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行疆在哪個病房?
2024-07-17 17:26:39
作者: 池上
聽到這個消息,姜晚婉全身力氣被抽乾,眼前天旋地轉,身上直冒冷汗。她眼前一黑,小腿肚子打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張紅日急得直跺腳:「我把車給你推過來你趕緊過去,我等下去找驢車拉沈家人,你行不行,不行就坐驢車。」
「我行!」
姜晚婉想也沒想,在小臂上用力擰了一把,疼勁壓過她的驚顫,她從地上爬起來,騎上自行車趕往縣城醫院。
路上,她什麼都不敢想,眼淚都沒流一顆。
只是那雙桃花眼爬滿了血絲,比哭紅哭腫還要駭人。
縣城醫院不大,門口停了幾輛軍用車,院診門前站了兩排軍人,大家身上帶有不同程度的傷,身上沾著泥土,神情肅穆。
姜晚婉把車放到門口。
一刻不停跑到醫院門口,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沈行疆在哪個病房?」
守在門口的軍人聽到這話,忍不住酸了鼻子:「你是?」
姜晚婉:「我是他愛人。」
有個還撐得住的中年大哥站出來:「是弟妹啊,我領你進去。」
醫院很安靜,裡面也有軍人在把手,急診室門口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身材挺拔,身穿淡綠色軍用襯衫,下身是條軍用長褲,看著在部隊地位不低。
中年大哥一直注意著姜晚婉的情況:「程團長從市里調來大夫在裡面搶救,弟妹你別擔心。」
姜晚婉淡淡道:「我沒擔心。」
「一點都不擔心……大不了,他出事我和他一起走,路上不會讓他孤單的。」
說是這麼說,她小腿肚子打轉,小臉白的像祭祀輓聯上的紙,明明擔心的怕死了。
中年大哥看她沒了生氣,年紀又不大,如花似玉的年紀,和沈小子剛新婚不久就發生這種事,他再也扛不住哭了。
「程團長,行疆老弟的愛人來了,您看?」
程團長聞言轉過身,看到姜晚婉明顯怔愣了一下:「晚婉?」
姜晚婉看到他也愣住了:「含章……叔。」
她怎麼也沒想到,沈行疆口中對他格外照顧提攜的程團長會是她未婚夫程時關的堂叔程含章。
雖然叫程含章叔,但他今年也才二十六歲。
如果說程時關是年少有為,那程含章就是程家的活招牌,二十多歲的團長,文武雙全,前途無量,是家族未來的榮耀。
姜晚婉見到程含章愣住不止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這張臉,算上上輩子,她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程家人,此時才發現,怪不得看沈行疆總覺得他的臉和沈家人格格不入,原以為是不像,現在才知道,她是因為覺得熟悉才覺得奇怪。
沈行疆和程含章生的六七分像。
程含章沉默片刻:「沒想到行疆掛在嘴邊的新婚妻子是你。」
注意到姜晚婉擔心害怕的樣子,程含章紅著眼睛說:「別擔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他去死。」
急診室的門從裡面打開,大夫走出來:「程團長,子彈取出來了,但病人陷入深度昏迷,能不能醒就看今天了。」
程含章面色白了幾分:「必須把他救活!」
說著他劇烈咳嗽了幾聲。
姜晚婉攥緊手:「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大夫看姜晚婉的穿著,猜出她是病人妻子,家裡人去叫希望大一些。
護士給姜晚婉衣服消毒,套了件當下的防護服,姜晚婉換好衣服,沈行疆被轉移到重症監護室。
除了她,還有幾個人。
程含章和他的手下秦小也,還有沈行疆在部隊的好兄弟傅寒聲。
姜晚婉進來,三個男人齊齊給她讓開床側的位置。
一天沒見,沈行疆就躺在病床上,和夢裡一樣,面色青白,躺在那裡安安靜靜的,胸口幾乎沒有起伏,仿佛沒有呼吸。
姜晚婉在床邊蹲下,她抓起沈行疆的手,嘴角顫巍巍地揚起,眼淚順著眼角滾落掉在唇邊:「沈行疆我來了。」
「快醒醒吧,家裡晚上好黑,我好害怕,你不在家我都要點著煤油燈才能睡著,可是你不在了,我就沒錢買煤油燈……我好怕……我不敢睡一個人睡……」
「所以你別怪我,你要是出事我只能去死了,我活不下去的,我膽子太小了。」
姜晚婉握著他的手,顫巍巍伸出手,指腹在他臉上拂過:「……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肯定捨不得我和你一起去死,但是我一個人真的活不下去。」
她握著的手忽然用力抓住她,手背青筋暴起,男人深邃的眼眸刷地睜開,黑眸鎖住姜晚婉。
「不許!」
沈行疆開口,胸前包紮的傷口裂開。
他憤怒的看著姜晚婉,虛弱道:「誰准你去死?姜晚婉,你給我好好活著,你還沒給我生孩子!」
他醒了!
聽到沈行疆的聲音,姜晚婉呆住了,像是被人抽去靈魂。
程含章看沈行疆醒了:「大夫!咳咳,人醒了!」
大夫還以為需要好長時間才有希望把人叫起來,沒想到這麼快就醒了!他立馬清人,叫護士準備給沈行疆包紮傷口,但沈行疆抓著姜晚婉死也不放手,大夫急得滿頭大汗:「同志你先把手撒開,叫你愛人出去等你,我們先給你包紮。」
聽他這麼說,沈行疆拉著姜晚婉的手更加用力:「不准……她要去死……」
姜晚婉看他醒來高興壞了,此刻有點言語失調,想說話說不出來。
護士去掰他的手:「同志你不死她就不會去死了!」
沈行疆剛從昏迷中醒來,只記得姜晚婉那些話,其餘的一概聽不進去。
拉扯中沈行疆看到姜晚婉慘白的臉,直接坐了起來,胸前鮮血直流,他卻感受不到痛般,推開幫忙的大夫和護士,拽著姜晚婉的胳膊把她拉到面前,另只手摟著姜晚婉的腰將人扣在懷裡,手上移,扣著她的頭低頭吻住她。
他瘋了一般,用力咬著姜晚婉的唇,嘗到血的味道都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