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與紅玫瑰
2024-07-17 10:15:12
作者: 醉玉頹山
直到很多年以後,她還是會想起,江行止為了在夜店裡找她。
動用關係,圍了整個夜店水泄不通。
那些年,她總會去想。
江行止那時候愛她嗎,一點點的愛有嗎。
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冬凝知道,自己早就輸了,在他輕輕抬眼,深邃眼眸對她笑一笑,徐徐跌盪里,他就那麼雲淡風輕,她在那一刻全然甘之如飴走一遭這場沒結局的風月。
冬凝收回思緒,攀上江行止肩膀,唇齒咬了咬男人凸出的性感喉骨。
他後頸不可抑制的仰在靠椅,隱忍著『呃』了一聲,曖昧餘音,何其性感昏倦,讓人聽起來就像腐爛的樂弦。
冬凝抬眸,眨了眨泛紅的眼眸,「疼不疼。」
疼麼。
江行止掐她後頸強勢拉入懷裡,冷聲開口,「李肆下車。」
那四個字意思太明顯,冬凝心尖一顫,當即嚷嚷,「不要李肆下車。」
江行止眸色深深睨她一眼,「喜歡他聽你叫?」
坐姿分明矜貴之氣,聲音絲毫不減紈絝公子哥的本色,瞧她那一眼,又撩又玩味十足。
她墊起腰,往他臉頰送出吻,「這樣行不行,我們回家。」
是啊,冬凝緊張了。
最終,他沒帶她回雲鼎,而是好心情去了酒店套房。
他喜歡換地。
她身上披著他的西服,整個人羞慚地掛在他肩頭,承著酒店經理的點頭哈腰歡迎儀式,進入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冬凝才敢露出臉蛋。
一折騰。
天都亮了。
可憐江幼薇口裡說的,她那件新睡衣4萬呢。
給江行止毀了。
成凌亂的碎片躺在地毯。
他摟著她滑膩的肩膀靠在床頭,手指輕輕把玩她濕透的發。
落地窗外的視野是陰天。
冬凝想起來了,聲音啞得不行,「快到國慶。」
江行止不甚在意這種洋節,徐徐點了支煙抽,嘬了一口濃霧入喉,菸蒂夾在兩指,低眸,煙霧惡劣的吐在她臉上,倒是笑話她。
「聲音怎麼啞的,嗯?」
怎麼啞的他怕是最清楚,冬凝選擇不說話,被子下的腳丫踢了踢男人結實的腿根。
江行止輕鬆一攬,壓制住她動彈不得。
哪怕他邊手抽著煙,對付她,何其簡單粗暴。
冬凝好奇,伸手取下江行止唇邊輕叼的煙,放入口中吸了一口,嗆得她喉嚨濃烈的辣。
她又沒力氣咳出來,憋在那兒細細軟軟地『嗯嗯、』。
他取走煙捻滅,側身掠她一眼,半死不活的樣子,挺作。
非得喜歡嘗嘗,她骨子裡是有點叛逆。
窗外下雨了。
雨就是多,溫度也更冷了。
冬凝藏到天鵝被下,藏到江行止赤裸胸膛前。
「江行止,我們過國慶節吧。」
他只道,「隨你。」
冬凝就當他答應,這會實在困得不行,閉上眼休息。
枕邊人已經鬆開她,起身撈起浴袍,進浴室洗澡了。
她渾身沒勁,這一覺睡得踏實。
江行止洗澡出來,她人已經睡沉。
拿起煙盒,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的濛濛雨霧。
兩指夾的那支煙,他都懶得點,有一下沒一下敲在沙發靠背。
通話那邊,「江先生,怎麼處理池淵。」
江行止聲音有點嘶啞,「公事公辦。」
-
冬凝夜裡醒的,扶著腰環顧四周,江行止已經不在,滿是空蕩。
外面依然是濛濛細雨。
總統套房的服務管家送來晚餐和換洗的衣物,關門離開。
再次,徹底恢復安靜。
冬凝掃了一眼禮盒裡的東西,還有新手機。
說他細心吧,他從未察覺她的情緒和感受,一點點都沒有。
說他不細心吧,她穿什麼尺碼,江行止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男人這種生物,真是可笑。
黑色燙金繡杏花的旗袍,純手工縫製的珍品,他永遠只按他的喜好給她準備衣服。
手機里,只有江行止的聯繫方式。
她正要打過去的時候,他先打過來,「下來。」
冬凝收拾東西下樓。
耀眼的黑色磨砂跑車就停在酒店大門的門廊。
打開副駕駛車門的時候,她聞到一陣撩人的玫瑰花鮮香。
副駕駛位放的,是他送的紅玫瑰。
精美黑紗設計包裹,超級大的一捧,占滿整個寬敞的副駕駛。
她要的聖誕節。
冬凝倚在剪刀門邊,臉上帶著笑,「不止給我一個人送過玫瑰吧。」
江行止笑了一聲,將手裡的煙摁滅,從容打開敞篷,「以後,你最多。」
她貪心啊。
這算不算哄,江行止就是這樣了。
冬凝眸子彎彎,「原諒你好了。」
江行止側身笑,示意她上車。
她手輕輕理好旗袍,彎下腰抱起玫瑰,「李肆,送回雲鼎。」
李肆得了示意,過來接走玫瑰。
適時的,冬凝抽了一支紅玫瑰放在鼻尖嗅,才上車。
出入酒店的客人是有些好奇那輛名不見經傳的跑車,江家的人和他小情人呀。
那麼大捧玫瑰,哦,今天是九月最後一天,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國慶。
「副駕駛的小姑娘,我知道是誰。」
「誰?」
「港城知名闊太曹太在微博炫過她的照片,叫什麼,小飛天,挺養眼的美人。」
「這種事在酒店有什麼不常見的,走吧。」
「香山百頃園林的門閥江約會小情人,你說常見不常見。」
「那我得拍個照下來。」
-
豪車美人離開酒店,進入大道,方向是郊區。
不知道他帶她去哪裡,她向來不會反感他的決定,迎著夜風刷手機。
科技感滿滿的中控台的手機響。
不知道是誰找江行止,手機面是蓋的。
冬凝詢問,「不接嗎。」
江行止拿起手機,眼角一掃,反而不接,放了回去,索性撈起她的手扯在大腿放,十指相扣。
照舊面不改色。
他掌心的溫度暖著她冰涼的手。
冬凝對於他的舉動,頓了片刻,他側身,看了眼她身上穿的旗袍。
他挑眉,「穿這麼點。」
這個天氣開敞篷,自然冷,冬凝長睫輕輕一搭,嬌滴滴地說冷。
他忽然就給笑了出來,撥動按鈕,這會才記得合上敞篷。
江行止又忘記牽她的手了,有那麼一瞬間,冬凝去看男人一眼。
他手背懶懶架在電子手剎,骨節乾淨精碩,青青的筋管靜脈爆透,極吸引人眼球。
他的手在那方面,也富有技巧。
是毒,也是靈魂飄搖的解藥。
冬凝想了想,如此純熟的操縱感情天秤,那他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玩著曖昧,動身不動情,一個接一個死在他手裡。
反倒他冷靜抽身而退,不曾迷戀半分不該有的感情。
她記得江幼薇透露過一點點。
江行止這個人吧,身上都是情債。
有回在商業晚宴,他起玩心送謝家小姐回家,那時候和前任鍾小姐正熱戀火熱。
結果,被前任鍾小姐看到,前任開車追了六公里路才把江公子的車逼停,爭風吃醋。
不過事情緣由是,江公子和前任互相氣對方唄。
想著,冬凝手指頭勾住江行止的手背,試圖要十指相扣。
江行止微微側了頭,一腳踩上油門,扣住她的手,十指壓住。
「是要這樣嗎。」他笑,眸色變得晦暗,調侃意味。
冬凝可勁地笑起來,任他牽手。
就是這樣。
她喜歡他牽手。
車開進一處隱蔽的茶山莊,占地面積望不到頭,兩邊都是各類市面上找不到的國產低調車型。
有黑衣保安引路。
江行止解安全帶下車,車鑰匙扔給保安,瀟灑自在,動作一氣呵成。
冬凝跟著推門下車。
冬凝沒見過這麼高品質的地,很大,但是沒人,畢竟不外放。
四周飄逸甘醇的茶香味,郊區竟藏了處如此優雅的地界。
茶莊院子裡的人,冬凝一個不認識,並不是謝逢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