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回：悲憫的情懷

  第104回：

  「程詩語，給我拿毛巾敷臉一下。」穀雨晴回到家後，就要程詩語去幫她拿毛巾敷臉。

  「哦！」程詩語走上二樓，進了她的房間，當她踮高腳，伸著手去拿時，毛巾一下掉在張媽剛用漂白水洗過的地板上，她是一個小孩子，沒多想，直接撿起就往大廳去。

  「這還差不多，算你聽話，不然，哼！」穀雨晴接過毛巾，往臉上抹。不屑的眼神瞄了一眼程詩語，高傲自大感的她，隱隱約約中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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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媽以為她不會那麼快回來，清潔後，打開了她房間所有的門窗，半小時後會噴點清新空氣劑把漂白水的味道擠走，沒想到，她剛下樓，穀雨晴就回來了。

  ……

  「肯定是文杰回來了。」禾鳳琳坐在與六嬸的對面，站起身來，走向門口。

  「媽，我回來了，有飯吃沒有？肚子餓死了，今天下午就吃了幾口，沒想到現在餓到我快暈了。」蘇文杰沒有留意到坐在沙發上的人，可聽到他聲音的女孩，眼睛裡開始滾動出熱燙的淚珠。

  「文杰。」承芳站起來，眼淚在她看到蘇文杰的時候早已滑落在她的臉頰上。

  氣氛一下子變的沉靜下來，六嬸和禾鳳琳兩人的笑容立馬收住。

  蘇文杰看著眼前的人，是那麼的熟悉而又變得陌生了，承芳離開他一年多了，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失控。他走近她，雙手抱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響起了沙啞的聲音。

  「你去哪了？這一年多了，你去哪了？」蘇文杰的鼻子抽泣了一下，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本性，在他身上實現不了，因為這份情，他早已陷入很深很深了，在她離開後，他曾自暴自棄過。

  承芳的手緩緩提起，她也想抱著他，可當她快到蘇文杰的後背時，突然把他推開，拿起自己的手袋，忍住內心想要崩潰的心與那要快湧出的淚水。

  「六嬸，對不起，我先回去了。」承芳抓起包包，欲離而去。

  「阿芳，文杰是個好孩子，你又帶著個小孩子，他……」六嬸突然收住嘴巴，她從沒提起過這事。

  禾鳳琳有些吃驚，她捂了一下嘴巴，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承芳，身邊還帶著個孩子，她走的路，不正是蘇婉兒走的嗎？

  「吃飯了。」蘇婉兒端著菜出來，發現蘇文杰手上抓住正想離開的承芳之手，發現禾鳳琳吃驚的表情，還有六嬸尷尬的樣子。

  「阿芳，我不介意你有孩子，只是，我今天想聽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我？」蘇文杰的雙眼眶夾著過去讓人猜不到的東西。

  蘇婉兒一聽蘇文杰喊阿芳：莫非這就是文杰口中的承芳？

  ……

  「我的臉？我的臉好癢呀！」穀雨晴突然感到臉部不適，原來她的皮膚會對漂白水過敏。

  「怎麼啦？少奶奶你的臉？」張媽從雜物房回來，看到穀雨晴的臉出現了紅斑。

  「張媽，我臉好癢。」穀雨晴難受的表情，想抓又不敢抓。

  「這會不會是過敏了？快，少奶奶，我送你去醫院去。」張媽過去挽起她。

  在一旁的程詩語根本不知道罪魁禍首會是她，不過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穀雨晴自己害的。

  張媽挽著穀雨晴上了醫院，家裡就剩下程詩語，她看屋裡沒人後，撥通了蘇婉兒的電話，自從那次她走丟後，蘇婉兒就讓她記住她的電話號碼。

  蘇婉兒這邊顯的有些僵局，她笑了一下：「你就是承芳吧？文杰在我面前提醒過你，來，既然到了，就一起吃個飯再走吧，還有一個月過年了，如果你真的愛他，他不會介意你的過去的，到時候就回來一起過年，怎樣？」

  承芳聽到蘇婉兒的話有些激動，她也猜到了這人就是蘇文杰口中的姐姐，知道她的經歷，而她卻比自己更慘一些，因為她的身份低微，卻被迫離開了這座城市。而自己，卻一直愛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帥哥，小孩也是他的，只是誰都不知道。

  電話響了起來，蘇婉兒拿過放在電視機旁邊的手機，號碼很陌生，沒有儲存中的。「喂，你好！」

  「媽咪，快來接詩語，詩語不想自己一個在家。」程詩語在這六十多來平方的大廳里，顯得有些讓她害怕。

  「什麼？你一人在家？那個阿姨呢？」蘇婉兒有些擔心起來。

  「阿姨與張媽上醫院了，媽咪，快接我回去。」

  「好，詩語別怕呀，媽咪沒到，你不要出門，我馬上來。」蘇婉兒掛了電話，著急的往門外趕。

  「婉兒，你不吃飯了嗎？」禾鳳琳在身後喊住她。

  「媽，詩語一個人在家，我去接她回來，你們先吃。」蘇婉兒匆匆忙忙的趕著出去了。

  承芳被蘇文杰扯著她的手不放，聽到蘇婉兒說接孩子，她才意識到，這樣的生活會讓孩子受累受苦，要是她也選擇這樣的話，那麼，對她的孩子與蘇文杰都不公平。

  「芳，既然來了，就吃個飯再走吧，你要是真想不想看到我，吃了飯後，我們倆各不見相見，如何？」蘇文杰做出退步，他怕她這一走，以後都不能再見一面了。

  「對呀對呀，況且這個點回去再煮飯吃的話，太晚了，六嬸的肚子早就朝後背去了。」六嬸帶著笑，她也希望承芳不要因為她說漏嘴而生她的氣，不過想想，既然他們倆認識，那就不會怪她的。

  承芳聽到她說肚子朝後背去，沉默的臉突然冒出了一朵小花，撲哧一笑，讓禾鳳琳與蘇文杰眉展舒來。

  程天宇從公司出了門口後，就聽到六嬸給他打電話說穀雨晴的皮膚過敏了，她也希望程天宇去看看她，畢竟孕婦的心情有些暴躁。

  「張媽，你今晚就在醫院陪她吧，我叫人送些生活用品過去，對了，詩語呢？」程天宇心裡記掛的還是程詩語。

  「糟了，我把少小姐忘記了，她一個人還在家裡呢！」張媽在心裡自責起來，那個芳姐因家裡有事，沒過來。

  程天宇一聽，馬上奔車裡去，雜碎的心情從來沒有讓他這樣有過，他飛快的速度，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公司的範圍內。

  「詩語，詩語，媽咪來了，你快開門。」蘇婉兒按著門鈴一邊喊。

  門鈴響了好久，也沒有見到程詩語出來，她害怕她是否又發病了。

  「喂，程天宇，你渾蛋，你家裡就不能多請一個人嗎？我按了那麼久門鈴詩語也出來，我怕她……」蘇婉兒心亂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嘶！身後傳來急剎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