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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玄和江鸞的番外(40)

2024-07-18 04:30:21 作者: 夜深人靜*

  墨清玄本來就陰沉的臉,在看見她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剎那凍結成了冰塊,鑽進她耳里的聲音更是冰寒刺骨:

  「你要是不想傳出更多的緋.聞,就不要再和石銘洋來往。」

  江鸞臉色一變,盯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看了幾秒,抿抿唇,打開面前的儲物箱,直接將手機扔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儲物箱。

  旁邊,墨清玄見她沒有接聽電話,臉上冰霜退去些許,清峻的五官線條有向柔和發展的趨勢,聲音終於染上了一絲溫度:

  「記者會上,那個提問的女記者身後站著的那個戴墨鏡的女人,好像和石銘洋是認識的。他第一次講話前,就先看了那女人一眼,後面,那記者提問的時候,他又看了那女人,而那個女人,整個過程都看著石銘洋一個人。」

  「你一直注意著石銘洋?」

  

  江鸞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認識石銘洋,只是通過記者會上,那短暫的時間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個女人是認識石銘洋的。

  「嗯,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墨清玄骨節分明的大手搭上方向盤,低頭準備發動車子。

  江鸞搖頭又點頭,解釋說:

  「不算認識,昨天在蛋糕坊遇到石銘洋的時候,他們在一起,據石銘洋說,她是他鄰家妹妹。」

  「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她告訴那記者,你勾.引石銘洋,讓他為了你,才從原告律師變成了破案的警官。」

  墨清玄目光深邃的看著江鸞,他很不爽石銘洋為了她才破案,雖然那個記者說的是實話。

  「什麼勾.引,你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只是請石銘洋幫忙,他本來就是警官,你剛才不也那樣說的嗎?」

  江鸞為自己辯解,抿了抿唇,又補充一句:

  「剛才李蕊晴來過病房看小璐。」

  「她說什麼?」

  墨清玄眼裡因為江鸞的辯駁而湧上的情緒傾刻又如潮水般退去,發動車子上了路,見她不再往下說,他又隨意地問道。

  江鸞抬頭看了他一眼,斂下眼帘,視線停落在他握著方向盤的大手上,他手腕處,那個淡去的牙痕,是許多年前,她咬的。

  不僅是手腕,他手臂上,也有一排牙痕。

  原本是可以不留疤的,但墨清玄偏要留著,還說要留一輩子,讓她一輩子看著,她對他有多狠。

  她眸光不自覺地泛柔了一分,聲音輕柔綿軟地響在狹小的車廂里:

  「她告訴我,她那晚飛去了S市找石銘洋,還告訴我,她和石銘洋是那種關係。」

  墨清玄轉頭,眸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發神經的突然笑了起來,眉宇間的陰霾剎那間一掃而空,絲絲愉悅綻放,晦暗深幽的眸光芒瀲灩,俊美無雙。

  江鸞皺眉,不悅地瞪他,有這麼好笑嗎?

  墨清玄完全不在意她的怒目瞪視,愉悅得像是中了彩票:

  「石銘洋身邊有個李蕊晴,現在又來了一個鄰家妹妹,江鸞,你說你還去湊什麼熱鬧,聽我的,以後離他遠一些,石銘洋不是什麼好人。我調查過他,他的資料太過簡單。」

  「我不接近他,怎麼查出你查不到的那些事。」

  江鸞恨恨地瞪著墨清玄,他有必這麼幸災樂禍嗎,不就是石銘洋身邊有兩個女人圍著轉,關她什麼事,她又不喜歡石銘洋。

  等等,她好像,某個時候說過,她喜歡石銘洋。

  「你是為了調查他?」

  墨清玄語音微揚,心情真的很好,他不喜歡江鸞和別的男人走得近,那個石銘洋又是四年前就對她有不軌之心的人。

  上一次,她說她喜歡石銘洋的時候,他嫉妒得發狂。

  雖然不相信她會喜歡石銘洋,但不親口聽她解釋,他心裡,始終像扎了一根刺,一觸碰,就會難受。

  除此外,石銘洋太過神秘,他怕她和石銘洋走得近,會受到傷害。

  江鸞點頭,說起石銘洋,她暫時忘了和身旁這個男人不久前剛戰爭過,還被他害得吐空了胃裡食物的仇,輕聲說:

  「那天,小璐是故意弄髒了你的玉佩。因為石銘洋告訴她,想讓我爸回來,就必須拿掉你的玉佩,要不然,會害得我爸魂飛魄散。雖然這件事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不是巧合。」

  「我就知道是石銘洋搞的鬼!」

  墨清玄冷哼,似潭地深眸里凝起幾分冷意。

  「知道又怎樣,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你也找不出證據。姜氏和姜九都死了,線索也斷了,阿玄,石銘洋是太過神秘。特別是,他會招魂術。」

  「他那是邪門歪道的東西,邪不勝正,這是恆古不變的法則,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他現出原形。」

  墨清玄不以為意,這些年,沒有江鸞,他一直沒有再注意過石銘洋,現在石銘洋纏上江鸞,他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江鸞蹙眉,他這是太過自信了,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不能輕視。不過他有玉佩在身,她倒是不擔心石銘洋能害得了他。

  墨清玄握著方向盤的一隻手拿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玉佩,通體碧綠,和他脖子裡的玉佩色澤相差無幾,但一眼就能看出切割粗糙,這玉佩是他小的時候送給江鸞的,四年前,她連人帶車掉落懸崖,只剩下這塊玉佩。

  看見玉佩,江鸞心驀地一窒,她耳畔迴蕩起楚歡的話,說他當年接過玉佩,當場就吐了血。

  「這個,你戴上,帝王玉本身就能辟邪。」

  墨清玄把玉佩遞給江鸞,聲音清潤溫和。

  江鸞伸手接過,玉佩被他裝在口袋裡,貼著他肌膚,有著他的溫度。

  她看著這塊玉佩,四年前,掉下懸崖的時候,她聽見有個聲音喊她把玉佩取掉,她是取掉了玉佩,後來才被救了的。

  「這玉佩,我留著。」

  她說完,把玉佩裝進自己衣兜里。

  墨清玄見她不戴上,轉頭看她一眼,不滿的問,「為什麼不戴上?」

  「我現在不想戴,啊,你這車是往哪裡開的,你是想去哪裡?」

  見墨清玄上了高架橋,江鸞詫異的問,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裡?

  「四年前救你的那位老婆婆,現在哪裡?」

  墨清玄不答反問,眸光銳利的盯著後視鏡,不放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江鸞的秘密,一定是和那個老婆婆有關。

  但到底是什麼秘密,墨清玄卻猜不到,這正是他鬱悶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

  江鸞臉上沒有任何說謊的跡象,她看著墨清玄線條分明的俊顏,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說:

  「老婆婆和我約定,今年的七月十五見面。」

  墨清玄眸子裡閃過一絲深邃,轉頭朝她看來。

  「四年前,我見過我爸,老婆婆答應,今年的七月十五,讓我再見我爸一面。」

  「所以,你趕在這之前回來,你是想讓白姨和小璐也見到江伯伯?」

  墨清玄眼底剎那瞬息萬變,車子下了高架橋,方向盤一打,在路旁花壇前停下。

  對上他深邃的眸,江鸞心頭微驚,墨清玄眼裡翻滾的情緒如驚濤巨浪,他是覺得,她回來,只為了她媽媽和妹妹,並非為了他。

  他在生氣!

  江鸞下意識地解釋:

  「就算不是這樣,我也會回來的。」

  她再一次深深地覺得,和墨清玄在一起,並不比那四年潛伏在那個組織里的日子來得輕鬆,是四年不見,他越發的陰晴不定了,還是離開四年,她應付不了他了?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像是拂過心頭的一縷輕風,墨清玄心裡的情緒來得快,也散得快,喜怒都被她掌控,她一句輕軟的話,他就再次斂了慍怒。

  緊緊地盯著她,幽幽地問:

  「你和那老婆婆,可有過什麼交易?還是她無條件的幫助你?」

  江鸞心微窒了窒,清麗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柔聲說:

  「能有什麼交易,老婆婆是覺得和我有緣,才好心的幫助我的。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回去吧,陳其海的事雖然解決了,但背後那個人,並沒有揪出來,我想去看看姜氏是不是真的溺水死的。」

  「鸞兒!」

  墨清玄被她柔軟的笑恍了心神,沒有聽見她後面的話,眸光溫柔地看著她。

  「……」

  江鸞茫然的眨眼,心弦因為他溫柔的輕喚而微微一顫。

  氣氛似乎剎那染了微妙,相對的目光里,清晰的映著彼此的容顏,呼吸的空氣里,亦交纏著彼此的氣息。

  「不要再像四年前那樣,一消失就是幾年。」

  他知道她在說謊,她和那個救了她的老婆婆肯定有什麼約定,七月十五,讓她見到江伯伯只是其一,她履行約定,肯定也是在那個時候。

  她的性格,他太了解了,逼她,她也不會告訴他。

  他只是害怕,害怕她像四年前那樣。

  其實,退一步想想,只要她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就覺得是幸福的,不能要求她太多,一要求多了,她就會逃走。

  江鸞鼻子莫名地發酸,墨清玄有多驕傲自負,她比任何人都懂,可是,他今天,卻兩次妥協。

  剛才,他那句『江鸞,你贏了』,現在,他又要求她,『不要再像四年前那樣,一消失就是幾年。』

  她想輕鬆的笑笑,可是,她扯起嘴角,卻沒有形成笑,她點頭,很認真的承諾:

  「不會的。」

  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墨清玄心裡的擔心卻放下了。

  他勾唇一笑,正要說什麼,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時,他眸底閃過一抹深邃,溫和地說:

  「是阿森打來的,昨天我回來的時候,讓他留在W市。」

  「姜九不是死了嗎,你沒讓他回來?」

  江鸞眉間泛起幾分疑惑,墨清玄直接開了免提,清冷地喂了一聲,拿著手機的手隨意放在方向盤上。

  阿森的聲音透過電波從手機里傳出來:

  「大公子,姜九被火化了。」

  聞言,墨清玄英挺的眉峰一蹙,眸底閃過一絲冷芒,淡淡地吩咐:

  「你們回來吧,先不查了。」

  掛斷通話,他平靜地說:

  「姜氏肯定也被火化了!」

  江鸞一怔,打開儲物箱,拿出自己的手機,說:

  「我打電話問一下。」

  「嗯,你打吧,如果沒有火化,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墨清玄重新發動車子,以緩慢的速度朝前行駛,江鸞撥通李連斌的手機,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起,李連斌的聲音傳來:

  「喂,小江!」

  電話那端,有些嘈雜,江鸞眉心輕蹙,

  「李局,我想了解一下姜氏的案子,她是溺水還是其他原因死亡的?」

  「小江,你問姜氏的案子啊,已經結案了,是溺水身亡的,她的屍體都火化了……」

  李連斌說完了姜氏的案子,又關心地問:

  「小江,你的傷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回來警局上班啊?」

  聽說姜氏的案子已經結案,江鸞就沒了心情,也不急著回警局上班了,敷衍地說:

  「等我傷好了,就立即回去上班。」

  把她的低落看在眼裡,墨清玄眉宇間泛起一抹溫潤,溫和地安撫:

  「鸞兒,你不用覺得失望,來日方長,我們總能找出線索,把那人揪出來的,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你先墊墊胃,別指望子騫那個連白糖和鹽都分不清的大少爺能做出好吃的食物來。」

  被他一說,江鸞還真覺得餓了。

  她摸摸肚子,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但想到剛才是他害得自己吐空了胃,又忍不住橫他一眼。

  ===

  十分鐘後,邁巴.赫在一家深巷子裡的餐廳外停下。

  車子一停,立即有保安幫忙打開車門,恭敬地喊著『大公子』,墨清玄點了點頭,繞過車頭,給江鸞打開車門。

  四年時間,A市變化很大,這家餐廳,卻沒變。

  還是江鸞熟悉的模樣。

  以前,他經常帶她來,因為她喜歡吃這裡面的食物,奇怪的是,這餐廳的食物,都是她喜歡的,當時她以為是他開的,但調查了一番卻無果。

  兩人上了二樓的包間,墨清玄紳士的替她拉開椅子,聲音溫潤的落在她耳畔:

  「一會兒嘗嘗他們的食物,是不是還和四年前一樣合你胃口。」

  這是一家『特別』的餐廳,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家餐廳,不像其他餐廳里,打著某一種招牌,或是哪一類菜系。

  這家餐廳一共經營十道菜,然而,這十道菜卻包括了著名的幾種菜譜,以及幾國的菜色。

  每一道菜,都是江鸞的最愛。

  以前,她最喜歡這裡,一個星期有五天都會來。

  江鸞環視了一眼包間,在他拉開的椅子前坐下,看著她身旁椅子坐下的墨清玄,脫口就問出四年前常問的一句:

  「阿玄,你老實說,這裡的老闆,是不是你?」

  墨清玄眸光波動,心弦似被人撥弄了一下,四年,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還是沒有變的。

  當年,不管江鸞怎麼調查,都查不出這家餐廳的老闆是他,她越是想知道,他就越是不讓她知道,還借著她喜歡吃這家餐廳的食物,來牽制她。

  可是,她不在的四年裡,他每次一個人坐在這包間,望著滿桌的食物,聞著滿室的香味,身旁的位置,卻沒有心繫的人兒。

  那個時候,他多麼希望她突然出現,像往常一樣,讓他老實交代,是不是他開的餐廳。

  他告訴自己,她要是再問,他一定不再隱瞞,不再讓她用條件來交代這些美食。

  今天,他終於有聽見了,雖然過了漫長的四年,但他還是聽見了,她清麗的笑,彎彎的眼,輕柔綿軟中帶著三分質問的聲音,像是世間最動聽的音符。

  他英挺的眉宇不自覺舒展開來,漂亮的眼角上挑,那俊美的五官上浮起淺淺地笑,爽快的承認:

  「是的,我是這裡的老闆!」

  江鸞見他承認得這麼爽快,反而怔住。

  當年,她費盡了心思要套出他的老闆的話,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有一次,她不惜用美人計,就是在這包間裡,她第一次,主動的吻了他。

  想趁著他分神的時候,承認他是這裡的老闆,可是,最後她反被他占了便宜。

  還有一次,她賭氣,說他不承認,她就再也不來。

  但墨清玄這個可惡的傢伙,他居然每天買著一樣美食去誘.惑她,當著她的面,請所有人吃,唯獨不讓她吃。

  她忍了六天,在第七天的時候,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奪了他帶去的一份水煮魚片……

  記憶如潮,漫過心底。

  「鸞兒,你還記得嗎,當初為了讓我承認是這裡的老闆,你把孫子兵法都用完了。最後,你盡然用上了美人計,在這包間裡,你第一次主動的獻吻。」

  和她一樣,墨清玄也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往事,那些屬於他們的記憶,是他這四年來最珍貴的東西。

  江鸞面色微微一熱,避開他深邃溫柔的眸,她斂下眼帘,看著面前的桃木桌,上面,還有著她刻的字。

  「這上面的字,是我們十八歲生日那天,你刻上去的。那一年,我送了你一套你最愛的科幻小說,你就只刻了幾個字,給我當生日禮物。」

  江鸞抬頭,眉眼間泛起回憶的笑:

  「你只說要特別的生日禮物,我親自刻了這幾個字,不比他們花錢買的禮物都特別嗎?」

  墨清玄呵呵一笑,深邃的眸子裡倒影著她清麗的笑顏,一顆心從未有過的柔軟,連聲音,染著笑意的嗓音清朗愉悅:

  「是啊,當時覺得你太過奸.詐,送給別人的生日禮物都精挑細選,送給我的,卻是幾個破壞桌子刻出來的字。可是這四年,你不在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幾個字,是多麼特別。」

  江鸞眸光變了變,看著墨清玄英俊溫潤的眉宇,清淺溫柔的笑,她心裡,忽然湧上一股酸澀,桌子上的幾個字,當初刻得並不好,但現在,卻是打磨得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他『潤了色』的。

  他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撫上那幾個字,輕聲說:

  「這幾年生日的前一天,我都會在這裡坐到凌晨,想像著,是你在第一時間對我說『阿玄,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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