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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明天你還來嗎

2024-07-17 10:19:23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一點不怕摔,一點都不怕,江行止不會給她摔。

  可是怕他下一秒扔她去沙發。

  「抱好一點江行止。」

  江行止可沒抱好,單手隨意圈住她。

  再聽到,只有他略帶斥責的兩個字。

  「摟緊。」

  -

  海棠花期將過,江照白要走外省一趟出差公務,江家當天安排簡單的家宴。

  不過是走那麼一個來月,老太太也掛念,家裡,江照白向來很少長時間離家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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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白。

  得知江行止逗留在國內數日,正好找到理由讓他回新京江家老宅吃飯。

  來過老宅兩回,第三回冬凝更拘謹,這次特意帶了禮物給老太太。

  銅質的小鼎香爐,還是江行止親自選。

  江行止拗不過冬凝,她非要帶禮物,不帶不來吃飯。

  二進院內搭戲台,是皮影,老太太眼乏,早早遣散。

  自冬凝進老宅,老太太一眼看見她頸鏈掛著的念珠,冬凝沒藏。

  一身珍珠色的旗袍,項鍊掛在半襟口,配紅玉髓的念珠,竟有種說不上的淡雅嬌憐。

  她人被江行止牽在身側,不驕不躁,比及上兩回的來匆匆,她這回是用了心思,打扮端正。

  坐在檀木椅的江老太太面無波瀾品茶,手撣著佛珠,聽和尚誦經敲木魚。

  「坐吧。」

  悠悠清清兩個字。

  冬凝打招呼後,點頭,坐在老太太身邊的茶位,跟著聽佛經。

  江行止有事找江照白,將她留在老太太身側,臨走之前拍撫她的肩膀,低聲,「在這玩,我還有點事。」

  院大,她亂跑容易迷路。

  她乖巧點頭,「嗯。」

  子孫的私事,江老太太只當看不見,抬手示意雪姨倒茶招待客人。

  無聊,冬凝便剝松子玩,她是誰,家裡幾口人,江家查到的比她族譜里記載的還清楚。

  許久,江老太太才悠悠問起,「最近去看過吳美芳嗎。」

  冬凝愣了兩秒,但想既是江家大公子的師母,或是和江家是故交,「看過,她老人家的腿越來越不好了。」說著,將剝好的松子仁推到老太太面前,「您嘗麼。」

  老太太略微瞧一眼,收回目光,閉上眼睛撣佛珠,「不愛吃松子。」

  冬凝只好自己吃,總共見過三四回面,對方是長輩,氣場又強,實在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老太太即便有話,也是關於吳美芳的問題,問吳美芳過得如何。

  「還是一如既往愛種蘿蔔。」

  交流僅限於此。

  雪姨過來,彎腰在一旁幫冬凝剝松子。

  冬凝專心剝松子,在雪姨身上學到一招便捷的招式。

  她有興致剝,還愛吃,雪姨沒阻止。

  天氣好,不曬不陰,正值傍晚,落日餘暉之際。

  自坐在圓弧的中式風紅木沙發,朝前看去,隔池錦鯉,就是戲台。

  江家老太太一般坐這裡看皮影戲的吧,好不愜意。

  冬日下雪才有四合院老建築的獨特魅力。

  至於江行止什麼時候回來,她沒發覺。

  發現江行止回來,老太太輕抬眼。

  江行止瞧一眼不遠處的冬凝,看她正忙,就老太太附近的位置檀木太師椅坐下。

  「你堂哥怎麼說。」老太太問。

  江行止靠到座椅,拿起手邊的佛經,長指隨意翻開。

  「您安心在家看皮影聽經文,我們怎捨得奶奶孤家寡人獨住。」

  話是好聽。

  老太太並非聽兩句就迷糊,「江南里的阿姨總歸比不上家裡,工作重,三餐正常飲食知道不知道。」

  江行止示意老太太放寬心,「知道。」

  他對身體一直有極高的自律,偏,性子鬆散慣,遊走花花世界,回想,老太太對晚輩的作風總歸掉濾鏡。

  老太太嘆息,「你會知道嗎。」

  「到現在也不成家,照白是,你也是,人這一生,除去權勢地位,就都沒有點感情。」

  江行止抿了口茶,回味老岩的甘甜醇厚,片刻,輕擱茶杯,親自給老太太沏茶。

  一雙猶如白玉般的長指,骨節優越,斟起紫砂茶爐,沏茶自有貴公子的清閒,整個人的淡靜極了。

  「奶奶喜歡她麼。」

  他話有所指。

  祖孫低聲交談,冬凝就在不遠處,自然沒靠近打擾,更沒聽見。

  老太太慢悠悠輕嗬,抬手,還是執起茶杯品嘗,既便上年紀,茶在手,照舊從容貴態。

  老太太:「我的念珠都被送出去了,江公子背一小姑娘走白堤游西湖,如今,誰不知道那件事,大家看在江家的面子才不去提,奶奶喜不喜歡還由得自己麼。」

  江行止:「她很喜歡您的念珠,洗澡都沒摘下,還親自賠您一鼎香爐。」

  江行止送出去不少珠寶項鍊,幾百萬的定製奢侈品都沒見冬凝這麼寶貝。

  自然。

  老太太從看到禮盒起,一看就知道是江行止挑選,只有他才了解自己的喜好,「是你賠的。」

  江行止噙著笑,「我不賠,她就不來老宅,那我也不來。」

  老太太溫緩笑開,「護上了。」

  江行止不高不低的腔,「我的人,得護。」

  老太太閉眼,聽佛經,沉思。是誰不重要,重要是他愛誰。

  茶香輾轉。

  細聽,披袈裟的和尚敲木魚越來越有節奏感。

  江行止手指輕輕敲桌面,低眉品茶間,輕漫的眸子看向剝松子的姑娘。

  她也不小了,從最初單純生澀的小姑娘跟他到現在,一股腦地扎他懷裡,幾年了呢。

  快五年。

  歲月沒有磨掉她的嬌氣,今天的她突然穿上旗袍,有那麼一瞬間,很像最初在古老悠久都鳳城初見她時,一身旗袍,一根玫瑰簪子,眉眼彎彎只會對他笑,含情帶媚的羞澀,好似站在台上等了他很久很久,終於等到他,笑得那般歡喜。

  回憶不難記。

  當時他去看望母親年輕時在文工團的舞蹈老師,遇到她來送門票。

  聲音很軟很甜,禮貌恭敬,邀大師去看舞劇。

  大師應得爽快,問他能不能陪同。

  那會江行止對她是真沒興趣。

  重金包場也是看在母親面子。

  只是後來,台上美人一舞結束後。

  江行止犯菸癮,離開座席,靠在劇院長廊,敲了支煙,剛含唇邊。

  她的聲音含嬌含俏地傳來。

  「江公子,明天你還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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