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玄和江鸞的番外(11)
2024-07-18 04:29:28
作者: 夜深人靜*
「小璐,告訴我,媽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現在,究竟在哪裡?」
江璐神色微變,被她握在手心的手也驀地一僵,眸光閃爍了下,掩飾地笑笑,故作輕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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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姑姑那裡啊,當年,你和爸爸先後離開我們,媽媽傷心過度,身體很差,姑姑和姑父就接她去了E國,而我,這些年,一直住在清玄哥家裡。」
「小璐……」
江鸞的心沉了沉。
她知道小璐在說謊,她的笑容看起來很燦爛,可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她還想問什麼,但江璐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藉機抽回被她握著的手站了起來,一邊掏手機,一邊說著:
「姐,你身上的傷沒好,又是生理期,現在很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江璐低頭,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清弘水眸里閃過一絲詫異,稍一猶豫,又看向病chuang上的江鸞:
「姐,清玄哥打來的電話。」
江鸞眸底一抹異樣轉瞬即逝,微顯蒼白的臉上神色淡然,平靜地說:
「我有些累,先睡了,他找你可能有事,你出去病房外接吧。」
江璐一怔,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見江鸞滑下身子平躺,而後閉上眼睛,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緊緊地抿了抿唇,她彎下腰,替江鸞蓋好被子,又道了晚安,才離開病房。
門關上那一剎那,江鸞閉著的眼睛睜開,水眸深處划過一抹痛楚,紅唇緊緊抿起。
出了病房,江璐接起電話,哭過後的聲音略微帶著一絲嘶啞:
「喂,清玄哥。」
「小璐,你現在哪裡?」
鑽進耳畔的聲音低沉磁性,江璐唇角漫開一抹笑,邊朝護士站方向走,邊回道:
「我剛從我姐病房出來,她說累,先睡了。清玄哥,你有什麼事嗎?」
她雖然解釋說江鸞有些累,但一個『剛』字,卻讓電話那端的墨清玄陷入短暫沉默,片刻後,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滲進一絲清冷:
「我在炫夜,以薰剛才說想你了,你出來,阿炫很快就到醫院。」
墨清玄講電話,人就坐在包間沙發里,眉宇清淺,氣質清貴,連說謊,都不帶一絲猶豫,對面的喬以薰卻是驚愕地睜大了眼,她什麼時候說想小璐了,她說的,是想鸞兒姐啊。
電話這頭,江璐一怔,他竟然去了炫夜。
她還沒回答,電話那端,墨清玄又補充一句:
「我喝了酒,你過來,一會兒開車。」
江鸞眸子眨了眨,輕快地回道:
「好的,清玄哥,我馬上就下去。」
江鸞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聲沉怒的喝斥給驚醒,她驚顫睜眼,視線觸及一雙風暴蘊染的深眸時,心,陡然一窒。
「這手機,誰給你的?」
男人清俊頎長的身影立在病chuang前,修長白皙的手指間,捏著一部手機,面向她的屏幕上,正是她和石銘洋的通話記錄。
燈光打在他陰沉的臉上,精緻的五官線條,每一寸都凝著怒意。
江鸞最後一絲殘存的睡意消散在他凌厲如刀的眼眸里,吸入鼻翼的淡淡酒香告訴她,這個男人喝了酒。
她暗自吸口氣,心思速轉,這人喝了酒跑來她病房,肯定沒好事。
最讓江鸞懊惱的是,手機放在枕頭下,被他拿走她不自知,她對他,怎麼能還像從前那般毫無防範。
她抿抿唇,有些頭疼地抬手揉太陽穴,不答反問:
「你半夜三更來我病房裡做什麼?」
剛才看手機時,她沒忽略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此刻,是凌晨一點零五分。
墨清玄倏地眯眼,死死盯著她半晌,心頭翻滾的怒意化為一聲嗤笑衝破深.喉,他唇角勾起冷笑:
「我要是不半夜三更來,怎麼知道你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渠,嗯?」
他把手機往她面前遞進一分,讓她更清楚的看見上面的通話記錄。今晚從炫夜回去的路上,江璐把她們聊天的內容告訴了他。
得知她四年前真的差點死掉,還昏迷三個月才醒來,他當時就想來醫院,只是被自己的理智壓下了。
回到家,他坐在沙發里抽了兩根煙,終是抵不過想見她的念頭,自己開車來醫院。
進來病房,她睡得正熟,他坐在chuang前,靜靜凝著她熟睡後的恬靜容顏,忍不住朝她俯身,就在他即將覆上她唇瓣時,壓在她枕頭上的大掌察覺到了異樣。
從她枕頭底下拿出手機,他心底的絲絲柔情剎時被怒意替代……
江鸞因為他難聽的話臉色一白,氣憤道:
「我和誰來往,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你和我沒關係?江鸞,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墨清玄發狠地威脅,出口的話語雖然滲進一絲酒香,但他半分酒意都沒。
江鸞狠狠抿唇,既然要斷,就一次性斷個乾淨,也沒什麼不好,她小臉一仰,清冷的眸子對上墨清玄慍怒的深眸,冷硬地道:
「我和你本來就沒關係,再說兩遍也是一樣的結果,墨清玄,你搞清楚,你現在是小璐的男朋友,將來,是她的老公。」
空氣,一瞬凝滯。
墨清玄那張如刀刻般完美的俊顏,冰寒若霜,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捏著手機的力度緊了又緊,似乎稍微一松,手中的手機,就會朝著她砸去。
江鸞說的,是事實。
往往,事實最殘忍。
之前,墨清玄自己說那話的時候,心頭有著對江鸞滿滿地恨,如今,這話從江鸞嘴裡說出來,他滿心地恨里便滲進了痛。
那痛意,像病毒一樣迅速地蔓延至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里………
僵滯的氣氛里,江鸞臉色同樣難看,卻不肯服輸,倔強地迎上他的怒意。
看著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卻又極力隱忍的模樣,她一顆心像是被人拋到了半空,上不去,下不來。
呼吸,都變得艱難。
可是,有些話,不得不說。
有些情,不得不斷。
有句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他們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她深深地吸著氣,在他盛怒的眼神里,不怕死地繼續說:
「墨清玄,你既然看到了手機,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手機是石學長送的,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你住口!」
墨清玄怒聲喝斥,抬手狠狠一擲,手機被他砸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悽慘的聲響,當場摔成零件,在地板上跳躍了幾下,最後變得無聲無息。
他整個人籠罩在風暴里,氣息駭人。
似乎她再說一個字,下場,就會和手機一樣。
江鸞心頭顫了顫,面上,強裝鎮定。
這些年,她沒少惹他生氣,沒少見他發火。
世人眼裡的墨清玄,尊貴俊雅,清雋疏淡,有著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淡定內斂,殊不知,他也有脾氣暴躁的一面。
他的情緒,只為一人牽動,他的怒火,只有一人能挑起。
而江鸞,正是這世間唯一,她從小到大,總是和他作對,他可以掌控任何人,任何事,唯獨掌控不了她。
過去的二十多年,她和對著幹,好歹不曾想過擺脫他未婚妻的身份,哪怕他們三天一頓吵,五天一場打架,他也沒有此刻這種恐慌。
她聰明又漂亮,異性緣超好,然,即便當年,她也不曾說出她喜歡石銘洋這種話來。
今晚,她居然說她喜歡石銘洋。
喜歡!
這麼美好的詞,被她變成鋒利了的刀子,深深地朝他刺來。
他高大的身軀都忍不住晃了晃,盛怒之下,砸了手機的那隻大手直接掐上她脖子,一字一句,狠戾出口:
「江鸞,我救活你,不是讓你喜歡別人的。」
江鸞漲紅著臉,雙手緊抓著他的手臂,用盡力氣掰不開,心下惱恨,絕決地道:
「墨清玄,就算你掐死我,我也不會再喜歡你。」
「好,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