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都在試探
2024-07-17 10:17:42
作者: 醉玉頹山
幾近幾個月的不聯繫,是她略微含難過的哭腔與問題,江行止拆煙膜的動作頓住。
醉意上頭的冬凝不滿他的沉默,又執拗地問一遍,「想不想。」
「那你會想我嗎。」
江行止總會把問題拋回給她。
她呢喃,「你快說。」
煙好像沒那麼好抽了,江行止放下煙盒,不冷不熱開口,「我給過你機會。」
「你那是要和我Weight color交易,我呸!」冬凝越說越有怨,泛紅地眼底逐漸模糊,「你家有警衛了不起嗎。」
隱約的抽噎聲一陣一陣。
沉默好久,江行止斥聲,「不哭了。」
分明是斥責,江行止總能說出三分哄人情話的滋味兒,這令她心裡防線寸寸崩塌,嬌嬌的霸占,「以後不許跟別的小寶貝摟摟抱抱。」
他嗤笑,眉梢涼涼的,「你是我的誰。」
冬凝蚊聲,「是前任。」
江行止懶悠悠的,「管的寬。」
「你懷裡有沒有別的寶貝。」
酒精上頭的她,還挺渾的,什麼都介意。
沉吟良久,江行止抿唇,「沒有。」
她用力呼氣,「你騙我。」
江行止抬眸,掃了眼幾近200平方的寬大會議室。
空蕩無人。
「騙你做什麼,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聽著,她感覺自己也是一個人,酸澀湧上心頭,忍不住哽咽。
江行止就知道她這委屈勁兒,「哭什麼。」
冬凝:「你哄一哄。」
他猶豫。
耐心此刻不在,江行止輕問,「你家司機到了嗎。」
她搖頭。
江行止哪看得見她搖頭,但想,要是到,她此刻也不會如此孤單落寞。
「我讓人送你回家,不要亂跑。」
冬凝並不清醒,「我要我家的司機叔叔。」
「乖乖一點,好麼。」
江行止的聲音低低磁磁,朦朧過聽筒,蘇到要命。
就像,沒分寸的深情。
本能的,冬凝窒息住,眉眼頃刻軟了下來,「我不亂跑。」
剩下的半分鐘裡,聽筒里只有男人的呼吸聲,一拂一落纏綿耳惻,迷亂又禁忌,吸引扼索著她的理智。
那通電話一掛。
冬凝記憶已經亂套,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仿佛做一場怎麼都記不起來的醉夢。
沈南川分明清楚她所有的舉動,沒提醒,眼睜睜看著她暈乎乎和江行止聊天,等江家的紅旗車來把冬凝接走。
沈南川才上自家的車。
開一段路,司機說,「小少爺,您天天和秦小姐出來玩,先生又該說了。」
沈南川雙手搭後腦勺,「說就說唄,怎麼舒服怎麼活。」
-
這邊,江行止把手機還給李肆。
想著才下午四點,李肆跟上他的步伐進電梯,「您要回家休息了?」
只見江公子倚在電梯邊,扯唇問,「你站這不累嗎。」
李肆收直身體,閉嘴。
不累,跟他習慣了。
李肆發現自己手機已經欠費,默默連集團的網絡,充了一千塊。
他江公子和秦冬凝。
如今。
是在得不到雙方的邊緣心痒痒,卻也不是非對方不可,互相溫情纏綿過,一分,總時不時心癢難耐。
江行止如是。
冬凝同。
秦小姐還真是會玩,趁雙方新鮮感沒消失,她簡直說走就走,時不時還能不經意到江公子面前刷存在感。
江行止自己開車,盪在繁華街頭。
李肆車技沒跟上他,只好灰溜溜調頭回莊園等。
鍾羨羽到晚餐都沒見江行止回來,問李肆。
「阿行今天是不是又有應酬。」
李肆搬話,低聲回答,「江公子說,去找喬治娜小姐,你要是生氣就不用等他吃飯。」
他江行止裝都不裝的。
你愛氣就氣。
鍾羨羽呵,一個人慢悠悠吃飯,餵鷹,回自己的房間工作、休息。
李肆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你…」
鍾羨羽清冷道,「我什麼,老太太要是打電話過來問起,你們自己去解釋什麼喬治娜吧。」
李肆轉身,暗自覺得,這位鍾小姐也是在得不到的邊緣心痒痒。
謝逢青和樊嘉卉的婚約解除後,帶江幼薇出國玩,因為住處出現分歧,她要住酒店,謝逢青要買房子住,吵架後,江幼薇自己回國。
謝逢青哄了,沒把人哄好,家裡錢多的少爺實在慪氣,獨自留在紐約。
約了江行止出來喝酒。
江行止沒喝,只孤單坐在沙發玩手機。
謝逢青一個人喝悶酒,碎碎叨叨,「幾千萬而已,對她來說很多嗎。」
江行止沒心思理會謝逢青的私事,聽都不想聽謝逢青嘮叨,一瓶酒放謝逢青懷裡。
嫌謝逢青在他面前聒噪。
謝逢青放下酒,「真跟秦冬凝分了?」
「你瞎麼。」
謝逢青沒瞎,一起玩到大,一路過來,看清太多事。
「婚姻慎重選擇,我真覺得你和鍾羨羽並不合適結婚,她已經看透你,自此都不管你放任你,你也看透她,已經不在乎她是否難過,最後結婚又什麼意義,她的手段確實夠格陪你站在高處,你說你當初答應要瑞通要江家做什麼,都給江照白那個壞東西多好。」
江行止冷嗤,「罵人不帶九族。」
「行,你堂哥最棒棒。」
謝逢青一杯酒見底,沒再和他提這些私事,回房間翻護照,看江行止這樣墮落,他只想回去哄一哄江幼薇。
江大小姐確實不缺這點錢,但也不希望他總是浪費錢,自己的態度太重,高高在上指責她瞎操心。
「我走了,什麼時候回新京跟我說一聲,給你擺宴席接風,還有,小薇告訴過我,秦冬凝那隻養了好幾年的狗一直留在新京,她偶爾會去照顧,不過大多時候一直都是吳明朗在管。」
江行止看窗外的銀楓樹,眼神淡淡的,看不到什麼表情變化。
他低頭找打火機,離開會所,坐進自己的車裡,驅車回莊園。
二樓的主臥沒關燈。
鍾羨羽一來就住主臥,江行止隨她去,愛住哪住哪。
就像謝逢青說,她已經不圖你的心,只圖江太太。
江行止很少去主臥打擾她,只是門沒關,縫隙的光亮里,隱約傳來哭聲,很慢,很輕。
他推開門。
她趴在書桌,沒看見她的臉,枕在電腦鍵盤,削薄的肩膀時不時顫抖。
江行止欲要關上房門,沒想打擾她。
在門快要關上的那一刻,鍾羨羽清醒地感知到是江行止回來,收起眼淚,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回來了啊,真的是去見喬治娜了?不陪她過夜?捨得美人獨守空房?」
江行止啞聲,「跟你沒關係。」
砰——
門徹底關上。
四年。
她和江行止談了整整四年。
整個大學時期。
她看著他獨立創業,一步步做大,總會到處驕傲地說,「我男人那麼優秀帥氣,我也要努力,等你接手瑞通,我做你的總裁夫人,陪你走出國際,這樣我們就是登對的一對了。」
他沒反駁,會教她經商,教她生存之道。
只不過,江行止其實很煩她說『接手瑞通』四個字,會生氣,會皺眉,會不耐煩。
她那時候並不明白,他只是想把瑞通讓給他堂哥。
她那時候天真的以為,不就是江家不受寵的二房兒子嗎,江照白怎麼可能有機會繼承未來的江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