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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委屈

2024-07-17 10:13:54 作者: 醉玉頹山

  孫董有事求於瑞通,不知道這回賭沒賭對。

  孫董繼續說,「她是哭著離開的,被冤枉了,看樣子怎麼都找不到你。」

  江行止淡淡睨孫董一眼,後知後覺聽到對方的話,放下手裡的合同,拿起沙發上的西服外套收在彎壁。

  孫董直起腰,看著屋裡的幾位老企業家。

  「可能要處理事,你們等一等。」孫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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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終於抽出時間喝口茶,「沒事。」

  樓下的宴會依舊正常進行,破碎的瓷碟早就收拾乾淨,仿佛沒發生過什麼。

  江行止純粹是過來談事,包括這裡在的人,他一向不會眼熟。

  不值得他眼熟。

  他圖的是港城的大頭利,不是這裡,自然與這些人不會過多打交道。

  「江總,您下來了。」

  江行止到底意氣風發,沒有回話。

  皮鞋穩穩走下最後一層台階,他睨了眼沙發坐著的中年男士。

  是場上唯一額頭流血受傷的人。

  那位中年男士或許是剛焗的頭,在燈光下的投射下,頭髮反光蹭亮蹭亮。

  大抵刺眼,江行止深黑的瞳孔一凝,步伐頓住。

  而中年男士酒意上頭,笑眯眯的模樣和同行有說有笑,似乎在討論什麼趣事,笨拙的肥手掌朝同行比劃手感。

  有服務員彎腰給他擦拭額角的血跡,他疼,還罵了侍應生一句。

  「不擦了,我皮厚,這點血死不了。」

  確實。

  江行止手裡的西服直接丟給身後的孫董,慢慢地,朝那人走去。

  什麼也沒問,什麼也不說,從容抬起腳,狠狠踹向趙志強。

  「砰——」

  趙志強是懵的,連人帶沙發滾下,紅色桌布上的褐色酒水一併不受強力『噼啦』聲接一聲,翻墜碎地。

  突然發生極大的動靜,場內所有人目光一致投過來。

  趙志強疼得悶哼一聲,「…啊。」

  光憑傷口,江行止真的就出手踹,哪怕踹錯他都在所不惜。

  孫董反射性後退兩步,別說,江公子這體力。

  挺猛。

  特別猛。

  力氣可真不能小覷。

  孫董還沒來得及提醒一句,那位趙志強到底是誰。

  他江公子問都不問,尋個受傷的直接抬腳就踹。

  果斷得不行。

  整個人看起來也冷靜的不行。

  淡漠,從容。

  躺在地上的趙志強腦袋一片昏沉,「有…有完沒完啊今天,你打我做什麼。」

  江行止半句話沒有,彎下腰,揪起對方的衣領,大拇指狠狠碾壓過對方剛包紮好的傷口。

  直至血液重新溢出。

  趙志強想叫人,但發現根本沒人管,接連遠離怕傷到自個兒似的。

  「你…你幹什麼。」

  江行止無言,鬆開人,轉身,抽過一張紙巾擦拭手上的熱汗,徑直離開。

  「發生什麼事,剛剛那位容貌堂堂的白襯衣男子是誰。」

  「江家長房獨子,瑞通分部的總裁,估計以後也是他接班江氏。」

  「江行止?」

  「沒見過?」

  「沒見過,難怪江政嶼沒讓他在外面拋頭露面,這上來怎麼說打人就打。」

  「不清楚,剛剛趙志強也被砸了腦袋,可能有什麼隱情,趙志強那方面是個老手了,可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

  趙志強被扶起來的時候,盯著江行止的背影,「你別走啊,有沒有素質,在這種場合怎麼無緣無故踹人。」

  江行止始終沒有回頭。

  -

  冬凝並沒有江行止的號碼,哪怕相處這麼久,誰都沒有提過。

  直到江行止找到她的時候,她坐在花圃的台階前,臉埋在雙膝。

  司機的車就停在她面前,手機不停的打電話。

  冬凝吸氣,「他不接是嗎。」

  司機握著手機,表示抱歉,「二公子關機了,你稍等,有什麼事都會處理的。」

  委屈受盡,她沉默不言。

  只是,這時候。

  江行止就站在她面前。

  冬凝身上那件黑色旗袍沾染了些紅酒漬,印在胸前的玫瑰花繡紋,顏色很深。

  顏色深出她飽.滿的輪廓。

  她哭得一抽一搭,起伏顫動得更厲害了,跟著斜襟旗袍扣繡的紅玫瑰抖動。

  糜艷,破碎,哭的勁兒越大,弧度就越洶湧。

  哭夠了,她伸手要紙巾,恍惚抬頭時才發現江行止。

  一秒。

  兩秒。

  她緩緩低頭擦拭眼尾的淚水,「你去哪裡了。」

  江行止輕描淡寫,「談事。」

  「能不能蹲下來。」她望著他,「抱我。」

  江行止張開雙臂,冬凝別開臉,今夜受的委屈一點點湧上心頭,非要他親自蹲下來抱。

  他不蹲。

  江行止冷漠轉身,「別不識趣。」

  那個披著曖昧皮的男子,只是寂寞空虛時才會和她調情的男子,關係上沒認定過她,帶在身邊,始終不會讓她逾越過多。

  高傲冷漠如江行止,他的薄情說來就來。

  偶爾,他或許會動容說幾句哄她的話,也只是為了滿足需求,會縱容她要這個要那個,卻不是心疼她,而是對他來說完全看心情的事。

  花錢就能解決,太容易了。

  怎就有人可以把對一個女人好演得那麼真實,迷得女子糊塗,他自己卻清醒得要命,從不深陷其中。

  ———秦冬凝,跟我玩是麼,以後有你哭的

  冬凝自己起身,不抱就不抱了,以後都不讓他抱。

  「你去哪了呢江行止。」

  「你為什麼不在,他摸我,明明是你讓我來,可你不在,我在人群之中反覆找你,怎麼也找不到你,我真的害怕。」

  「明明是他喝醉,他太太為所謂的面子倒打一耙,誣陷我。」

  「我怎麼還手,那裡面少說一個都幾千萬身家,我誰都不認識,他們看不見事實,我無力辯解,隨便就可以歪曲事實,就能污衊我把我送進局子。」

  「他出血了,他會不會讓我進局子,我當時砸他是正當防衛,我不要進局子了,我才不要。」

  「我並沒有錯。」

  她聲音格外輕。

  句句痛訴,字字委屈,試圖戳中人的心尖。

  江行止冷漠回頭,在她哭得傷神的時候,穩穩將她橫抱在胸口。

  強勢又兇狠,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

  他聲音沉得厲害,「就這點本事還想跟我。」

  她淚腺一涌,臉貼在他柔軟的襯衣料上,使勁地抽泣,破破碎碎。

  「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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