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進寶手疾眼快，從後面抱住她的後腰，「還在和爺裝清高？不過爺喜歡！別急，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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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綺貞哭喊著，他卻變本加厲起來，這樣反覆折騰了幾次，綺貞的嗓子哭喊啞了，渾身上下沒有好地方，只剩一口氣了。

  天蒙蒙亮，鶯歌、黃鸝在門口聽聲，不見裡面有半點動靜也不敢擅入。反正給太太請安的時辰還早，二人就在門口候著。

  不一會兒，大丫頭燕兒等人也過來了，主子沒傳喚不敢進也不敢高聲說話。

  眼瞅著給太太請安的時辰快到了，鶯歌有些著急，燕兒見了輕聲說道：「想必是昨晚上睡晚了，起不來也是意料之中。太太本不是死守規矩之人，你不用替大奶奶擔心，早一會晚一會不要緊！」

  話音未落，太太跟前的大丫頭明月來了，眾人趕忙親熱的叫人。這明月是曹夫人跟前得意之人，豈是一般丫頭能比得了的？

  她看著鶯歌、黃鸝二人笑著說道：「太太吩咐，老爺已然去了官里，一對新人不用著急過去請安。昨天事多人雜，想必都累壞了，就索性多睡一會兒。」

  鶯歌趕忙替自家姑娘謝恩，明月拉著她的手說道：「現如今咱們是一家人，你們不要外道。咱們太太最是沒脾氣，還喜歡晚輩，你們住長就知道了。」她著急回去復命，也沒說幾句就走了。

  燕兒拉著鶯歌的手說道：「反正她們一時半會兒也不起來，咱們去下房坐著等，這裡就留小丫頭候著。一有動靜就知會咱們，到時候再過來也趕趟。」

  「這……」鶯歌、黃鸝有些不願意去，到底姑娘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她們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昨晚上洞房怎麼樣？兩個人想到這還有些不好意思！

  燕兒不容分說，朝著小丫頭使眼色，幾個人把她們拉走了。在新房門口不好喧譁，兩個人抵不住人多，只好跟著去了。

  這邊小丫頭趴著門縫往裡面看，床前的幔帳沒放下，隱約看到上面躺著人。突然，一聲咳嗽聲傳出來，小丫頭趕忙推開門進去。

  只見曹進寶醒了，腰間裹著枕巾，小丫頭見怪不怪趕忙上前侍候他穿衣服。新奶奶躺在床上，胸口往下搭著被子，膝蓋以下還露在外面。目光所及之處傷痕累累，泛著淤青還透著血絲，這是遭了什麼罪了？

  小丫頭都暗自嘆氣可憐新奶奶，不過卻在她們的意料之中。這幾年，哪位大奶奶不是這麼挺過來的？府里的姨娘死的死，跑的跑，任誰都受不了他的折磨啊？

  有兩個丫頭趕忙上前，見綺貞面色蒼白，臉頰浮腫眼睛緊閉，趕緊伸手探探鼻息。還好，人還活著！她們趕忙幫綺貞穿衣服，揭開被子不由得紅了眼圈，看來少爺的脾氣越來越暴戾了。她們哪裡知道這是性變態啊！

  七手八腳給綺貞穿好衣服，這才派人去叫鶯歌等人，這邊又派人給太太送信。不一會兒，鶯歌和黃鸝進來了，見綺貞死人一般躺著眼淚先掉下來。

  「姑娘，這是怎麼了？姑娘，快醒醒！」兩個人邊哭邊喊起來，卻不見綺貞睜開眼睛。

  鶯歌突然反應過來，也顧不上主僕間的規矩，瞪著曹進寶質問道：「昨晚上姑娘還好好的，一晚上怎麼就快沒氣了？姑爺倒是給個交待，不然奴婢這就回家稟告老爺、太太，說什麼也要給姑娘一個說法！」

  昨晚上，進寶光顧著自己舒服，根本就不理會綺貞的死活。今早上睜開眼，直到鶯歌她們進來哭訴這才發現綺貞的異常。不過就是打了她幾下，怎麼就要斷氣了？她也太嬌氣了些！

  還不等他說話，曹夫人帶著人打外面進來。不等眾人見禮，曹夫人已經奔到綺貞跟前，「我的兒啊，這是怎麼了？快去找大夫來，找京都最好的大夫！」

  「孽畜，跪下！」她扭頭罵著自己的兒子。

  別看這曹進寶長得極凶，腹中空空，倒是很怕自個母親。聽到母親命他跪下，當著眾丫頭、婆子的面跪了下來。

  「只要是一喝酒，你就失了本性！昨天客人多，不過灌了你幾杯，你又發瘋起來。我辛辛苦苦給你娶個大家閨秀回來，你不知道好生待她也就罷了，怎麼還動手？」曹夫人指著兒子痛罵，瞧瞧綺貞似乎在發燒，心疼的抹著眼淚，「兒啊，讓你受苦了！」

  鶯歌和黃鸝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能掉淚擔心，洗了濕毛巾放在綺貞額頭，不停的喊著她。

  半晌，綺貞緩緩出了一口氣，眼睛費力的睜開，這才算是醒過來了。她瞧瞧眼前的情形，見到曹進寶嚇得渾身一激靈。

  她婆婆豈能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一邊好言安慰她，一邊罵著兒子，「貞兒沒事你就阿彌陀佛，燒香拜佛去！這幾日你先去田莊住著，少給我回來，省得貞兒見了你鬧心。快點走！」

  進寶瞧瞧床上扭過頭去的綺貞，少不得說些賠禮道賠的話然後才出去。

  王大夫請來了，派去的人再愚笨也不至於去延壽堂請大夫，這件事捂還捂不住，還能讓徐府的人知道？

  診脈、開藥，大夫又留下活血化瘀的藥膏，曹夫人派人拿了謝禮，自然不薄。另派明月送大夫出去，少不得暗暗囑咐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綺貞一想到自己昨夜的遭遇，就像做噩夢一般，忍不住掉眼淚。她想起來給婆婆見禮，無奈稍微動一下手指頭，渾身的骨頭就像要散架子了。

  「兒啊，別動！」曹夫人一口一個「兒啊」叫得極其自然、慈祥，「都是進寶的不是，剛剛我替你罵了他，你也聽見他跟你賠不是了。看在我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回，只要不喝酒進寶的脾氣挺好，以後我再也不許他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