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2024-07-17 18:26:14
作者: 薔薇晚
「說來也奇怪,姑姑跟隨我兩年時間,這回她跟我說已經成親嫁人,她的夫君倒也是神秘的很,連我都不曾見到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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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鶴越品著手中的美酒,只覺得今日的南烈羲有幾分急躁,他才喝了一杯,對方卻已然喝下三杯。
他說著這一番話的時候,南烈羲隱約皺眉的動作,也看得小皇帝內心一沉。
「這酒不合胃口?」昭鶴越笑問,自然這美酒是精心挑選的上品,但南烈羲卻沒有任何閒情逸緻品嘗酒香醇厚,不過如果難以下咽,南烈羲又如何會連喝三杯?
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一角,南烈羲淡淡說了句。
「娶她的人,是我。」
這一句話,石破天驚。
昭鶴越手邊的銀箸,猝然落地,等他發覺自己的失態,已然見到南烈羲起身。
「我要去見她了,恕不奉陪。」
昭鶴越也不顧身邊宮女俯身拾起銀箸,他還沒說話,只能目送那個俊美男子疾步離開,他倉促追上去,卻撞到了腳邊的矮桌,桌上盛放的精緻碟子膳食,全部落地,杯盤狼籍。葡萄美酒的淺紅色汁水,濺出來染紅他的華服,立刻跪下兩個宮女替他擦拭酒液痕跡。
他自然追不上南烈羲了。
他頭也不回就出宮,要去見的人,自然就是姑姑。
昭鶴越站在殿堂之內,曾經想過何等的男人,才能娶得姑姑為妻,沒想過會是他。
心裡的感覺,很奇怪,說不上來。
那個男人,或許是匹配的上姑姑的人,他是大贏王朝最尊貴的人,是一國之君,更有別人不能相提並論的威嚴魄力,謀略手段。
跟他相比,自己就像是還未徹底成長的小樹,而對方,已然是一棵參天大樹,足夠給姑姑更多更好的庇護。
昭鶴越一個人站在殿堂之內,目送著南烈羲疾步遠走的身影,面容之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無蹤。
桃園。
正跟樂兒一道逗弄了一會兒胖小子,楚炎從鎮上趕回來了,如今鎮上的客棧,經營的越來越好,自然如今要忙的事也越來越多。不過楚炎總是及時趕回來用晚膳,也陪伴自己的妻子兒子,一家三口人,別提多開懷了。
琥珀垂眸一笑,離開的時候,輕輕掩上房門。
跟樂兒的投緣,或許是因為她的性情之內,也有火熱的勇氣,跟自己很相似。
看到樂兒找到幸福,仿佛她也看到從前的那個上官琥珀,找到了最好的歸宿。
她的心情變好,步伐也不免輕快許多,走路帶著幾分韻律,寬大秀雅的外袍隨風舞動,她走著轉一個圈,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走到庭院邊緣,終於停下腳步來,雙手輕輕覆住鞦韆架,安靜地坐下來。
她長聲探出一口氣,眼眸微微挽起欣慰笑意,獨自輕搖鞦韆,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她編著髮辮的黑髮,就在腦後輕輕甩動,宛若少女一般怡然自得。
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應該是永爵,琥珀還未站起身來,只是將眸光轉向門口,見永爵剛踏入門檻,身後有一個橘色的身影,匆匆跑向永爵,驀地一把拉住他。
琥珀微微怔了怔,卻沒有開口發出聲音,只是坐在鞦韆上,觀望那個男人,還有那個女子。
「你給我站住!」
蘇小蠻低喝一聲,她方才在海邊沒人看到的角落想了整整半天,如今天黑了才想著要來找他,要追上他。
聽到他的秘密的時候,她當然嚇壞了。當機立斷,邁開雙腿就準備開溜,她不願自己更多的震驚愕然,還有別的情緒被他看穿,因為她知道,只要他看到她流露出憐憫同情,都會讓他受傷,心痛。
跟是否大膽毫無關係,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都該被嚇壞,不是嗎?
但冷靜下來之後,她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她任性沒錯,任性了二十一年,這回也要繼續任性下去。
她不退反進。
永爵皺了皺眉頭,望向她身上還未風乾的衣裳,那橘色束腰的女子上衣褲裝,都勾勒出她作為一個成熟女子嫵媚的曲線,更襯托出她獨特的瀟灑風味。
「回屋子去換身衣裳,秋日風大。」他拍拍她的肩頭,手掌還是帶幾分濕漉漉,他淡淡一笑,仿佛他們之間從未發生任何事的平靜親切。
「我才不管風大風小——」
她曾經生過他的氣,氣他趕走自己,也毫不挽留。她對自己說,至少也想讓永爵看看,沒有他,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這半年來,她是這麼活著的。
但身體在上城,心,卻早已飛回了桃園。
如今,她比任何時刻,還要確定,她喜歡笑面虎的程度,已經很深了。如果現在抽離出來,她也會不好過。
「你會動心嗎?」她驀地勾住他的脖頸,讓他只能看著她,蘇小蠻不安的問,紅唇在他的薄唇上摩擦著,想把他的注意力勾回來。
該死,他是不是真的討厭他,不然為何對她沒半點反應?
永爵沒有回答,任由她胡亂吻著。
琥珀驀地捂住了唇,睜大了眼眸,不敢置信。沒想過蘇小蠻當真吻了永爵哥,看來,一向無所謂的永爵哥,也真的遇到了克星。
或許不久之後的桃園,又要多一個小家了吧。
短暫的驚詫,心頭覆上些許欣喜,如果永爵哥真的厭惡蘇小蠻,早就一把推開她了,而不是任由她吻的如此激烈。
不過,她也不能再看下去了,非禮勿視。
她挽唇一笑,扶著鞦韆架,緩緩走開了,身後的那一對男女身影,也漸漸被黑夜籠罩了。
「你到底是有幾條命?」
還未走入自己的房間,門口的高大身影,猝然讓她停下腳步。
他的嗓音,宛若緊繃的弦,他猝然將她一手拉住,拉到屋內,將門重重關上。
「我不過是湊巧看到他們罷了,而且及時抽身出來,永爵哥即使怪我,也不可能對我動手生氣啊——」她依舊說笑著調侃,不曾察覺到底南烈羲的言下之意為何,為何他整個身上帶著淡淡酒氣,還有隱約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