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疑神疑鬼

  打定了主意，田小魚還是堅持說：「老伯，你先別忙著拒絕我，這一兩銀子也不少呢，我只真的想要這個方子，所以才和你說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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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老頭見田小魚這麼堅持，而且一兩銀子真心是不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接受這個建議，「你說你這孩子，這樣吧，等那幾位客人吃完了面，我關了門你們跟我回去一趟，讓我加老婆子手把手教會你。」

  這話一出口，田小魚安了心，等著店鋪裡面的那幾位吃完飯，又讓古雲清幫著邢老頭把麵館兒收拾好了，關上門，三個人才順著巷子往裡面走去。

  這巷子並不幽深，走了差不多一刻鐘的功夫，邢老頭腳下的步子在一扇青木門前停了腳，輕叩門把朝裡面喊著，「我回來了。」

  不一會兒，門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木門被打開了，一位滿頭銀霜的老婦人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的兩個陌生人傻了眼，「老頭子，這是咋回事啊？」

  「這兩個年輕人是來買你的泡菜方子的。」邢老頭一邊說一邊笑盈盈的把田小魚和古雲清引進了院子內，又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家老婆子，本姓柳。」

  這院子不大，三四人居住足以，院子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連落葉都不曾有一片，那老婦人跟在邢老頭的身邊，時不時還會瞅瞅田小魚，眼神裡面滿是打量。

  「柳婆婆，我們是真心實意的來買這泡菜方子的。」田小魚被柳婆婆眼神看的難受，只好率先開了口。

  柳婆婆不等邢老頭說什麼，直接拒絕道「這方子我不賣，你們走吧。」

  逐客令下的讓人毫無防備，古雲清見田小魚失落的模樣，把嬌妻攬在身後走上前，對老太太行了一禮，才客客氣氣的說，「婆婆，你還沒有聽我們的報酬，不要拒絕的太快了。我家娘子是真的很喜歡這口吃食，所以我們才跟著老伯前來拜訪，這方子我們出一兩銀子，希望婆婆你能再考慮一下。」

  古雲清的這一席話，說的田小魚目瞪口呆，自己的相公何時能夠這般能言善辯了，往日裡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自己還當他什麼都不懂呢，如今看來，自己又把相公小看了幾分。

  這些話說的中肯，即使那柳婆婆再不願意，也不好意思出口攆人，被一兩銀子打動了幾分，有些猶豫但還是哼了一聲，用胸前的圍裙抹了抹手，才說，「我這泡菜手藝是家傳的，一直不曾賣過，你們若是喜歡吃，我可以直接賣給你們一缸子泡菜，何苦非要泡菜方子？」

  田小魚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雖然想要接話，但是還是看了看古雲清，示意讓他說，收到妻子的眼神，古雲清會心一笑，「婆婆，讓老伯改善滷子做法的就是我媳婦兒，今天我們來鎮上，她吃了你們做的泡菜肉絲讚不絕口，我們村里到鎮上來還得一些時辰，若是學會這手藝，她在家也能吃上了。」

  柳婆婆這下心裡對兩個人才重新打量，話里句句不離泡菜，莫不是真的沖泡菜來的，方才她只當這兩個人是自家養子派來騙房契的呢，以前就有人聲稱來學拉麵手藝，最後偷偷在自家屋裡翻箱倒櫃找地契。

  但是柳婆婆還是有些不放心，試探性說道，「你們真的是為了泡菜不是房子？」

  「啊？」

  「什麼？」

  古雲清和田小魚聽得雲裡霧裡，這泡菜和房子有什麼關係。

  邢老頭卻馬上黑了臉，呵斥道，「別亂說，這兩個年輕娃不是那種人，這方子你趕緊賣給他們吧。」

  柳婆婆聽到自己夫君說了話，只好點點頭，對古雲清說，「後生，這方子我老婆子可以賣給你，以後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們現在就要把銀子給我。」

  「這有何難。」古雲清點點頭，從懷裡掏出銀兩把銀子直接給了柳婆婆。

  柳婆婆接過銀子，在手裡掂了掂，遞給邢老頭說，「你驗驗。」

  田小魚此刻也有些不高興了，這個婆婆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模樣，還三番兩次的質疑，就算把銀子給她，恐怕也不會真心實意的教自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這般懷疑，那自己不要也罷，田小魚輕咳幾聲道，「老伯，我們是真心來學手藝的，可是婆婆幾番不願那就算了吧，既然信不過我們，這生意不做也罷。」

  古雲清見媳婦兒生了氣，趕忙哄著，「哎呀別生氣嘛，你說你喜歡這泡菜，為夫肯定會幫你買下來的。」

  「哎，丫頭啊，對不住啊，你別生氣，你婆婆她也不想這麼疑神疑鬼，都怪我們家那個沒良心的兔崽子。」刑老頭見田小魚生氣了，心裡有幾分愧疚，人家是真心實意來做生意的，可是自家媳婦卻是這樣待客。

  田小魚見老伯都給自己道歉了，剛才那點小脾氣又消了下去，但面上還是不怎麼好看，說道，「老伯沒事的，婆婆不想賣我們也不想強人所難，這樣吧，我們買一小壇泡菜，十文錢夠嗎？」

  田小魚對這個泡菜並不是勢在必得，因為剛與謝識簽了契約，就想著能夠趕快供應上貨物，試試這條路能不能行通。

  古雲清看田小魚這麼說了，知道她是沒有再生氣，才放下心，「對啊，老伯，我們買一壇吧，這樣大家都放心。」

  邢老頭一聽，只好無奈的嘆氣點頭，可是這下柳婆婆卻不願意幹了，著急的說，「你們不是要學手藝嗎？為啥又不學了？」

  這一兩銀子變成十文錢，落差可想而知，柳婆婆的焦慮一分不差的落在了田小魚的眼裡，她忍住笑意故意垮著臉說，「婆婆，你幾番質疑我，我也不想學了。」

  「你說說你，來個人你就疑神疑鬼的，如今可好了，稱心如意了？」邢老頭看自己老婆子發急了，想藉此敲打敲打她這個毛病，也在一邊數落著。

  柳婆婆見自己的相公和那女子都說是自己的原因，把目光落在了古雲清身上，希望他能爭辯幾句，古雲清攤了攤手對柳婆婆說，「婆婆，我們家裡我娘子做主的，就像老伯聽你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