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頭香

  金山寺，入夜，後院。

  牛毅被兩個滿是酒氣的和尚攔住了去路。

  「在下久釋和尚！」

  「在下佑釋和尚！」

  二聲合一：

  「施主要去哪兒？」

  牛毅禮貌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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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善知者，敢問寺院客房可是在此？」

  「你是借宿的香客嗎？」

  「正是！」

  「500兩一間，我帶你去！」

  兩個和尚你一句我一句，言語配合得倒是完美，牛毅再一次掏出銀子，二人笑嘻嘻地收下，眼神中的透出一股賊光。

  狐曉月不屑一笑，輕聲道：

  「什麼久啊佑啊的，我看就是酒肉和尚！」

  此刻一名小和尚剛巧路過，久釋和尚突然喊住他道：

  「玄奘，你等等！我要你帶這位施主去客房，順便打掃一下！」

  牛毅心裡咯噔一下，玄奘……不就是唐僧嗎？難道是重名？

  玄奘有些猶豫，苦悶地答道：

  「久釋師叔，我……我還有功課沒做完，況且……況且這些客房不是一直您二位在負責嗎？」

  久釋和尚抬起一腳，玄奘被踹翻在地。

  「讓你去你就去！還敢用功課搪塞我們！明早的齋飯不要吃了！」

  佑釋和尚咬著牙補了一腳，似乎很用力氣。

  「不知死活的東西！」

  典型的校園霸凌……

  牛毅心中憤憤，他想要上前主持公道，怎奈玄奘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讓施主見笑了，我帶您去便是。」

  狐曉月此刻也在他懷裡悄悄說道：

  「別惹事！為天下蒼生祈福要緊。」

  ……

  畫面一轉。

  牛毅正躺在客房的床上看著月亮，他在等天亮，他要上第一柱香，據說頭香最靈！

  他還在想著那個玄奘和尚被欺負的事情，心中有些難平，他決定明早上完香就把此事告訴這裡的住持。

  子時。

  隔壁客房傳來一陣響動，尚未入睡的牛毅和狐曉月聽得兩名女子的對話。

  「髒死了！我不要住這裡！」

  「太晚了，找不到打掃的人，委屈您將就一下吧。」

  兩個人的聲音有明顯的年齡差，牛毅從語調和語氣上得出一個四字結論——少主老僕。

  一陣叩門聲響起，隔壁。

  「二位施主，我來為你們打掃房間。」

  是玄奘的聲音，這麼晚了，牛毅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怎麼回事。

  ……

  天將亮時，狐曉月叫醒了昏昏沉沉的牛毅，二人簡單準備後走出了客房，恰巧隔壁的房門也拉開了。

  「吱呀！」

  只見一位婀娜的女子正立在門檻之後，這女子約莫二十出頭，一身淡綠色的長裙，頭上只斜插了一根玉簪，幾縷秀髮輕垂在雙肩，猶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她的眉眼間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之氣，仿佛是山間的清泉，又似那空谷幽蘭。

  女子似乎察覺到了牛毅的目光，微挑眉眼，四目相對，牛毅頓感一股殺氣。

  「看什麼看！」

  言罷，女子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晨光中，身後一位上了些年歲的老媽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牛毅不爽。

  「麻麻的，怎麼竟碰見些這樣的人？」

  狐曉月輕哼一聲道：

  「莫不是你看人家漂亮挪不開眼珠才挨的罵吧？」

  牛毅白了狐曉月一眼道：

  「那我還不如多看看你！我是那種人嗎？」

  狐曉月嬌羞一笑。

  「走吧走吧，一會兒搶不到頭香了！」

  穿過兩片竹林，牛毅和狐曉月來到了大雄寶殿前。此刻，殿前的香爐前已經圍滿了人，顯然頭香的爭奪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乖乖，難不成他們昨晚在這裡打的地鋪嗎？」

  「我們也去吧。」

  牛毅走上前，只見一名和尚正站在殿外的台階上衝著下面叫嚷。

  「因為求頭香的施主太多，本寺決定採取論功請香！這裡有個捐款箱，捐的銀兩越多功德也就越大，頭香自然就是給功德最多的施主啦……」

  牛毅三觀炸裂，在金錢面前，虔誠果然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