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你不同意，那便終身不娶

  「沈清漪若是進宮，滿朝文武會如何看待皇上？晉王會如何看待皇上？天下百姓，又會如何看待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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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定然會嚴重損壞皇上的美名，說不定，還會令皇上跟晉王兄弟反目。」

  「皇上真的做好被天下人唾棄不齒、為了女人跟兄弟反目成仇的準備了嗎？」

  若皇上只是普通人，那沈元宏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但皇上不是。

  他是一國之君，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所以，沈清漪進宮之事，註定會成為皇上平生中的一大污點。

  若是晉王再心存不滿的話，事情就更加嚴重了。

  他可不想將來事情的發展脫離掌控後，皇上心生後悔，然後，將一切都怪罪到沈清漪頭上。

  世界男子，大多習慣讓女人為他們的錯誤買單。

  但這一單，後果太嚴重，沈清漪承受不起。

  將來，若是皇上後悔，只需一句都是沈清漪勾引他的，那麼，天大的罵名都能夠轉移到沈清漪頭上。

  而沈清漪，就會成為害得皇室兄弟反目、害得皇上威名受損的紅顏禍水，被天下人唾罵。

  這樣的後果，哪一個女人能扛得住？

  君臣多年，蕭絕非常了解沈元宏，因此，聽完那番話後，便知道他究竟在顧慮些什麼。

  這些問題，的確是橫亘在他跟沈清漪之間最大的問題，倘若不能妥善處理，那麼，沈元宏絕不會答應讓沈清漪入宮。

  蕭絕輕笑一聲，道，

  「沈國公，朕想要一個女人，就算你不答應，也阻攔不住。」

  「朕是一國之君，已年近二十，早就到了該娶妻的年紀，整個雲國，朕想要哪個女子都可以。」

  「但在朕心中，沈清漪跟所有的女子不同，沈國公也跟其餘大臣不同，所以，此事朕是真心想要徵求沈國公的同意……」

  年幼時，蕭絕同沈元昊沈暮一起，跟沈元宏學了好幾年的騎射和武藝。

  後來，先帝駕崩，各路藩王叛亂，朝廷上下動盪不安，又是沈元宏平定叛亂，肅清朝堂，手腕鐵血地將年僅十二歲的太子扶上皇位。

  如此功勞，就算是獨攬大權的攝政王也做得。

  可沈元宏卻並沒有，他將所有的權利放給蕭絕，默默看著蘇太尉和韓丞相在朝廷穩定後拉幫結派、逐漸壯大，形成如今三方互相牽制的局勢。

  蕭絕明白，沈元宏這是為了讓他放心，表明對江山沒有興趣的決心。

  能力過人，卻從不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位置，這樣的賢臣，有哪個皇帝能不愛？

  蕭絕自然也不免俗，在他心中，沈元宏亦師亦父，是他最尊敬的長輩，比他的親皇叔景王還要更加親近。

  因此，婚姻之事，他希望能夠獲得沈元宏的贊成。

  「朕是你看著長大的，難道，你不希望看到朕娶妻生子嗎？？」

  「沈叔叔，朕不想要什麼三宮六院，只想要沈清漪一人，還望沈叔叔能夠成全。」

  這一次，蕭絕連沈國公都不喊了，直接喊了沈叔叔，打起了感情牌。

  沈元宏皺著眉，只覺得更亂了。

  平心而論，蕭絕生的龍鳳之姿、日月之表，相貌和氣質很是出眾。

  且，自小熟讀各類文獻典籍，學識和才華非一般人能夠企及。

  至於能力和處事手腕，那就更是秒殺一切同齡人。

  除此之外，他還很有武學天賦，跟著沈元昊等人一起學了好幾年的騎射和武藝，雖不知他的真實實力，但依照他的天賦，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能文能武，才貌過人，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話，那麼，絕對是沈元宏心中非常滿意的女婿人選。

  可壞就壞在沒有如果，他偏偏就是皇帝……

  片刻後，沈元宏嘆息一聲，道，「或許皇上真的喜歡清漪，只想娶她一人，可登基這麼多年，皇上應該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有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為了江山穩固，隨時可以犧牲掉任何人，計劃趕不上變化，即便皇上現在保證只娶清漪一人又如何？」

  「將來，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變化，皇宮不是女人的好去處，作為一個父親，臣不想讓女兒身陷於此。」

  「當然，臣是非常希望看到皇上娶妻生子，為江山社稷添儲君的。」

  「依臣之見，皇上整日困在皇宮中，接觸的女子少，不如，舉辦幾次選妃試試。」

  「也許，接觸的女子多了，皇上就明白，別的女子也不是不行。」

  呵……

  蕭絕淡淡笑了一聲，道，「既然別的女人也可以，那沈國公當年，為何要拋下京中的繁華，去荒涼苦寒的邊關追尋夫人？」

  「朕可是聽說，夫人當年母家犯罪、舉族流放，夫人亦是戴罪之身。」

  「當年，沈家雖然沒落，但也是士族，沈國公為何不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反而要去追尋一介罪女？」

  「朕還聽說，沈國公當年入伍，並非是為了殺敵立功、光耀門楣，而是為了將夫人重新帶回京中。」

  「朕想問沈國公，除了夫人外，別的女子真的可以嗎？」

  蕭絕每多說一句，沈元宏的臉色便尷尬一分。

  為夫人上戰場之事，從不令沈元宏感到丟臉或者是羞愧，但偏偏如今時機不對。

  如今，他正在勸說皇上放棄沈清漪，選擇別的女子，豈料，皇上卻將他當年的事情當做案例搬出來，這如何能令他不尷尬？

  「皇上跟臣不同，皇上是一國之君，皇上喜不喜歡皇后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是否端莊賢淑，能否當得起一國之母。」

  蕭絕並不認同這個觀點。

  「連喜歡的女人都娶不到，那朕還算什麼一國之君？另外，一國之母不需要端莊賢淑，只需要朕喜歡就好。」

  「倘若就因為朕是皇帝，便不配娶喜歡的女子，那朕終身不娶便好了。」

  沈元宏：「……」

  以前是以為皇上身患隱疾，亦或者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才由著他不立後。

  但如今，既然知道他很正常，怎麼還能由著他胡來？

  數百萬將士們拼了命才穩住的江山，怎麼能因為沒有儲君，便再次陷入動盪？

  「皇上，你真的喜歡清漪啊？」

  沉默已久的沈元昊忽然出聲，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皇上竟然喜歡沈清漪，這令他覺得有些意外。

  既是君臣、又是知己，這麼多年，他竟絲毫沒看出皇上的心思。

  可見，皇上隱藏的很深。

  蕭絕點頭，道，「嗯，朕本不打算說的，但清漪她昨夜進宮，突然跟朕說要跟晉王解除婚約……」

  「她不喜歡晉王，婚約解除後，就是自由身，朕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想錯過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