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京
2024-07-17 06:23:11
作者: 人類天菜
聲音雖小,卻被宣旨太監聽見了,立馬呵斥道:「大膽!」
陳慶扯開話題說:「公公啊,我手上還有一些事要辦,可否寬限幾日?」
「嗯?你想抗旨?」
「不是,不是抗旨,只是遲幾日再走。」陳慶立馬解釋道,單從聖旨的數量來看,就已經表明了皇帝召自己的決心,這種情況下怎能抗旨?
那不是找死嘛!
「不是抗旨就接旨吧。」
「不是啊公公,我……那可否明日啟程,今日天色不早。」
「聖旨內容是即刻啟程。」
見這個公公一點也不講情面,陳慶心中萬般無奈。
這可是皇帝下的旨,根本沒地方評理去啊。
他心中很清楚,去了皇宮就不一定能回來,那自己這麼多年打造的心血,豈不是白白丟了嗎?再者,去了京都那還不跟其他皇子鬥來鬥去啊?哪有在涼州的日子舒坦。
最後,伴君如伴虎,萬一哪天不小心惹怒了皇帝,自己小命說沒就沒了。
可皇帝的聖旨當頭,抗旨就是死罪啊。
斟酌再三後,陳慶還是覺得先保住小命再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安王,你到底接不接旨。」太監的話語很強硬,似乎有些不悅。
不愧是代表皇帝的人,著實囂張,可陳慶又拿他沒辦法,想了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接,臣安王接旨!」
「馬車已備好,啟程吧。」
陳慶給太監塞了一些銀子,笑嘻嘻地說:「我總得交代一番吧,畢竟我也是涼州之主,這麼大的地方我總要將事情安排妥當才能走,公公也不急這一時吧。」
還是銀子起到了作用,太監轉過身去,尖聲道:「半個時辰。」
用最後的半個時辰,陳慶把能交代的事交代了一番。
此去京城,前途未卜,他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最不濟,也得給自己找好後路,要是不明不白死在京都,那不是完蛋了麼!
……
三天後。
京都皇宮。
養心殿。
若比氣派的話,單是這養心殿的輝煌氣派程度就不是安王府能比的,不過這對陳慶而言倒沒有太大的震撼,畢竟這裡的東西再氣派,也無法跟現代的科技文明比擬。
「這位公公,我已在此等候多時了,不知父皇何時接見我。」
一旁的小太監只是低頭站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陳慶見四下無人,悄悄拿出一張銀票,「公公,這個拿去喝茶,可否幫我通傳一聲,或者是催一催,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那小太監似受到了驚訝,慌忙跪了下來,顫巍巍道:「安王,奴才不敢。」
「真沒趣。」陳慶嘀咕了一聲,走到椅子旁坐下。
一直等到天色漸黑,養心殿外終於傳來腳步聲。
陳慶立馬躥起來朝門外看去,老遠地看見皇帝的儀仗隊走了過來。
他趕緊整理了一下儀容,心想終於要跟自己的皇帝老爹見面了。
「安王,快跪下。」
一旁已經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提醒道。
陳慶聳了一下肩膀,心想你既是我爹,又是大梁皇帝,跪就跪吧。
片刻後,一太監走進養心殿
「陛下口諭,朕今日國事纏身無暇得空,現天色已晚,明日再來參拜。」
這……
陳慶一臉無語。
這TM的不是玩我嗎?
又是三日後。
「陛下,安王已經在養心殿等候三日了。」
陳尚遠放下手中的奏摺,說:「這小子過於傲氣,若不先殺一殺他銳氣,估計在皇宮裡會惹出大紕漏,三天時間足矣,傳他來見朕。」
「是!」
太監走後,陳尚遠站了起來說:「更換朝服。」
「是!」
兩邊的宮女立馬走了過來,陳尚遠皺了一下眉頭說:「還是算了,不用換了。」
養心殿。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陳慶終於忍不住了。
連續三天大清早讓自己在養心殿等候,等到太陽落山再派個太監過來傳旨讓自己回去,並且明日再來,這不是折騰人嗎?
不帶這麼玩的吧!
「這位公公,今日如果父皇還不見我,別怪我翻臉無情!」
「安王,慎言,慎言啊!」小太監都嚇壞了,就差跪在地上了。
當然,這些話陳慶也只能在小太監面前發發牢騷,若是真讓皇帝知道了,自己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封建社會的時代,皇帝就是一切。
「聖上口諭到!」
就在這時,一聲吆喝傳來。
「兒臣接旨。」陳慶立馬跪了下來。
相比較前兩天的不服氣,今天的陳慶倒是恭敬了許多。
這一切都被傳旨太監看在眼裡,心想不愧是陛下,經過兩天的冷落,安王果然老實了不少。
身為皇帝身邊的老太監,他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
深知一個道理,在皇帝跟前,一定要低調做人。
「陛下傳旨,即刻召見安王。」
陳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還以為今天又要跟之前一樣讓自己先回去呢。
沒想到竟然召見自己了。
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靜心殿。
「兒臣,見過父皇!」陳慶沒敢第一時間抬頭,只是按照大梁見皇帝的規矩下跪行禮,爭取不讓皇帝找到任何把柄。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擁有前世高等文明記憶的陳慶,很難接受給別人下跪這個禮儀,但誰讓別人是皇帝呢?
他只能以對方是自己身體的爹為由,說服自己。
片刻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免禮,安王,你抬起頭來。」
嗯?
陳慶眉頭一皺。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緩緩抬起頭,眼前出現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撲通一聲,陳慶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腦子裡一片懵圈。
眼前之人,不正是在涼州跟自己把酒言歡的王叔,齊王嗎?
之前,見齊王主動離開,他還以為齊王真的只是齊王,是自己多想了!
此刻陳慶才意識到,自己被皇帝耍了,而且還被下了套。
心中不由感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薑還是老的辣。
這次跟皇帝之間的交鋒,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見陳慶受到如此驚訝而失態,陳尚遠心中湧出一陣爽快,聯想到之前他在涼州的不可一世,心中便更加高興了幾分。
「吾兒,怎麼不說話?」
陳慶這才回過神來,趕忙重新跪好。
俯首道:「兒臣死罪,請父皇寬恕。」
陳尚遠哈哈大笑道:「你抬起頭仔細看看我。」
「兒臣已認得,兒臣知道錯了。」
開什麼玩笑啊,陳慶此刻已經感覺自己一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就自己在涼州隱瞞的那些事,足以讓自己死千百回了。
「哈哈,我並未穿朝服,所以此刻,你我非君臣,而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