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肯定是九爺縱容
2024-07-17 10:15:37
作者: 醉玉頹山
本還從容洗茶的江公子,毫無防備地,手指拽住冬凝的太師椅扶住,將她連人帶凳子靠挨著他。
冬凝瑩潤的眸子撐開,茫然看著江公子,不過分秒間,他嘴角掛了點輕薄的笑,照樣洗茶,長指捏蓋溫杯刮沫。
他動作恬淡寡慾,茶霧之間,襯得那雙長指,骨絕生艷。
可他什麼意思。
趁老太太閉上眼睛,以為老太太發現不了嗎,一看就很精明知世故的當家主母。
既是做客,她端姿坐的筆直,對貴公子輕浮玩味的舉動不敢吱聲,怕擾了老太太聽佛經。
江行止喝著茶,「信佛麼。」
冬凝搖頭,「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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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
她無欲無求,沒進過寺廟。
江行止松鬆散散半欺下身,唇貼在冬凝耳邊,聲音低惑,「雍和宮靈。」
他逼得近,鼻息混著熱氣貼著她的耳廓闊彌散,曖昧餘音,撩著她心熱。
冬凝餘光掃了眼老太太,好在對方始終緊閉雙眼。
看她緊張,看她臉紅,看她欲語還羞的低頭,江行止薄薄的唇瓣緊抿成一道笑弧,饒是有興致地輕品了口杯中的岩茶。
她小聲問,「你帶我去嗎。」
江行止擱下茶杯,「沒時間。」
無情人,冬凝沉默了。
之後的江行止自顧自的品茶,悠閒的聽佛經低誦,沒再搭理她。
她坐得腰麻,起身說要去衛生間,跟一位年長的阿姨身後出門。
邁出門檻,脫離江行止的視線,她輕鬆呼出一口氣,感受上空的飄雪落下。
四周人少。
冬凝站在假山後淋雪,手指抬了下圍脖。
是有點不敢進去直視江行止,她摸不清他什麼意思,總是忽冷忽熱,熱的時候喚囡囡喚寶貝,冷的時候比雪還冷。
雙手插在大衣兜里,她問阿姨,故作不認識,「那位就是你們家的江公子嗎。」
阿姨說,「是,也是今天剛過來拜年。」
還挺湊巧。
其他的是別人家私事,冬凝倒不是會亂問的人。
阿姨還問,「秦小姐還去洗手間嗎。」
冬凝回過頭,「不想去了,想看看雪,你去忙吧。」
阿姨嗯,扭頭離開。
不遠處,江行止慵懶倚在方柱,拿出打火機徐徐點燃嘴裡叼的煙。
犯癮,出來抽一口解悶。
在老太太面前,他不會碰尼古丁。
煙霧抵出時,雪地里那抹嬌麗的身影,越過漫天飛雪,無端跌入眼底。
冬凝身上穿著純白色的棉大衣,紅色圍巾裹著她臉細細小小,風雪落在她身上,凍得雙頰泛紅,很有韓系的味道。
她看他時,也在笑,冷笑。
江行止細不可察地折了下眉。
給她冷的,她雙手置在唇邊搓了搓,哈氣。
江行止一眼就輕易瞧見她右手的創可貼,五根手指傷了兩根。
他知道。
她為什麼受傷。
手指那般軟嫩,往日逗趣她,含一下她的小手指在嘴裡玩,她都怕癢,怕他咬疼。
齒牙一咬,她還真在他懷裡委屈,眼眸如銀絲般的落下淚。
一出來比賽淨被人欺負,當時是不會找他撒嬌訴苦嗎,一個電話而已,真以為他給不了她一個公道嗎。
那時候的江行止是這樣的。
即便同冬凝不存在深情之份,大汗淋漓抱在一起過,他對身邊跟過的女伴都極講那份情,不會袖手旁觀。
幫她拿到監控錄像,讓趙老先生護著她點兒,比賽的時候…稍微對她客氣點兒。
萬一輸,她豈不是躲在角落偷偷哭鼻子。
做了就是做了,不是非得讓她知道。
要問,就是睡過,沒別的。
江行止擠滅煙,轉身跨長腿離去,徒留冬凝在雪地里玩兒。
她在江行止看不見的地方,彎腰滾了小小的雪球,故意朝江行止的背影輕輕砸去。
她低聲呢喃,「不理我是吧。」
『嘣——』地一聲,雪團砸在雕樑畫棟的方柱上,成白沫散開。
江行止分明知道她的小動作,並沒回頭。
隔著紅牆配白雪的大院,落地玻璃門的後廚房,江照白看到那一幕,直接就笑出了聲。
今天小年夜。
他知道江行止會來京市陪二奶奶盡孝。
廚房裡,李伯在和面,「我剛才打瞧一眼就知道是九爺的人。」
江照白側身,疑惑道,「怎麼看出來的。」
「您不會無緣無故帶人回江家。」李伯說。
這位大哥,不樂衷於男女情愛,怎麼可能會帶一小姑娘。
即便救命之恩都不可能帶回周家。
「明天元旦,來上門拜訪的您全都拒了,單獨留出來接待的絕對不是尋常客人。」李伯補充。
這地什麼地兒啊,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上門拜訪,往日的大門都不興開,關的嚴實,就怕有人專程拜訪打擾。
江家啊,喜歡低調務實。
高唄。
李伯系上圍裙,點火炒菜,「是吧,她敢拿雪球砸九爺,肯定是九爺縱容了。」
江照白手總是背在身後,抬頭挺胸,「該給阿行成家了,省得奶奶天天盯梢我,攪得我工作分心。」
李伯鏟子翻菜,「那您呢,您為長子。」
「我啊。」江照白故作自嘲,「沒那個本事了,清貧自樂自哉,家裡的事交給阿行。」
李伯問,「那姑娘南方的吧。」
「不是。」江照白回道,「祖上是杭城秦家。」
李伯沒聽說過這個圈裡有姓秦的貴胄,或許是做生意的。
杭城也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江照白回頭端菜,「我來上菜。」
李伯盛菜,「咱不等老先生了?」
江照白說,「他逢年過節就出去祭祀老隊友,不會回來那麼早。」
肉絲,酥皮蝦,都是簡單的家常菜,擺盤精緻,依舊透著股淡淡的世家門風之氣。
四人圍著一桌。
故意似的,給她留的位置偏在江行止身側。
好像是他帶她回家過年吃飯,錯覺得離譜。
席間並沒人說話,極講究禮儀,就連碗筷都輕拿輕放,食不言的最高境界。
江行止吃得少,帕子輕擦手指,提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