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傻瓜一樣

2024-07-16 16:49:33 作者: 黑森林西米露

  傅時墨頓時愣住,在對上許知俏那若有所思的視線之後,他決定「坦白從寬」。

  「我看過你的直播。」

  

  「什麼時候?」許知俏更正:「不對,你怎麼知道直播間的人是我呢?」

  她在直播間可是從未露過臉的。

  傅時墨索性也坐在地毯上,拉過她的左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無名指:

  「這裡,有一顆很小的痣。」

  許知俏仔細看了看他說的位置,指背上果然有一顆痣,不過很小,並不容易察覺。

  她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個細節,不由得更加錯愕。

  「我自己都沒發現,你是怎麼注意到的?」

  傅時墨認真地回答:「我雖然不太會畫畫,但從小跟著爺爺耳濡目染,很喜歡看別人畫畫。幾年前,我無意中看到了你的直播,那種繪畫風格我很喜歡,就關注了你。有幾次你的左手也出鏡了,我就注意到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敢說。

  他們現實第一次見面,他也是因為那顆小小的痣,認出了她。

  許知俏倒是沒想過他會這麼細心,也想不到他居然一直隱藏在自己的直播間,經常看她畫畫。

  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那你的ID是哪個?」

  傅時墨唇線輕抿,不答,眼神不自在地移開了。

  許知俏費力地回想直播間中有沒有哪些可疑的面孔。

  電光火石間,她陡然想起了一個人。

  「你不會是那個……榜一大哥?」

  傅時墨有些難為情,乾咳了一聲:「都是他們起鬨亂叫的。」

  「那可不是亂叫。」許知俏笑了:「誰讓你每次都打賞那麼多。」

  說罷,她忽然湊上前,伸手捏住傅時墨的下頜,讓他不得不與自己對視。

  「話說回來,傅機長隱藏得夠深的啊……」

  她一雙眸子晶晶亮亮,再也尋不到之前那清冷孤僻的模樣。

  傅時墨在這一刻忽然覺得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明明沒過多久,卻像是隔了萬水千山。

  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眸光柔軟,順著她的力道靠近,想要親她。

  可卻被她直接捂住了嘴。

  許知俏想起一事,眸光閃了閃,又問:

  「之前直播間的那場風波,不會也是你處理的吧?」

  她指的是,同平台那個女主播詆毀造謠她,並在微博揭發她的事。

  可對方剛露出爪牙,卻被雷厲風行地「處決」了。

  聽說現在她被各平台封殺,已經當不了主播了。

  有人還拍到她去酒吧陪酒唱歌,把視頻發到了網上,許知俏也是無意中得知的。

  不過這主播人品敗壞,封殺她也算是為民除害。

  傅時墨被捂著嘴,目光深邃地盯著她,乖乖地點頭承認。

  許知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開了手。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幕後英雄,居然是傅時墨。

  「傻瓜一樣。」

  許知俏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胸口湧起一絲難以言狀的情緒。

  「如果我今天不發現這幅畫,你還要瞞著我多久?」

  傅時墨倒是不以為然:「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他話音未落,已被許知俏捧著臉,吻住了唇。

  愣怔之餘,傅時墨眸色微黯,當即反客為主,將她圈在懷裡加深了這個吻……

  -

  傅雲松正在書房工作的時候,房門被人叩響。

  他只當是管家進來送咖啡,便說了聲「進」。

  哪知走進來的人,卻是許知俏。

  傅雲松呼吸微蹙,銳利的視線看向許知俏,問:

  「你來做什麼?」

  許知俏走到書桌前,神色不卑不亢地回答:

  「傅叔叔,我想和您談談,關於我和傅時墨訂婚的事。」

  傅雲松眸光沉沉地望著她,內心深處已然掀起波瀾,可面上卻絲毫不顯。

  「我的意思已經和他都說過了,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

  「您認識我?」許知俏脫口而出,卻見傅雲松目光一僵,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傅雲松只愣了兩秒,就立刻恢復如常。

  「許氏千金,怎麼可能不認識?當時訂婚宴上的事,可是鬧得整個圈子都知道了。」

  這話雖然是事實,但也不完全是事實。

  因為傅雲松根本沒參加那次訂婚宴,事後也只是在網絡和報紙上看到了消息,並沒有見到許知俏的模樣。

  傅銘是他堂哥的孫子,他堂哥幾年前去世了,他將傅銘傅廣森這對父子安排在FX工作,也不過是順手幫一把親戚的事。

  讓他撇下工作參加這種孫子輩的訂婚宴,傅銘他還不夠資格。

  許知俏見他說得輕巧,眼底卻分明閃著一抹侷促。

  許知俏笑了笑:「哦,這樣啊。」

  傅雲松不答,也不看她,視線繼續落在桌麵攤開的文件上,垂著眸說:

  「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許知俏根本不理會他的逐客令,她總感覺這個男人在牴觸什麼。

  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對自己好像並不是厭惡,也不是反感,而是下意識的抗拒。

  見傅雲松蹙眉不答,許知俏自顧自地又說:

  「您為什麼反對我和傅時墨訂婚?是您單純地討厭我這個人,還是嫌棄我的家世?」

  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兩點。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許知俏耐著性子分析:

  「前者,您可以指出具體方面,如果是我改變不了的,比如容貌,那就沒必要繼續聊下去了,我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喜好去整容;如果是其他需要改變的地方,比如言行舉止,如果您說得在理,我願意嘗試調整。」

  傅雲松斂眉不語,許知俏繼續說:

  「後者,您如果嫌棄我的家世,覺得許家小門小戶,高攀不上你們傅家,那也不是什麼問題。」

  傅雲松終於抬起頭,看向她的視線帶著一絲探究。

  「你能怎麼辦?」

  許知俏勾唇,眼神中是坦坦蕩蕩的自信和驕傲:

  「許家是許家,我是我。我會讓您知道,我嫁給傅時墨,並不是高攀。」

  傅雲松瞳孔顫動,仿佛透過她這張清冷自信的面孔,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女人。

  她也曾這樣揚著下巴,驕傲地對他說:

  「你精心打造的金絲籠,根本不適合我。想和誰聯姻,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會做見不得光的籠中雀。」

  於是,她就這樣毅然轉身,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他不是沒找過她,可一旦一個女人狠心和你斷絕了聯繫。

  那你就會永遠地失去她。

  「傅叔叔?」許知俏見他愣怔地盯著自己,忍不住出聲催促:

  「您怎麼看?」

  傅雲松立刻收回視線,神色間略有些狼狽,他一時心浮氣躁,沉聲反問:

  「你不覺得問這些沒有意義嗎?」

  「不覺得。」許知俏誠懇回答:

  「傅時墨很在意您的看法,只要能讓他寬心,做什麼都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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