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就叫阿行
2024-07-17 10:14:41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抱膝蹲在地上,想跟他像情侶似的吵,資格都沒有。
他就不能解釋清楚嗎,確實是不能,他對她沒情,她看得分明,有自知之明。
是她天真,把男人的寂寞當緣分。
走就走了。
她想,她也該走了。
衣帽間裡沒什麼屬於她。
手機塞進包包,蹲下來抱起小貓在懷。
江行止都走了,說不定像遺棄她那般把小白貓丟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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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懷裡的小白貓,「那就跟我回老洋房吧,姐姐能養得起你,還有個哥哥陪你,江公子他心游離不一定記得我和你。」
餓著可憐的小貓怎麼辦。
冬凝背好包包在懷,感嘆都是兩個小可憐。
貓可憐,她也可憐兮兮,像一對沒人要沒人愛的主僕。
門打開。
大理瓷磚散亂零碎的菸頭。
江行止依靠在牆邊抽菸,修長筆直的腿交疊,煙霧籠罩里他深邃眼睛眯著,半醉半醒的銷魂模樣。
冬凝只敢偷偷窺了一眼,不動聲色收回,就一時之間緊張到瘋狂摁電梯。
他慵懶地後仰,一臉紈絝,拖音帶笑的調笑,「哪去啊祖宗。」
能哪去啊,明明是他惹她生氣了。
冬凝委屈湧上,扔掉包包,跳到江行止懷裡委屈的哭鼻子,「討厭你討厭死了。」
江行止沒有抱她,也沒有推開她,將抽一半的煙扔掉,掌心托著她臀部,另一隻手抱住後背脊。
冬凝眼睛積蓄了大片眼淚,「我還以為你走了,摔門那麼大聲,嚇到我和小貓了。」
江行止低頭,帶著他身上清洌的煙味,薄唇淺淺啄了啄她嘴角,「你特沒出息,就會離家出走這些爛招嗎。」
她低低呼了聲,「再也不回來,再也不理你。」
江行止抱她進門,「鬧鬧就行了。」
真鬧過頭,他也不喜歡。
冬凝,「你惹我生氣,你還冷落我。」
他居高臨下,「忍著。」
江行止就是這樣了,忍著他的壞情緒,不忍下個更乖,於鶯鶯燕燕里他完全有任君挑選的資本。
他把她扔回床上,是狠狠一扔,伸指扯松襯衣襟口,冷漠回頭,「你也進來。」
這話是對貓說。
他命令的口氣就是這麼狠厲。
那隻小白貓被嚇得身子縮在角落,腦袋探了探門,貓眼滿是驚慌地望江行止,又害怕閃躲。
江行止視線對上小白貓,它虛虛『喵』了下,才邁著小短腿彷徨無措地進門。
冬凝埋怨他,「怎麼連貓都欺負。」
江行止冷哼一聲。
哪有鬧脾氣了就拖家帶口的走,像話麼。
一想,江行止心中燥意更盛,捏她下巴抬起,吻上她的唇。
狠狠碾磨。
野得她嘴巴沒一處好地方。
那天。
江行止抱她在床尾,給她嘴巴上膏藥,血痕結痂了,幾乎是被虐慘。
他指腹抹上膏藥都壓抑不住再欺負一遍。
她給貓取了名字,叫阿行。
江行止不給叫阿行。
四目對視,他眼神警告,窺探著她,敢亂取就弄她。
冬凝扯他睡衣衣擺搖了搖,蘭精天絲都被她捏出皺褶,「給啦。」
江行止抽床上的濕紙巾擦手,眉眼不抬,對她的撒嬌視若無睹。
冬凝,「那你來。」
他扔掉濕紙,寡淡道,「不會。」
冬凝手搭在江行止肩膀,笑臉明媚的盯看他,「那就叫阿行。」
江行止嗤笑了聲,提起那隻貓的後頸,丟到冬凝懷裡。
他懷裡抱著冬凝,冬凝懷裡抱著貓,安靜地坐在床尾,聽落地窗外的大雨淋漓。
下得那樣大,都看不見霓虹耀影了。
他貼在她耳邊,時不時逗她,不讓她回舞團了。
可她白天就得回,舞團沒她是不行的,有觀眾專門等她專場,不能丟了禮數。
江家司機每日的活,專職接送她來回雲頂壹號。
她要是撒嬌,江行止有時候會大發慈悲親自來接。
「慣的你。」
冬凝只是笑著看窗外的摩天大樓,專心凝視熒幕放映屏里的畫面。
大明星怎麼還這樣火。
前方有車開得慢。
江行止摁喇叭,顯得不耐煩了,「看她做什麼。」
冬凝抬頭,看著他加速超過那輛車,酸溜溜的三個字,「她好看。」
江行止笑意含糊地應了句,「沒你好看。」
冬凝抬手撩撩發,相當大方承下這句讚賞。
「那是自然,也不知道是誰呢,昨夜鴛鴦浴的時候摟著我斥我是千年妖精化成的。」
江行止瞧她,開起染坊來了呢。
冬凝柔順模樣湊到他身上,有些著迷的盯他側臉看,「是你嗎。」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
他挑挑眉,任手機響了很久才接。
藍牙耳機在他側耳,冬凝聽不見那邊是誰。
空氣變得安靜起來。
江行止一切都是那麼淡,語氣都是淡淡地一聲嗯回那邊。
通話結束後。
他摘下藍牙耳機,剎車停在路邊,從錢夾拿出一沓現金放她手裡,讓她自己找車回去。
冬凝捏著錢,抬眸看他,「你去哪裡。」
「有事。」
有事兩個字,就打發她了。
深秋那樣的冷,有車接車送,身上冬凝裹得並不多,旗袍還是開衩的,更覺得冷,一下車渾身涼嗖嗖。
她單手抱了抱肩,冷到鼻子都有些酸澀,「你慢點開車。」
江行止啟動車時,面無表情掃了她一眼,降下車窗,「過來。」
冬凝看進車裡,順著他的話繞到駕駛位。
一件黑色西服丟出窗外塞她懷裡,帶著馥郁的烏木沉香味道,格外好聞。
冬凝愣了愣。
那雙淡漠的眼眸輕飄飄視量她一眼,她懂他的意思,彎下腰,在他俊逸的側臉送出香吻。
淺淺地,吻了下。
「好了沒江公子。」
江行止笑著轟油門,揚長而去。
他回江家老宅。
冬凝猜到了,捏著那沓錢滴了另一輛車回老洋房做晚餐。
這邊有多冷清蕭條,坐落於富人區的江家老宅就有多熱鬧盛況。
江照白是和江銘嶼一起回江宅,這頓晚餐當江家聚餐。
這段時間江照白一直陪江銘嶼在新京工作,難得回來住。
背靠江家的身份,新京的身份又體面,人前孝順,辦事周到沉穩,一身剛正不阿的正氣之姿。
多少豪門帶著自家女兒借著上門拜訪江家老太太探風口。
都傳,江老太太是有意將江家家主之位交給江照白。
外面人人艷羨的瑞通分部總裁之位只是江家的一部分產業而已。
只要能和江家聯姻,何止前途光明。
宴上。
江行止沒吃什麼東西,席間都是有頭有臉的一些長輩。
他不熱衷於應酬這些事,回來權當給老太太看著高興,兩口茶水後,起身離位。
迎面而來,是笑容燦爛的江照白,開口意味不明,「把人姑娘丟路邊合適嗎。」
江行止極為敷衍地睇江照白,目光清淡。
江照白還問,「你們到什麼程度,都上車了不帶回家吃飯?」
江行止靠在四角亭旁,永遠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看熱鬧。」
江照白攤攤手,笑,「前廳那些長輩是來送賀禮的嗎,是盯上你了,你顧得了那麼多佳人麼。」
江行止呵,淡漠轉身進書房。
書房內。
江銘嶼坐在主位,長達11米《砥柱銘》真跡被傭人拉在兩側。
江銘嶼閒暇回宅,都要摸這幅瑰麗寶貝出來臨摹字體。
書桌兩側站的。
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侄子。
親兒子黑灰西裝,斯斯文文。
侄子坐在一旁玩手機,鐵灰色的襯衣,料子柔軟細膩便顯得薄,勒得胸膛膨脹,懶散地靠在桌子邊緣,氣定神閒到無所動容。
江銘嶼擱下毛筆,「外套呢,不冷嗎。」
知道問自己,江行止虛眯著眼笑,「能扛。」
江銘嶼始終看著江行止,「為什麼總愛拂你大哥做事?」
他吸著煙,沙啞道,「是他喜歡阻攔我。」
江銘嶼眉目深厲,「跟江家產業無關的事,你少操心。」
沒等江銘嶼問完,江行止扔掉菸蒂,「姓江的那麼多,您在說哪一個江家。」
江銘嶼目光追隨他,笑,「也就那樣了,沒人管得了你。」
江照白把筆放回江銘嶼手裡,耐心研墨,「爸消消氣,他幹的也不是壞事,年輕氣盛,捅了簍子他自己也補得了,不必去擔心他。」
江銘嶼哼聲,依舊斥江行止,「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都不知道天底下他到底還能看上什麼東西。」
江行止始終不搭腔,划動手機。
他在這時候就收到冬凝的信息。
「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眉目不經意舒展幾分,指尖打字,「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