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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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新的轉折要開始了，陳夕也要開始好過了。——小賴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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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牛看了看門口，然後又看向陳夕。

  陳夕心裡懼意升起，他不會是想幹掉自己吧？按照他們的性格，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時間到了！快點回去！鎖門了！」

  外面走廊里響起了獄警們的叫喊聲，門口那個犯人馬上轉回頭來，低聲叫了一聲「牛哥」。

  灰牛示意他不要慌，然後看著陳夕，心裡拿著主意。

  「牛哥，要不把他先拉到床底下？」有一個犯人小聲說道。

  灰牛搖搖頭，忽然說道：「你回去吧，自己小心點，是你自己摔傷的。」說著抬起了腳，示意那幾個犯人把陳夕扶了起來。「你們送他出去。」

  後面有個犯人似乎有點不甘心，又對灰牛說道：「牛哥，就這樣放過他了？」

  灰牛瞪了他一眼，低聲呵斥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我們也就是開個玩笑嚇唬一下小孩子而已，難道我們還能做出什麼出格犯法的事情來？都進入監獄來，還不改一改！」

  那幾個犯人一臉狐疑，不過老大的話永遠是對的，他們也都不敢多說，趕緊把陳夕扶到了門口，又叮囑陳夕說道：「小子！給我聽好了，是你自己摔傷的！」

  這個時候，陳夕哪裡還敢多說，只能點了點頭，蹣跚地扶著牆往209囚室走去。

  「9527！你怎麼了？」正走過來趕犯人們進去的一個獄警看到陳夕樣子古怪，懷疑地問道。

  陳夕趕緊打起精神說：「沒事，沒事，我摔了一跤。」

  「快點回去！」

  看著陳夕向209走去，205的幾個犯人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自行回去了。

  陳夕回到囚室裡面，一聲不吭蔫在床上。

  黃叔見到陳夕那個樣子，知道他又是被哪個人給打了，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想到灰牛已經這個樣子對自己，老凱、子彈就更不必說了，他們肯定也都誤以為自己是警察的臥底線人，這下怎麼也說不清楚了，正應了監獄長的話，他們都把自己當作敵人了。

  陳夕失望之餘，又有一絲疑慮，他們已經在監獄裡面了，為什麼還怕警察往他們身邊安排人呢？按道理來說，他們會被判刑，說明他們的罪刑已經被查出來了，那麼警方也就用不著煞費苦心再臥底跟蹤他們了。他們在監獄裡面稱老大，這些獄警們都知道，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自然也不會是因為這個。莫非他們在監獄裡面還進行著什麼黑暗活動？

  不過這些東西跟他都沒有什麼關係了，陳夕也沒有能力去管，他本來就不是臥底，何必操這份心？現在還有更重要的需要他操心呢，那就是要怎麼樣在這幾個老大的敵視下生存、保護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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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陳夕一直保持著最低調的姿態，儘可能的呆在囚室裡面，任何時候都是跟在同囚室犯人們的後面，特別是跟兩個老頭在一起，讓自己保持猥瑣、懦弱的姿態，儘量消除別人的戒心。

  令陳夕感到安慰和驚訝的是，那幾個老大都沒有再動他，沒有找人打他，也沒有別的人再來打他。

  其實灰牛那天說出那樣的話，是故意說給陳夕聽的，他估計陳夕要真的是臥底的話，肯定還會再想辦法接近自己。但是他又想要看看陳夕會不會去接近其他兩個老大，如果陳夕跟了老凱或者子彈，那麼無論他有沒有背景，都與他灰牛無關了，只要這個不知道是垃圾還是麻煩的東西有人接受了，他就能夠暫時安心。

  灰牛抓陳夕打了一頓的事情，其他兩個老大自然收到消息了，他們也都猜到了灰牛的意圖，可他們也不是笨蛋，所以他們兩個也都在等陳夕的上門，兩路人分別想到了十幾個收拾陳夕的法子。

  就在監獄裡面三個老大暗地裡博弈的時候，陳夕根本沒有再去投靠老大，而是遠遠的躲開了他們。由於陳夕在他們心中已經打下了警方臥底的印子，所有陳夕的躲避不但沒有消除他們的戒心，反而讓他們更是覺得可疑。

  三個人誰都想別人先去試探陳夕，誰都願意留在後面，所以三個人都沒有動靜。對陳夕的懷疑，只有灰牛他們幾個老大和少部分人知道，大多數的犯人因為沒有利益關係，還是沒有這種顧慮。

  本來欺負新來的犯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對於陳夕，很多人都想玩玩他，但是最近的氣氛讓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第一個去打陳夕的人據說被送往了醫院，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第二次打他的三個人，全部關了禁閉，到現在也沒有放出來。就算他們想不到臥底那麼嚴重，也明顯感覺到獄警們有點照顧陳夕。再看到三個老大的人都沒有去招惹陳夕的，他們也都老實了下來。

  因為這麼複雜的一些亂七八糟顧慮，讓陳夕得以「安居」了幾天，也算是真正開始養傷。晚上的時候，陳夕也都悄悄打坐練氣功，一個是不想荒廢了，再一個是無聊，還有就是在練功的時候，身上的傷會好受很多，甚至會忘記傷痛。拘於環境，他現在只能在床上坐著或躺著練習一下內氣功。

  轉眼十幾天過去了。

  這天下午，監獄裡面的一輛囚車從最近的醫院開了回來。

  在後面緊閉的悶熱車廂里，有三個持槍警察正看守著一個犯人。那個犯人個子非常高大，現在正一動不動躺在車裡面，手上帶著手銬，連腳上也都帶著腳銬，他的眼睛時而閉著時而睜開，讓人知道他還是活的。三個警察則分別靠邊上坐著，一邊聊天，但是眼睛都是盯著犯人，也時刻沒有鬆懈手裡的武器。

  車子走到山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車廂裡面的人都警醒了起來，有一個警察已經伸手按住了犯人的胸口。

  那個犯人冷冷地說道：「警官，你是第一次嗎？不用那麼緊張，我已經被銬住了，又打了麻醉針，你當我還能飛呀？」

  那個警察沒有理會他的話，另外一個警察用對講機問前面的警察：「發生什麼事情了？」

  坐在司機旁邊的有個警察微微思考了一下低聲說道：「沒事，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一點。」

  在山下路邊，有兩個人正站在那裡，看樣子似乎在等車。看來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他們見到監獄的囚車猶豫了一下，才揮手攔車。

  司機當然知道這裡是不會等到車的，因為沒有車再往裡面走了，除了他們監獄的車。不過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畢竟他們都不是普通人，這也不是普通車，何況現在是有任務。

  路上那兩個人已經等了很久，知道錯過這次又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他們見到司機沒有停車的意思，馬上衝到了路中間，站在那裡以身體攔車！

  這簡陋的山道可不比寬闊的大馬路，可以繞過去，司機見到他們沖了出來，趕緊剎住了車，他也沒有出聲責備，眼睛看了看旁邊的那個警察，看他的意思。

  坐在旁邊的那個警察是這次行動的領頭人，他憑著多年與犯人打交道的經驗，可以看出這兩個人是普通人，不過他還是不敢大意，在回答了車廂裡面同事的問話之後，他把頭從車窗裡面探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攔警車？你們不知道攔警車是犯法的嗎？」警察嚴肅地問道。

  那兩個人是陳夕的父母，楊正告訴了他們監獄的地址，他們等不及，才過了十幾天就找過來看陳夕。但是由於那個監獄是機密，很少有人知道具體的地址，他們找到了附近的鎮上，然後一個聲稱知道路的搭客摩托車司機把他們拉到了這裡，告訴他們只能送到這裡了，再走他也不知道了，也不敢去了。

  陳橋夫婦找來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人生地不熟，現在更是被拉到了沒有人煙的荒山野外，哪裡肯讓那個摩托車司機走？讓他走了，不但前行不了，連後退都成問題了。所以陳橋死命拉住了那個司機，一定要他把自己送到監獄哪裡，給多少錢都行。

  那個摩托車司機被逼得沒辦法，只好告訴陳橋說：「你們在這裡等車就行了，監獄每天都會有車出來採購食物，到時候跟他們的車進去就可以了。我是普通老百姓，哪裡敢進去呀？更別說我真的不知道具體位置。」看到他們不信，他又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想想，一個監獄，犯人加上警察，還有各種工人，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每天的伙食開銷就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他們必須要出來採購的。我們拉客的見多了，就知道他們是這個時間了。」

  最後陳橋夫婦相信了司機的話，兩人站在那裡等車，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出去採購的車，卻遇到了從醫院接楊七回來的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