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泰山起風雲

  泰山，古稱「岱山」、「岱宗」，春秋時改稱「泰山」。泰山前鄰孔子故里曲阜，背依泉城濟南。雄起於華北平原之東，凌駕於齊魯平原上，東臨大海，西靠黃河，南有汶、泗、淮之水，巍峨沉渾，號稱天下第一山，為五嶽之首，氣勢之雄渾磅礴，凌駕於奇險之西嶽華山，秀美之南嶽衡山，幽靜之北嶽恆山，險峻之中嶽嵩山之上！

  山莫大於之，史莫古於之！

  泰山雄偉壯闊，具有厚重的歷史沉澱，可追溯到上古三皇五帝時期，是冀近神靈之地。

  「天高不可及，於泰山上立封禪而祭之，冀近神靈也。」

  先秦古籍《管子·封禪篇》曾有記載：「昔無懷氏封禪泰山，禪云云；伏羲封泰山，禪云云；神農封泰山，禪云云；黃帝封泰山，禪云云；堯封泰山，禪云云；禹封泰山……」

  上古時期，諸多聖皇與古帝無一例外，皆選擇在此封禪，令泰山籠罩了重重迷霧，透發出無盡神秘氣息。各位不知到底存在與否的古皇為何在此封禪，至今還是一個謎，可能永遠也無法揭開。

  時光變遷，日新月異。帝制，已在浩浩蕩蕩的人道長河的沖刷下腐朽瓦解，今時今日的泰山，已成為五湖四海無數人來往的遊覽勝地。然則，橫貫數千載歲月，即便孔聖都難以解答的亘古謎團，今日卻似終於將解開一角。

  萬里無雲，山風習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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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雄渾的泰山，那挺拔如劍，徑直插入雲海的山體上，密密麻麻的布著自高處俯瞰下去，恍若螞蟻般的人兒。無數衣著清涼，露出手腳的男女，三五成群的行走在山道上，欣賞著泰山的各處奇景：陰陽界、桃花峪、傲徠峰等等。

  「這裡，就是玉皇頂。」

  一夥普遍二三十歲，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內里混雜著一個金髮碧眼之外國人的年輕人，來至泰山主峰——玉皇頂上。一個穿著白裙，眼睛細長，道道精光似隨時在算計別人有多少錢，嘴唇單薄，面容算得上漂亮的女子沖身邊的同伴炫耀道。

  「自秦朝以來，歷代帝王都以能在泰山封禪為榮，秦始皇、漢武帝、漢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還有宋真宗相繼封禪泰山！」

  「諸多帝王效仿上古神話中的聖皇封禪，甚至將泰山封禪視為自身功績的證明。全然不知，上古聖皇頻頻封禪泰山的本意。」這名女子話音未落，隊伍里一個上穿雪白襯衫，下穿牛仔褲，手裡還拖著一個一米高的旅行箱，渾身充斥文質彬彬之氣，容貌俊美文弱，有著一雙溫潤明澈，似可刺穿皮肉之眼睛的男子接過話茬，「依我之見，秦朝以來諸多帝王大張旗鼓的封禪泰山，純屬勞民傷財。他們是否存有功績，自有芸芸眾生以及青史為證。」

  隊伍里的其他人，聽到這個人的話，相繼點頭，表示認可。

  「王昊，你什麼意思？」最早說話的女子臉龐漲紅，對王昊怒目而視，怒喝道。

  王昊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憤怒，不客氣道：「王艷，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莫非，你白白上了四年大學，連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懂。」話說一半，王昊視線投向一旁的劉雲志，「如果你聽不懂，不妨問問別人！」

  「哈哈。」

  「王昊，你實在太損了。」

  「王昊，不就是當年劉雲志和王艷算計你嗎？」

  「王昊你欺人太甚！」

  ——

  王昊刻意加重了語氣，在場除了那個外國人外，都被王昊這陰陽怪氣的話語勾起了大學時期的記憶，與王昊關係親密之輩，甚至一些兩不相幫的同學都笑出聲來。反之，遭到王昊點名的王艷、劉雲志，乃至自大學時就整天跟在劉雲志身後的李長青皆氣得夠嗆。劉雲志握緊雙拳，手背冒起根根青筋，注視王昊的眼神，除了憤怒之外，更隱著一抹仇視。

  轟隆！

  倏然，萬里晴空忽起變故，湛藍天穹以肉眼難辨之速度轉為漆黑，九條本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鱗甲在天光映射下，褶褶生輝，自天幕墜下，恍若昊天開裂，神話傳說中的天河倒灌人間的神龍拖著一口巨大的棺材，悍然向泰山主峰：玉皇頂落來。

  「啊！」

  「跑呀！」

  「mygod!」

  ……

  泰山，作為享譽海內外的名山大川，每日都有五湖四海之人登臨。更有甚者，即便曾登臨泰山，也趁著這氣候清爽的時節，再度一覽泰山之雄壯巍峨。然則，九條皆長達百米，緊閉著雙眼，已失去了一切生命氣息，仍散發出更勝虎豹雄獅這等猛獸之威嚴的龍屍，拖著一口長達二十米左右的青銅古棺，自穹蒼向泰山之巔降下，委實太過突破科學薰陶下長大的人之三觀。

  金色雲海內，一輪血色殘陽即將隱沒於雲海怒濤中，卻有此等異象發生。登上玉皇頂的無數人，一時的愕然失神之後，瞳孔望著那不斷臨近的龍屍，沸騰的尖叫、哭喊奏起。無數曾憧憬過龍鳳這等神話生物的人兒，爭相退避。

  依託著連接玉皇頂與山腳的鐵鏈，大人抱著孩子，年老體衰的老人日暮西山的軀體內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力量，以不遜色於年輕人多少的速度向山腳下奔去。春秋時期，楚國葉公沈諸梁那葉公好龍之說，固然是以訛傳訛，但當龍這種本不該存於現世的生物真的出現時，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仍是效仿他們曾嘲弄的葉公。

  咔嚓！

  轉眼，泰山之巔，欣賞雲海、皓日最合適的所在：玉皇頂為之一空，徒留王昊、王艷等二三十個勉強鎮定，距龍屍甚遠的年輕人。不同於其他人的驚慌失措，這些畢業於名牌大學的年輕人，知曉貿然離開玉皇頂，與其他人擠在一起，稍有不慎，就會自山體墜落，不如逗留在此。

  最終，九條清一色長達百米的龍屍，拖著不知以何種材質製成，於夕陽余光中蕩滌漆黑光澤的鐵鏈，將那口長達二十米，篆刻著難以辨別之花紋的青銅古棺，重重落在泰山上。橫渡星域，來往於浩瀚宇宙之間的九龍拉棺，抵達玉皇頂的剎那，沛然衝擊力施加於高達數千米，占地豈止千里的岱宗上。

  承受了如此強大的衝擊力後，玉皇頂開裂，清脆的聲響中，猙獰裂縫浮現，一條寬約一米的裂縫內，現出一座以五色奇土堆砌而成之橢圓祭壇，祭壇周遭灑落著篆刻著古代文字的玉片。

  「這是什麼？」

  「玉片，看那些玉片！」

  「哦！我的上帝呀！」

  ……

  正待離開的二三十人，注意到玉皇頂內的五色祭壇，發出詫異的驚呼，即便眾人都知，此時正處於危險中，仍被勾起了好奇心。

  「終於來了嗎？」

  王昊一對明透眼眸牢牢鎖定九龍拉棺，以只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

  「王昊，你怎麼了？」王昊身旁站著一個容顏清秀，貌似人畜無害的青年，注意到他情況不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