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玄與江鸞的番外(2)
2024-07-18 04:29:11
作者: 夜深人靜*
半開的病房門口,男人頎長身軀包裹在白大褂下,逆光而立的他,精緻俊美的五官立體而深沉!
隔著空氣,兩人眸光相碰!
江鸞心跳紊亂,眸色複雜。
他卻眉目清冷,眸底一片望不見底的幽冷。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隔著四年時空,這一刻,仿若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淡漠疏離得讓江鸞的心揪著疼。
「你先出去!」
墨清玄薄唇輕啟,對一旁的小.護士冷聲吩咐,那護士恭敬地答了聲『是』,立即走出病房,關上門。
病房裡的空氣,被關門聲抽離,一瞬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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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chuang上,江鸞身子微僵,男人眸底的絲絲冷意穿透了她身體,心,一點點凝結成冰。
抿了唇角,她眼眸微斂,視線停落在他蹭亮的皮鞋上。
墨清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邁開長腿,走向病chuang前。
久違的陽剛氣息入鼻,驅逐了消毒水味道,江鸞之前紊亂的心跳卻因這熟悉的氣息而變得緩慢,更緩慢……
男人居高臨下地站在chuang前,如一道陰影罩下,凝視著她的眸子,冷冽犀利。
氣氛,令人窒息的壓抑!
江鸞抿緊了唇,耳畔縈繞著剛才那兩個護士的談話,心裡一片苦澀,她原本還以為,他只是生氣,小璐也只是生氣,不曾想,是這樣的。
原來,他已經和小璐在一起了,這才是他避著她的原因。
「看來恢復得不錯,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在漫長的沉寂後,墨清玄緩緩開口,吐出的話語清冷寡淡,似乎,只把她當成一個陌生的病人。
被他話語裡的冷漠刺激了神經,江鸞低著的頭猛然抬起,似水的眸子撞進他深邃幽冷的眼眸時,她心一顫,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的沉默看在墨清玄眼裡,心頭無端湧上幾分怒意,削薄的唇角勾出一抹譏誚:
「下月初八,是我和小璐的訂婚典禮,你好好養傷,既然回來了,到時就不要缺席!」
他淡冷的語氣里透著不容違逆的霸道,甚至,沒有一句解釋,這倒真是他一慣的作風。
江鸞被子底下的身子有些微的顫抖,儘管,剛才已經從那兩名護士嘴裡聽說了,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她只覺腦子裡轟地一聲……
望著他清俊的容顏,心緒凌亂。
這個男人,不僅是醫界神化,還有A市豪門第一公子之名,清貴俊冷如雲端高陽,不知多少名媛淑女為他痴狂。
當初,即便他們有婚約,他對她,也從來都是欺負,極少溫柔相待。如今,在她『死』了四年後,他卻選擇了她的妹妹,這一刻,她突然懷疑,是否,他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小璐!
「江鸞,你不祝福我和小璐嗎,要不是你四年前的假死,我和小璐也不可能在一起!」
墨清玄帶著譏諷和怨責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江鸞的心窩,頓時血流如注。
她眸底隱過痛色,唇角,緊抿。
看來,他已經認定了她當初是故意假死,欺騙!
只聽他嗤笑一聲,溢出薄唇的話語咄咄逼人:
「怎麼,覺得我說錯了嗎?還是你以為,你死了,我會單身一輩子?」
江鸞心臟的位置難受到窒息,慘白的小臉上不見一絲血色,所有解釋的話語,都卡在喉.嚨里。
她的沉默,徹底激怒了chuang前的男人,他薄唇抿成冷冽的直線,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她下巴,速度快得她無從躲閃:
「江鸞,對於四年前的事,你就沒有一句解釋嗎?」
「你放開我!」
江鸞吃痛,惱怒地抬手去抓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墨清玄冷嗤一聲,骨節分明的大掌粗魯地扣住她雙手,冷聲警告:
「要是不想你的傷口裂開,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那語氣,無情而冷厲!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贏過他一次,確實,是無謂的掙扎。
江鸞秀眉緊蹙,清眸圓睜,惱怒地瞪著墨清玄,這個男人,永遠都那麼討厭。
「說不說,嗯?」
在她怒目瞪視下,墨清玄眸底的譏諷轉為幽深,臉上的怒意稍稍隱去一分,女子清如幽蘭的氣息灌進他肺葉,他心神微微一漾,溢出薄唇的話語不自覺地帶著一絲低魅。
那微揚的尾音,似一隻無形的大手拂過江鸞心房,她的心,驀地一顫,病房裡的空氣,無端染上一分曖.昧。
四目相對,墨清玄緩緩俯身,清冽好聞的氣息朝著病chuang上的女子逼近,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情緒。
曖.昧,絲絲纏繞。
就在他的唇即將覆上她的唇瓣時,江鸞驀地驚醒,轉開臉,生硬地說:
「沒什麼好說的。」
他都要和小璐訂婚了,她還解釋什麼,所有的解釋,都是多餘。她醒來這麼些天,小璐不曾現身,多半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
墨清玄動作一滯,眸底的浮光如雲霧瞬間散去,慍怒,清晰地浮現:
「江鸞,這是你的真心話?」
墨清玄眸底閃過一抹肅殺,真恨不得掐死面前這個女人,她居然敢說,沒什麼要解釋的。
然而,就在他俊臉鐵青,一副殺人的盛怒時,江鸞忽然又笑了,笑得一臉的明媚瀲灩,輕快地說:
「墨清玄,我祝你和小璐幸福!」
墨清玄高大的身軀一僵,渾身每一寸線條都緊繃著,風暴翻滾的眸子裡,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凌厲。
他額頭,青筋突跳,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一寸寸地收緊,看著她痛苦地蹙眉,痛苦的咬緊牙關,卻倔強得不肯求饒……
僵滯里,他一字一句,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的:
「江鸞,沒有你,我一定會幸福的!」
話落,他甩開她的手,摔門而去。
病房裡,江鸞十指緊攥,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指甲陷入白晳的肌膚里,挖出了血痕,那絲絲疼意滲進心裡,和尖銳的心痛混合在一起,最後,分不清是手疼,還是心疼!
她和他,結束了!
……
墨清玄摔了病房的門,回到自己辦公室,又恨恨地摔上辦公室的門,把辦公桌上的物品橫掃一空。
聽著病歷、杯子、電話等各種物體掉落,摔碎的聲音,他額頭突跳的青筯方才緩和了一絲。
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高大的身軀彎下,骨節分明的大手撐著玻璃桌面,翻滾著怒意的眸,盯著玻璃下的相片。
相片,是他們22歲生日那天拍的。
那天,她想偷襲他,趁他不注意用手銬銬住他,結果,警校畢業的她,被他反銬了雙手,她怒目相瞪,說總有一天,她會贏了他,
而他,淺笑以對,等著她贏他的那一天。
也是那天,她父親江博被遇害,十天後,她連人帶車摔下懸崖,他找到時,只有一塊他送給她的玉佩……
四年,他從沒想過,這是一場騙局,她居然沒死,活著回來了。
不早不晚,在他對外宣布他和江璐訂婚的時候。
最可恨的是,她根本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對於她的所做所為,不予解釋。
……
「鸞兒!」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聲關心地輕喚響起時,江鸞慌亂的抬手去抹臉。
進來的,是一名中年女子,衣著名貴,保養極好的臉上化著素雅淡妝,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保溫盒,看見她流淚,中年女子眸底閃過擔心,快步走過去。
江鸞吸了吸鼻子,唇邊扯出一抹淺笑,禮貌的喊了聲「楚姨!」
這些天照顧她的,一直是她,墨氏集團的總裁,亦是墨清玄的母親,楚歡!
「鸞兒,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楚歡把保溫盒放到chuang前的桌子上,在chuang沿上坐下,一臉關切地看著江鸞。
江鸞搖頭,暗自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對上楚歡滿是關切的眼神,強裝平靜地說:
「剛才,阿玄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