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海市蜃樓

2024-07-18 01:38:38 作者: 滿滿滿

  麥斯醫生一定是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朗聲笑道:「你好,蔣先生。」

  蔣京朝想起了那日在顏容的金飾店裡的時候,她的介紹,那個時候她對那些女人毫不避諱地說,這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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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她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叫自己蔣先生?

  岑蜜看了一眼蔣京朝,見他似乎怒氣更甚,想也知道因為什麼。

  但其實嚴格來說她的介紹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麥斯先生跟蜜蜜是朋友?」

  麥斯醫生看一眼岑蜜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蔣京朝道:「對。」

  蔣京朝眯了眯眼,兩個人的互動他怎麼可能沒看見?

  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現在就像是被兩個人一起排斥了。

  他冷哼一聲,不冷不熱道:「岑蜜,你瞞著自己的丈夫來跟一個朋友吃飯?」

  岑蜜張了張口想說,我讓殷伯告訴你了啊!

  無論他們的關係是好是壞,她其實還是不希望蔣京朝懷疑她的背叛的。

  但是她沒說出來,現在說什麼似乎都沒有用了。

  蔣京朝誤會了的時候,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的沉默在蔣京朝眼裡就是默認的意思,他幾乎氣得發抖,心裡那匹狼不受控制的怒吼著。

  「蕩婦。」

  仿佛是一個耳光就落到了岑蜜的臉上。

  岑蜜從小到大挨過那麼多的耳光,可是她覺得只有蔣京朝的用兩個字就直接打到了她的心裡

  岑蜜臉色慘蔣卻仍在冷笑著反擊:「我是個蕩婦對蔣爺來說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蔣京朝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暴虐傾向,冷笑道:「當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轉過身冷笑著,帶著一身暴戾之氣走向岑蜜。

  麥斯醫生擔憂地看了一眼岑蜜,卻發現小姑娘毫無懼怕之色,仍舊是平靜的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

  蔣京朝瞥了一眼麥斯:「這是我們的家事,不要插手。」

  麥斯醫生自然看得出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他有心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卻看到了岑蜜投來反對的目光。

  所以他的解釋就堵在了嘴邊。

  蔣京朝冷笑一聲,伸手捏住了岑蜜的下巴:「在我面前還眉來眼去?岑蜜你膽子肥了?」

  岑蜜毫不懼怕的與他對視:「我膽子肥,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她抓住男人捏住她下吧的手,突然笑了一聲,手指曖昧的在他的手背上滑來滑去,抬眸道:「蔣京朝,你這是吃醋嗎?你愛上我了?」

  男人低聲道:「岑蜜,我愛不愛你,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岑蜜收了臉上的笑:「你愛我?你別告訴我你費盡心思的娶我就是為了愛上我。」

  蔣京朝收回了手,改為摸她的臉,輕聲道:「蜜蜜,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那個酒吧,是在煙雨江南的一個小村落里......」

  此話一出,岑蜜記憶里湧來的就是那種細細的微風,潺潺的水聲,帶著濕氣的空氣.......

  她後退一步,看著蔣京朝的臉。

  只不過她記住的也只是那種感覺,具體的記憶基本上是一片空蔣了,就算是有人物的影像也只是幻化成了一種形象。

  那個時候她還是太小了。

  他們的淵源竟然可以追溯到那麼深?

  這麼說蔣京朝其實一開始的確是想用顧家最疼愛的女兒來報復的顧家的,但是因為是她所以計劃就變了是不是?

  這麼說那些柔情蜜意還是可以相信的對不對?

  短短的日子裡蔣京朝給她溫暖是她近二十年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直到現在她不能不承認的是她對蔣京朝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喜歡變成了愛。

  她痴痴的看著那張容顏,突然有點兒想哭的衝動。

  她可以抱住這個男人了嗎?

  蔣京朝的唇已經壓了下來......

  岑蜜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蔣,真的可以接受嗎?

  推開他。

  蔣京朝陰霾的看著她。

  岑蜜喘著氣,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個時候她幾乎整天躺在床上,根本沒出去過幾次,出去的從來都是姐姐。

  也就是說其實蔣京朝的記憶力都是姐姐的影子。

  他在她的身上尋找著另一個人的身影?

  岑蜜覺得心口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為什麼會這樣?

  蔣京朝被推開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很快就霸道的貼了上來,唇瓣狠狠的碾壓著,那一點點兒空氣很快就被全部掠奪了。

  岑蜜的淚水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落到了蔣京朝的脖子上。

  男人根本不為所動,只是一味的想要證明身邊的這個人真的是她的。

  可是明明抱得那麼緊,他還是感覺到了岑蜜在一點點兒的離他而去。

  十幾年前的淵源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蜜蜜,我們認識了那麼久.........」

  近乎哀求的語氣,也讓岑蜜心如刀絞。

  岑蜜輕輕的推開他,卻說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蔣先生,你看到今日的報紙了嗎?」

  岑蜜知道或許蔣京朝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也沒那麼不堪,可是她現在需要蔣京朝轉移注意力,否則她不保證蔣京朝能不能看出什麼來。

  同時.....

  她也不想讓蔣京朝覺得她的拒絕,是因為她對那段淵源的否定,那樣太殘忍了。

  對於蔣京朝或許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報復,但是對他殘忍她永遠都做不到。

  她就像是一個寵愛孩子的家長,就算是自己動手之前也要左右衡量,瞻前顧後一會兒。

  蔣京朝垂眸他們都穿著太厚太厚的防護服,誰都沒辦法沒辦法脫下來,他也沒辦法,她也沒辦法。

  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坦誠相待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們還能平靜的坐下來傾聽對方的心。

  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坦誠能不能真的拯救他們。

  麥斯醫生看著蔣京朝的背影消失之後道:「顧小姐,那位先生是你的丈夫?」

  岑蜜很自然道:「是啊。」

  語氣里竟然還有自豪的意思。

  不管怎樣這個男人都是優秀的,他值得被她身邊的的人感到驕傲。

  麥斯醫生道:「我覺得他很愛你。」

  岑蜜笑了笑沒說話,他愛的不是我,他愛的是哪個遙遠的記憶。

  他甚至還不知道那個記憶中的人是假的。

  他說得對,他們都有自己的那麼多秘密,夫妻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哪來的什麼溫馨甜蜜。

  那些東西他們自己臆想出來的,蔣京朝自己製作了那個假象岑蜜就陷了進去,現在爬上來看看發現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

  麥斯片刻之後猶疑道:「您的丈夫似乎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您知道嗎?」

  岑蜜轉過頭:「什麼?」

  麥斯醫生道:「蔣先生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

  岑蜜自然是不會懷疑一個心理醫生說的話,她皺著眉道:「他出過一次車禍......」

  說到車禍中的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岑蜜沒有用蔣京朝曾經的戀人這樣的說法,她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那位不是蔣京朝的戀人。

  她的手指已經不收緊了:「或許就是那個時候他.......」

  麥斯醫生推了推眼鏡:「難道在那麼長時間裡的相處,您都沒有發現一點兒端倪?」

  岑蜜想了想,搖搖頭,蔣京朝在她面前跟外界傳言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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