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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長腦

2024-07-17 10:19:03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呼吸慢了幾秒,嗔笑,「那可不去接你。」

  男人甚至能感覺到她此刻占據上風的樂哉哉模樣。

  頓了片瞬。

  江行止唇角輕微挽起一絲弧度,懶懶地笑開,「秦冬凝,你他媽就一祖宗。」

  他太順遂,估計很少碰壁。

  甚至可以說。

  在情事方面沒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以往,他有那個資本縱,都是女方追著他哄,就連冬凝自己也是。

  如今。

  他反過來去找一個已經分了手的女人,去護著她,去對她好,去和她談戀愛,那些年輕氣盛時殘存的驕傲自負已然不在。

  冬凝心裡想去接,但行動不肯去,嘖一聲,十分賣乖,「您彆氣,您的李肆呢,這種事讓他來,他比我熟悉。」

  

  是了,這就是冬凝,話越軟,越是綿里藏針,內容越戳到人心窩窩。

  江行止直接掛電話。

  冬凝有笑到,扔開手機,倒床上。

  不過幾十分鐘,他竟讓人停了輛車在家門口,非要她親自去接他。

  來的司機美其名曰,贈予她。

  冬凝沒去T3機場。

  江行止什麼人物,差她一個接機的麼,江家的車上趕著去伺候這位爺回國呢。

  貴公子估計有怨,脾氣可未改,夜裡沒來叨擾她訓斥她。

  此時的冬凝就像一朝得勢的小奶貓,不過得以套了副鋒利爪子,試圖去撓那頭桀驁不馴的野獅。

  江行止何嘗不清楚她的舉動,她的把戲呢。

  這些,以前的鐘羨羽對江行止用過,看一眼他就識破,實在激不起他一絲一毫的征服欲和樂趣,江行止甚至扭頭就離開。

  在冬凝掛掉電話之後,有一起玩過的小姐妹約她去滬城的會所玩。

  「來嘛小凝,你最近又不忙,喝一晚」

  被江行止一通電話攪亂心緒,冬凝越發睡不著,打字發送:「噴個香水,必到」

  她的車,有油。

  -

  另一邊。

  南京東路的和平飯店大門。

  李肆小心翼翼地駕駛黑色轎車到門口,停車。

  也不敢吵醒后座位夜寐淺眠的貴公子。

  江行止倚靠在那兒,銀邊眼鏡下的一雙眼微闔,沒有明顯波動。

  李肆安靜調冷氣,江公子少有戴眼鏡的時候,但對身體極自律,熬夜趕工對電腦工作,他便會戴上眼鏡。

  不過一秒鐘。

  車門已經被江行止踢開。

  過於了解這位,也不知道誰非要觸眉頭去惹他,李肆心噗通一下,鑰匙丟給車管員,跟後面進去。

  不知道他為什麼回國。

  並非要事,而是約了朋友來玩樂過夜。

  這真的只是飛回國喝杯酒?

  李肆不懂,從下專機開始,江行止神色寡淡到極致,這不是好徵兆。

  這是有人跑他頭上撒野了。

  進入隱蔽性的地下室。

  和平飯店裡的地下室很少開放,樓上是娛樂場所包房、茶室、撞球室、米其林星級餐廳、包院住宿、射擊館、各類高級玩所。

  卻沒有地下室裝修格調高端。

  地下室這種,不對外開放就是了。

  江行止一進門,等著他許久的各家子弟好友已經唏噓起鬨。

  在圈裡的稱謂。

  江行止是江公子。

  江照白是一句江先生。

  來區分。

  沙發上坐的是姓張的,問,「初一走,初五回,江公子這是在國內有要事?」

  江行止朝沙發坐下,不過是隨性地推了下鼻樑骨的銀邊眼鏡,笑著,腔調吟味十足,「余情未了,夜不能寐。」

  姓張的可就來勁問,

  「喲,這是哪家仙子下凡,讓我們江公子遭遇情劫。」

  遭遇情劫,這詞。

  邊上的李肆覺得不錯。

  有人跟著笑,「還是秦家那位,挺長啊你倆,真不考慮換一位了?」

  江行止笑笑不語。

  一兩小時間,不過娛樂型的玩樂。

  李肆忽然來到江行止身後,「剛剛接到消息,孫鵬故意追尾江先生的車。」

  他靠在沙發喝悶酒,本還陰鬱的眼眸頃刻間染過一絲猩紅的痕跡,轉瞬消逝。

  「他有事嗎。」

  李肆道:「江先生沒在車上,是小張開車,他就是見江先生不在,以此出氣。」

  江行止不言不語,酒入喉,舌尖抵了下腮,回味酒精的濃烈感。

  李肆無意窺見他時隱時現的笑,背脊骨那霎繃直。

  「江先生要是在車上,他敢亂追尾車,這夠孫鵬判幾年了。」李肆補充。

  江行止倒酒,神色鎮定自若。

  許久後,他淡然一問,「孫鵬在哪。」

  知他問題背後什麼意圖,李肆本不想回,可由不得回或不回,「孫鵬也在和平飯店,剛到,樓上的包房。」

  不過兩三分鐘,茶台上是一瓶剛空的威士忌酒瓶,麥卡倫1926的威士忌,全球現存僅14瓶,今夜,又少掉一瓶。

  李肆雖有些惋惜,早見慣不慣。

  牆上的古董掛鐘擺了2下,正正凌晨兩點時分,江行止拆解西服丟給李肆,嘴裡叼著支和天下白煙。

  沒點燃,他沒找著打火機,推了下鼻樑處的銀邊眼鏡。

  江行止:「跟孫越輝說一句,今夜心情不好,對不住他堂弟了。」

  伴隨他的聲音響起,步伐走出地下室。

  一雙黑色皮鞋邁上樓梯,又慢又穩。

  知道他要做什麼,李肆沒攔,清楚他有把握,也清楚他到最後都不會有事。

  地下室內,牌桌上的幾位好友看江行止離開後。

  集體愣神。

  「誰又惹姓江的了?」

  「姓孫的,下去了都不安分,沒聽說嘛,孫鵬追尾,在外灘附近的道路刻意追尾江照白的車。」

  「嗬,江照白那輛車是什麼級別的專屬座駕,他不知道嗎,他竟敢?好在只有小張在開車,要是江照白在車上,夠判姓孫的十幾年。」

  「九哥多孝順一人,怎麼去招他家裡人,不長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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