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2024-07-18 04:35:31
作者: 君幻鳳
黛玉聽了不覺『撲哧』笑了起來,這胤禛在別人眼中總是一副沉穩冷漠的樣子,偏在這裡倒成了一個逗人的人,也沒了他朝廷上的樣子。
胤禛見黛玉笑了才鬆口氣道:「笑了才好呢,我這輩子也沒什麼怕的,就怕你的淚水了,看來你還真是我的克星了。」
黛玉知道胤禛對自己的情,羞澀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知道的,我也是明白的,這輩子橫豎我都等你的,因此我不會讓自己有什麼閃失的。」
胤禛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如今我這身邊的親人一個比一個少,能說上心事的也只有,老六、十三、十六、十七和你了,即便是耶律皇叔,我也不敢說太多,而老六雖然是我親弟弟,可我們總是聚少離多,十三、十六和十七又各是有家的,因此好壞也是不能隨便跟他們說的,如今只有在你這裡我才能有一絲的輕鬆和快樂,因此,玉兒,千萬別離開我。」
黛玉反手抱住胤禛的腰,把頭埋入他的懷中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沒了你,我才是真正沒有生趣呢。」黛玉大膽說出這話後,雙頰瞬間通紅起來。
胤禛滿懷的喜悅,緊緊的抱住懷中人,連眼中都有拿喜悅的神采。好一會放開了黛玉,從黛玉手中拿過那紫檀木釵,給她插在髮髻間。溫馨和深情這一刻已經深深縈繞住了兩人的心。
迎春回到暗香浮動梳洗後,並沒有出去找黛玉和胤禛,而是躺在了長塌上,心中卻盤算著如何才能得到那孫家的龜血。
既然如今迎春是她,她自然不會去走那老路,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和那孫家有任何的糾葛的。
迎春閉上眼睛,思索了該如何做,雖然那說書的人說了個大概,不過迎春也不是那些盲目的人,看來有必要讓人去把這孫家的底查清楚了才成。
司棋進來的時候就見迎春這般的閉著眼睛,只當她睡了,因此輕輕給她蓋上薄被。
迎春感覺到身邊有人睜開了眼睛,司棋見迎春睜開眼睛:「姑娘醒了?」
迎春淡淡搖頭:「也不過是閉目休息一會,並不曾睡了過去。」
司棋扶起迎春道:「姑娘換件衣服吧,林姑娘那裡派了雪雁來傳飯了呢。」
迎春點了點頭,起身,司棋熟練的拿出一身橘色月錦長襖給迎春換上,又給迎春梳了一個半月髻,才扶了迎春出去。
走進有鳳來儀,只見胤禛和黛玉早已經入座,黛玉見迎春進屋,忙過來拉了迎春一起坐下才道:「二姐姐怎麼這會子才出來呢。」
迎春聽了笑道:「想來是剛剛累了,竟不覺在長塌打盹了一會,所以才來晚了的。」
黛玉聽了笑道:「想來二姐姐倒也是懶了的。」
迎春也不在意,只道:「如今也是有些餓了,不如先用餐吧。」
胤禛使人上菜,用餐的雖然也不過三人,也不見說什麼話,倒也是溫馨的很,尤其迎春看到黛玉和胤禛只見那一絲眉目間的情絲也是明白兩人早已經心意相通了的。看著他們不覺想起了風無痕,如今去西寧也有段時間了,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迎春淡淡喝了一杯酒,只看著胤禛把黛玉愛吃的東西夾給黛玉,黛玉素來胃口就不大,見碗裡一堆東西,皺眉撅嘴道:「這都是我一天的食物了,哪裡吃得了。」
胤禛見黛玉撅嘴的樣子好笑道:「吃不完,剩了就是,何必擺出這一副樣子,不明白的人還當我欺負你了。」
黛玉流目一轉,然後把碗中的東西又撥到了胤禛碗裡:「你每天上朝下朝的,也是累的,應該你多吃點才是,這樣你才會健康。」
胤禛知道黛玉素來也是真吃不了怎麼多,倒也不推脫,只道:「平時就是挑嘴的吃,如今又不多吃,你這身子哪裡能調養的好。」
黛玉當做沒聽見胤禛的話,只認真的吃了碗裡的東西,見這樣頑皮的黛玉,胤禛也只得嘆息一聲而不再說什麼。
迎春嘴角含笑,酒杯卻不曾離手,只看著兩人之間的溫馨和默契。
黛玉抬頭看見迎春的笑,詫異道:「二姐姐怎麼了,都不吃菜。」
迎春喝下杯中酒才道:「見如今林妹妹如此幸福的樣子,想來林姑父見了也是開心的。」
胤禛和黛玉都明白迎春的話,胤禛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迎春:「你也只放心就是,我這輩子是不會負玉兒的。」
迎春點了點頭:「信,我知道四哥是一諾千金的人,自然是信的。」
胤禛看著迎春好一會才道:「老六想來很快也是能回來了的。」
迎春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如今我倒也不擔心他,只他安全也就是了。」
胤禛點了點頭:「聽說耶律皇叔和老八可對你都是一片真心啊。」
迎春聽了笑了起來:「世間只一個迎春,也只一顆心,哪裡還能管多餘的心。」
迎春的話很淡,可何嘗也不是殘酷,她只一顆心,卻不能給耶律鴻璽和允祀,這早已經是註定的事實。
三人用餐倒也簡單,只是因為黛玉生日所以就有一碗長壽麵,黛玉也不過象徵性吃了一筷子,其餘的倒都是落了胤禛的肚子。
用完了晚餐,胤禛說了一會話也就離開了,黛玉想來白日玩得累了倒也早早歇了去,只有迎春竟沒有半點的困意,想來是那龜血的消息衝擊著她。
她走到院子中,吹著有些涼意的風,心口也是有些沉悶的。因此決定出去走走。
換了一身衣服,迎春飛出院子,隨意找了一處高處的屋頂,看著遠方的燈火。
燈火時閃時滅,增添了一種夜的朦朧魅力,此刻的迎春一身的月白狼皮勁服,臉上戴上了那張玫瑰的面具,一頭的長髮也隨意的用一根月白綢帶綁了,此刻的她不再是白日那個清冷淡漠的賈府二姑娘,而是那充滿神秘色彩的玫瑰幻影。
迎春感覺心頭有些壓抑,所以展使飄幻隨意找了個方向飄去,如此一直到莫名的郊外,才算是發泄了一些沉悶。
想來也是紓解了些許的悶氣,因此她慢慢的走在了郊外的一條小徑上,小徑的兩邊都是樹林,因此雖然幽靜卻也是漆黑一片,好在迎春是練武之人,素來也是能夜間視物的,自然也就不怕。
不知不覺倒也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池塘邊,原本以為在這樣夜間的訪客只會有她一個,不想竟發現不遠處還有兩人。
迎春因為是站在暗處,再加上身邊有一棵大樹的影子擋住了她的身影,所以那兩人並沒有注意,不過迎春卻看清楚了那兩人的臉,倒不想竟那和德妃允禵勾結,在康熙百日時候行刺胤禛的竹茗,而且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只是一人白衣,一人藍衣,同樣的如玉容顏,同樣的高貴氣質,只是那白衣人顯得灑脫淡然,而藍衣人顯得霸道豪氣。
迎春認出那藍衣的是竹茗,倒不想拿白衣人又是哪一個。
竹茗看著眼前人,同樣有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可卻偏偏多的是淡漠和平和,他冷冷道:「為何你不出手?」
那白衣人看了竹茗一眼才道:「過去的早已經過去,你不可否認如今這般的天下都也已經是穩定的,何必再起禍端。」
竹茗冷哼一聲:「那又如何,不管那滿清是如何穩定人心的,它終究也是外族,憑什麼就能霸占我們大明的河山。」
白衣人聽了搖了搖頭:「不管那位置上如今坐的是誰,我都沒了那心思,如今我只想平靜的好好生活也就是了,只要是能讓百姓免於流離失所的,能讓天下人免於戰禍,你又何必太計較誰去當皇帝呢,何況我們本就不姓朱,你何苦還執著拿那朱明皇朝呢。」
朱明,竹茗,原來是化名,想不到這竹茗竟然是因為執著前明朱氏才化而來。
竹茗看著白衣人:「那麼你的,堂堂鄭家的嫡系子孫,卻寧願生活在這一方區區的地方,你如何能忘我們先祖鄭成功收復台灣的精神和氣魄。」
「鳳弶,凡事都不要太固執了,鄭鳳鳴這個人早已經不在,如今在的,也不過是京城吉祥如意坊的坊主梅晌而已。」白衣人淡淡的開口,語氣是那麼的平淡。
迎春明白了原來這白衣人就是如今京城中吉祥如意坊的主人梅晌。
竹茗也冷冷道:「當鄭克爽那個叛徒投降康熙以後,我們這一旁支早已經不姓鄭,是的,你是梅晌,而我也早已經不是鄭鳳弶,我是竹茗。」
梅晌輕輕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也早不姓鄭,何苦還要糾纏那斷恩怨呢。」
竹茗看著梅晌道:「不是我糾纏,是我不服氣,既然當初鄭國公能打敗了那荷蘭人讓台灣回歸,憑什麼我就我不能趕了滿清出去呢,俗話說風水輪流轉,憑什麼他愛新覺羅能坐那位置的,我卻不成呢。」
梅晌看著竹茗好一會才道:「你想坐那個位置?」
竹茗點了點頭,一臉的霸氣和豪氣:「沒道理先輩們行的,我就不行了。」
梅晌嘆了口氣:「時不同,運不同,敵不同,人不同,你何以不明白,那荷蘭不是我華夏族人,可這滿清好歹也是我華夏名族的一族,你何苦如此的糾纏不休呢。」
竹茗沉吟了一會,他最後道:「無論是否成功,我總還是要試試的,你也別攔我就是了。」
梅晌再度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只最後一句:「你好自為之吧,而我對你終究是無能為力了。」說完也不等竹茗開口就凌空點波而離開。
竹茗沉吟了一會也離開了,迎春輕輕嘆了一聲,然後走到池塘邊,本就一個散心,倒不想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原來他們兩個是鄭氏的後人,可惜如今卻都不願意再姓鄭,是不齒那鄭克爽的行為還是無言面對鄭成功,因此才有這樣兩個同樣優秀卻不同性格的人。
迎春聽到了風聲,淡淡開口:「你出來吧。」
出來的是竹茗,他冷漠伶俐的眼神看著迎春:「想不到是你。」
迎春並沒有說什麼,只看著池塘道:「很多時候想不到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竹茗看著迎春:「你想抓我?」
迎春聽了笑了起來:「我只是個殺手和探子,我是殺人或探聽消息,我不是捕快。」
竹茗走過一邊也站在了池塘邊看著那黑黑的潭水:「你到底是誰呢?」
迎春的眼神有些深遠,聽了這問話笑道:「我也不過是個探子和殺手,探子和殺手何須需要名字呢,你又何苦非要知道我是誰,若非要知道就叫我玫瑰幻影吧。」
竹茗聽了這話,眼中又了些許的深邃:「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是越游挑戰性的事情就越興奮的,你如此的神秘,可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
迎春聽了不覺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見到我也不過是個殺手,作為殺手本就是如此的性格,你能存什麼好奇心的,其實說什麼好奇心還不如說是好勝心,你終究不干曾差點敗在我的手上。」
竹茗聽了笑了起來:「也許吧。」然後眼色突然一變:「你剛剛聽到了多少?」
迎春見竹茗這問話笑了起來:「你應該擔心我以後會怎麼對付你們,而不是擔心我聽了多少。」
竹茗收起了凌厲的眼神,笑了起來:「你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總有一日我會知道你是誰的。」
迎春也不在意,知道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呢,如今她要的不過是一時的平靜而已,因此也不說什麼,只輕輕開口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也不過終究是一場夢而已。」聲音是那麼的飄渺和無依,又顯得那般的孤獨和無奈,迎春一說完也不等竹茗說什麼,她運起飄幻離開了這裡。
竹茗沒有追,事實上他也明白如今自己的身法還比不上飄去人的身法,因此追了也枉然。
迎春回到小院子,也沒幾個人發現,第二日她就告辭回了賈府,黛玉雖然捨不得,可卻也只能含淚送別,只因這次迎春出來是胤禛接來的,又加上再外住了幾日,想來這流言蜚語也是少不得的。
迎春才回到賈府,還沒坐下,那允祀就匆匆而來,見了迎春開口就一句:「你這兩日去了哪裡,為何爺找不到你呢。」
迎春看著一臉焦急的允祀,只淡淡開口:「也不過是出去玩了玩而已,能去哪裡的。」
允祀上前一把抓住迎春的手:「說,你和老四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迎春看著允祀抓的手,眼神很冷,只靜靜道:「王爺過了,我和皇上哪裡能有什麼關係的,而王爺此刻卻也是失禮的很呢。」
允祀放開了迎春的手,眼中有一絲的歉意:「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心急了些。」
迎春搖了搖頭:「無妨,想來王爺大概是喝醉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