是探詢。
風無痕灼灼的目光看著孫紹祖,他從孫紹祖的神情中看出了他對她的情,可是這個世間什麼都能讓的,唯有愛人是不能讓的,因此果斷道:「我要帶她離開。」
孫紹祖搖了搖頭笑道:「你如何帶她離開,她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風無痕並不在乎孫紹祖語中的那一絲的威脅,只輕笑一聲:「那又如何,我們滿人可沒有你們漢人那般的規矩多呢,其實倒不是說這規矩多不好,只是有些規矩也甚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對於女子。在你們漢家,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而女子需從一而終的。可在我們滿人就不一般了,女子死了丈夫再嫁是尋常事情,別的不說,只說先朝孝莊文皇太后好了,自打太祖皇帝過逝了,後來她不也嫁了皇叔攝政王多爾袞嗎,因此我不在乎她是否嫁過人的,只在乎她心中是否有我。」
孫紹祖看著風無痕:「你是滿人?」
風無痕聽了笑了起來:「可不是呢,我可還是正經的滿人,論八旗,我還是正黃旗的人呢。」
孫紹祖雖然詫異風無痕的身份,可去還是笑了笑:「你果然也是不一般的,只是我不想放手。」
「所以……」風無痕明白孫紹祖必然還是有後話的,因此就這般的看著他。
孫紹祖聽了笑道:「所以,給你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我們來一次公平的競爭,你憑的是她對你的情,我憑的是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你我各自所憑,不過只要她有了選擇,另一人必須完全退出,你看如何?」
風無痕聽了又看了孫紹祖好一會,然後才道:「也罷,就按照你的意思,給我們各自一個機會。」
孫紹祖舉手道:「三掌為誓。」
「好。」風無痕伸手上前。
「啪啪啪」三掌下,於是盟約成。
迎春不明白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這樣的約定,她只是詫異風無痕竟然正大光明的住進了孫家,而孫紹祖似乎也並不在意,反而好似挺歡迎了他似的。
不過雖然詫異,迎春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有些事情是男人之間的約定,就像如今的孫紹祖和風無痕,原本的當是屬於對立的,可是此刻兩人之間似乎有了眾多的惺惺相惜了,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的,若說風無痕是風,終日是飄渺不定,讓人悍然,那麼孫紹祖則是雲,平日也當變幻不定,捉摸不定。
看著用餐時候的兩人,迎春又覺得他們兩個竟還是小孩,明明能去外面客廳吃的,偏是窩在了她的房間,非要和自己一同吃,一個遞上湯另一個就送上羹,仿似在爭什麼似的,弄的後來迎春直接發話:「我自個吃什麼自個做主,別來煩我了。」才算得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