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高下立判

  對於江河的選擇，賀青漩有些意外。

  他還記得，他剛見江河的時候，江河是多麼財迷。

  自己說他翻譯不了東西，他也放棄了，可是一聽翻譯期刊多少錢，他就一門心思地要翻譯期刊。

  可現在，他竟然選擇不掙錢的。

  笑了笑，賀青漩接著開口道：「那行老弟，我幫你聯繫，讓他們這兩天過來考察。」

  「好的，那就多謝老哥了。」

  江河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賀青漩就離開了學校。

  

  賀青漩回到清華書店後，就趕緊拿著電話準備聯繫同學。

  別看一些電視劇，抗戰年代的內容，不少有打電話的，可是電話，在華國的普及率還是很低的。

  1900年，在封建社會管事的推行下，兩江總督兼南洋大臣某坤設電話交換所。

  1904年京都官辦電話局成立。

  1929年，金陵至外灘間鋪設了長途線路，由於線路太少，便規定：商話讓軍話、軍話讓防空、小官讓大官，遇到某石電話，除防空外，統統讓路。

  1949年，華國電話的普及率僅為0.05%。

  1978年，華國電話用戶214萬，普及率0.38%，不及世界水平的1/10。

  1982年，話國第一部萬門程控電話交換機小日子F-150，在臨海州啟用。

  從此，電話開始不斷普及。

  作為1977的現在，華國電話用戶還不超過二百萬，再落在兩個他們這種小縣城裡面，除了一些機關單位，就是像新華書店、供銷社總社這種單位，才會有電話。

  像電視劇中的電話亭，那是大城市才有的，現在這個年代，有一些小縣城有，有一些小縣城沒有！

  撥通了省會同學的電話，賀青漩道：「大邁，我跟你說的那個試卷，我找了那個出試卷的小伙子，他願意在你們出版社出。」

  電話那邊，大邁道：「啊老賀，這不是很正常嘛，你激動什麼，我看你是在小縣城越呆，越沒有眼光了，一個小縣城的高中學生，出的題能有什麼大不了。」

  聽到這話，賀青漩沉默了片刻。

  他之前跟大邁聯繫的時候，就發現大邁有些趾高氣揚的，有些看不起小縣城的感覺。

  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

  若是縣城任何一個人敢這麼說，賀青漩現在就懟回去了，可說這話的是大邁，是在省城的大邁，賀青漩，就不是那麼有底氣了。

  是啊，人家在大城市，看不起自己也正常。

  賀青漩粲然一笑，道：「大邁，你不知道我們下面的教育資源多少，而且江河老弟的試卷確實出得不錯，我看過，你還不相信我嗎？」

  「就算比不上你們大城市，可是在我們這種小縣城，那絕對是領先的，也更適合小縣城的學生去學習。」

  「就算出版了之後，在大城市賣得不好，在小城市還是很有市場的。」

  「一個省，只會有一個省會，可是小縣城，一個省卻有很多個！」

  賀青漩雖然對大邁的態度不爽，但是還是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江河這人不錯，而且幫了自己不小的忙，所以他願意為了江河的願望，去跟大邁說一說好話。

  電話那邊，大邁沉默了片刻，接著開口道：「老賀，你要是這樣說的話，就沖你這話，我要努努力，把這些試卷出版了。」

  聽到這話，賀青漩有些感動。

  好賴，事情辦成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電話那邊，大邁接著開口道：「你把這些試卷寄給我吧，我看看再說。」

  這話，就很敷衍了。

  就說寄給他。

  無論是文學稿件，還是試卷，想要出版的話，一般是寄給出版社的，讓出版社先過目再說談合作。

  可是，那是沒有關係的情況下。

  現在賀青漩站在這裡，他就是關係。

  而且自己又跟大邁說了這件事的前景，就算是為了市場，大邁也該來一趟，或者派人來吧？

  尤其是高考試卷，它不同於普通試卷，眼下正是恢復高考後的緊張時期，這東西稀缺，大邁親自來一趟，真不過分。

  就算不為這些所有的條條框框，為了同學感情，多年不見有了聯繫，他也應該就坡下驢地出個公差，來跟自己聚聚吧？

  可哪一項，大邁都沒考慮到。

  是真的沒考慮到嘛？

  賀青漩跟大邁是工農兵大學生的室友兼同學，他很了解大邁，大邁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很注重細節，又在國營的出版社工作這麼多年了，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

  現在他這個反應，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罷了！

  沉默片刻，賀青漩開口道：「那行，大邁，我先給這個學生說一聲，完了給你郵寄。」

  「行吧。」

  電話那邊，大邁對於賀青漩還要問一問這個學生的說辭，似乎是頗有微詞，但是他沒多說什麼，隨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中突然傳來的嘟嘟聲，賀青漩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大邁，真的是飄了。

  而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賀青漩接起來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聲音：「老賀？」

  聽到這話，賀青漩笑著開口道：「嘿，傑哥，是我。」

  這，就是他京都那個剛剛成立、不知名的出版社的同學。

  在學校的時候，他跟傑哥的關係，就比跟大邁的關係好，只是這些年都沒怎麼聯繫。

  傑哥原來的時候，其實是在京都的新華書店，可是今年年初他跳槽了，跳到了現在這個出版社。

  要不是的話，賀青漩肯定先找傑哥去辦這個事情。

  以傑哥的性子，肯定會把出版試卷這個事情，放在第一位，也會積極地去推動。

  電話那邊，傑哥聽到賀青漩的聲音後，笑呵呵地開口道：「老賀，你說的那個事，我很感興趣，我也跟領導請示了一下，準備今天下午出發去你們那，我說給你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

  聽到這話，賀青漩皺了皺眉。

  當時江河跟他說過以後，他想著多聯繫聯繫試試，可今天去找了江河，他是更有意向與省會的出版社，也就是大邁那邊合作的。

  他還想著趕緊跟傑哥聯繫一下說明情況呢，誰知道傑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有點尷尬！

  電話那邊，傑哥看賀青漩沉默，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接著道：「老賀，不管這事兒成不成，我都要去看看，因為好久沒見你了，這就當出個公差，趁機看看你唄。」

  賀青漩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道：「傑哥，你這樣說的話，兄弟就不跟你來虛的了，這江河老弟，想找一個大點的出版社，所以我還得跟他說一聲。」

  「但是，只要你是為了見兄弟來，那就都無所謂了，我隨時在這裡歡迎你。」

  「你看你是什麼時候的火車票？我去接你！」

  說著，賀青漩心裡暖暖的，大邁跟傑哥一比，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